第三十章 後會無期
仰望著天空，魂牽夢繞的點點回憶；眺望著地平線，海天一色，蔚藍的海水牽疏著甜甜的波瀾；一片片綠蔭，一座座林苑，猶如一張酥軟的地毯，隻見這裏綠樹成蔭，花葉婆娑。在林苑中央，樹木繁茂，幽徑曲折，一看這樹林和曲徑的迷宮，心為之繚繞，扣人心弦的美麗。
“曉靈```你在這裏幹什麽？”後麵傳來細膩而又溫柔的聲音。
轉身坦然一笑，“隻是覺得這裏很美。”微風拂麵，遼闊的景色不時讓人的精神為之振奮。
來到曉靈身邊，注視著遠方――的確，從這個角度看安德吉斯是最美的。腳下踏著高峰危聳、懸崖峭壁，背後跟隨著繁茂的樹林綠楊，眼前還有伴隨著呼喊而美麗的、了無邊際的大海。“是很美呢……”。
沒有回頭，深吸一口氣，“是海水的味道……嗬嗬，小茹沒有來過這裏嗎？”
“來過……”淡然一笑，“隻是從來沒有覺得像現在這麽美麗過。”
“也許是小茹每次來的時候，心情不同的原因吧。”
“心情嗎？嗬嗬````也許吧！”現在確實有種放下的心情，總覺什麽都無所謂了。對於瀧大人的感情就讓它隨風而逝、永遠沉入大海吧。雖然很不甘心，可是已經無能為力了。
“小茹……”轉頭帶著清澈的眼神看向小茹，“真的不跟我一起走嗎？”小茹說過，今天晚上就會送自己離開這裏。可是心裏很擔心自己走後瀧會對小茹做出什麽事，所以才提議讓小茹跟自己一起走。可是卻被她拒絕了。
“不了，無論發生什麽事，這裏都是我歸宿。我不能離開這裏……謝謝你，曉靈。”不能也不想離開瀧大人，時時刻刻都想待在他身邊――即使自己的感情得不到回報，即使瀧大人恨自己……隻要能靠近他一步也已經心滿意足，就讓自己自私這最後一回吧！
沒有波瀾的談話，一切都是那麽理所當然，“為了瀧嗎？”雖然知道小茹深愛著瀧，可是自己卻一直幫不上忙。
沒有驚訝，沒有幽怨，抿著嘴笑了笑，“是啊，離開他我會活不下去的。”
“這樣嗎？”果然如此――有時，愛也是種傷害。殘忍的人選擇傷害別人，善良的人選擇傷害自己。小茹就是如此啊！
“曉靈可以明白的吧！”朝思暮想的人，即使束手無策也希望能心心相印。“離開自己愛的人，那種讓人恐懼又念念不忘的感覺……”。
摸了摸心口，憂鬱、羞澀的眼神敘述著怎樣的情感？“是啊，心就像被撕裂開一樣，疼痛難忍；胸口也悶悶的好像就快要窒息了……所謂最難忘的，就是從來不曾想起，卻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感覺吧！”
“對不起！”
“小茹……”
我們走完同一條街，最後還是回到兩個不同的世界。“對於傷害你的事，我很抱歉。”釋懷的感覺注視著曉靈，“你恨我嗎？恨瀧大人嗎？”。明明知道結果卻抱著希望，這就是所謂的垂死掙紮吧！
沒有猶豫的搖了搖頭，“我喜歡小茹，也喜歡瀧。如果你們能幸福，也許我會更喜歡你們的。”半開玩笑的語氣卻帶來了不錯的效果，總算不用再在懸崖邊緣掙紮了。
嫣然一笑，“能遇見你真好……”。
無法拒絕的是開始，無法抗拒的是結束……
入夜時分，海上的風有些變大的趨勢，茂密的樹林深處，幾個模糊的背影不時的集聚在一起。因為害怕坐飛機會被安德吉斯情報安檢人員發現，所以曉靈一行人隻能改走水路。水路的危險性極大，所以並未派人蹲點守候。安德吉斯周圍被長年包裹著漩渦帶，隻有一天安全進出的路。而這條路隻有瀧和安德吉斯的各位理事才知道，當然了高斯也是其中之一。這個晚上，月黑風高，為了能讓曉靈安全的達到漩渦帶外沿，高斯準備親自送曉靈出去。然後再由自己的親信把曉靈送到巴赫金島，隻要安全到達那裏，曉靈就可以坐飛機回維多聯了。
“準備好的話，我們就出發吧！”高斯提高警覺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一顆心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現在隻想快點把人送走，好在這兩天殿下生病一直都在休息，不然很快就會被殿下發現人不見的。
“小茹……”曉靈依依不舍的撲到小茹身上，哭喊著，“我們還會見麵的對不對，還會見麵的對不對……”。真的就要這樣分開了嗎？
輕輕拍了拍曉靈的腦袋，笑著說道：“傻瓜，當然會見麵的。”對不起曉靈，又對你撒謊了。我們也許再也沒有機會見麵了。“快點走吧，被發現就糟糕了。”
眼眶泛著淚光，凝神注視著小茹的臉，“小茹，我走後瀧會傷害你嗎？”這是曉靈現在最擔心的事，如果為了自己讓小茹受到傷害，即使自己回去了，心裏也不會安心的。
驚訝的證了一下，“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會很好的，所以曉靈你也要平安回去啊。”
“時間來不及了，我們快走吧。”高斯急切的拉住曉靈往船上走去，轉頭看向小茹，“你也回去吧，殿下如果找不到你一定會起疑的，我會安全把曉靈送出去的。”
霧裏，曉靈的船漸漸消失在茫茫大海中，離別的思緒再一次崩堤了灼熱的眼淚，“曉靈，後會無期了。你一定要幸福啊……”。
獨自一個人回到城堡中的小茹，一心擔心著曉靈是否能平安出去，一心擔心著瀧的病情。不知不覺中，腳步不聽使喚的來到瀧的房門口停下……
“小茹，你去哪了？殿下醒了，還一直在找你呢。”蘭蘭看見小茹站在門口，緊張的跑了過來。
“找我？出什麽事了嗎？”難道瀧哪裏不舒服嗎？“我馬上去找巫醫。”
“等等！”蘭蘭拉住又要跑走的小茹，無奈的說道：“沒事，沒事，殿下很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醒來後一直在找你，我看你還是快點進去的好。”
“……”還好沒事，“知道了，我進去看看，你先下去吧！”
踏進這陌生而又熟悉的房間，一步又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內堂走去。突然想起昨天瀧的吻，一下子臉紅到耳根，伸手輕輕觸碰著自己的嘴唇，那種感覺依舊無法忘懷。瀧那個時候為什麽要這麽做？懲罰嗎？
來到床沿，微微張口，“殿下……”。
“水。”沒有抬眼，繼續看著手裏的書。
“是――”來到桌旁，倒了一杯水後又回到瀧身邊，“殿下。”顫抖的雙手將水杯遞到瀧麵前。太好了，殿下的臉色恢複了。
“……”接過水杯，發現小茹不住顫抖的雙手――隻不過是說話就已經害怕成這樣了嗎？“把曉靈找來，我要見她。”
話音剛落，小茹的心就像幾百幾千批的馬兒奮力的跳動著，身體也因為恐懼而全身顫栗起來，“……”殿下為什麽突然要找曉靈？難道發現了什麽？曉靈現在應該還沒有安全出漩渦帶，一定要想辦法拖延時間。
抬頭看向小茹，發現小茹一直低著頭沒有動靜，不悅的說道：“我的話你沒聽見嗎？還是說我的命令對你來說已經微不足道了？”小茹的心裏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每次待在自己身邊都心不在焉的樣子？
渙散的眼神不敢抬頭，帶著顫抖的聲音心跳加速，“小，小茹不敢！”
“……”可惡！又是這句話！放下水杯，翻身下床，怒不可遏的喝道：“滾開！”說著便像門口走去，打算親自去找曉靈。再這樣跟小茹待下去，瀧說不定就要殺人了。
“殿下````”小茹緊張的攔住瀧的去路，急切的叫道：“你的身體還沒好，不可以……”。
停下腳步，氣勢洶洶的吼道：“居然敢攔我？你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對，對不起殿下。請您快點回床上去，您需要好好休息。”小茹並沒有被瀧的話嚇到，為了曉靈，為了瀧的身體，她隻能硬著頭皮這麽做了。
“讓開！”煩躁不安推來小茹準備離開。
“殿下――”，情急之下，小茹腦袋茫然一片，一心隻想阻止瀧，也顧不得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用力抱住瀧便朝床上倒去。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小茹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居高臨下的殿下壓在身下，瀧的體溫、瀧的味道，小茹詫異的不敢動彈隻能瞠目結舌的緊盯著瀧的眼睛。
銀白色的發絲與絢麗的金色散亂的混雜在一起，淩亂的被子，柔情的氣氛，顯然瀧也被小茹的動作嚇了一跳。
“殿下現在哪也不許去……”反正已經這樣了，小茹便不再膽怯，堅定著眼神說道。
不屑的笑了笑，反身將小茹壓製在床上，扣住小茹的下巴，“你以為你是誰，居然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可笑……”俯身霸道的深吻，最後的話語化作綿綿的糾纏。瀧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一次又一次失去理智，隻因為她小茹每次都能旁若無人的侵入他的心。
“……”張口結舌，舌頭的溫度讓小茹經受不住心痛的摧殘，潸然淚下。為什麽瀧每次都能這麽輕易破壞自己心靈的底線，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自己？
突然響起的腳步聲，“殿下……”，等看到床上的兩個人的時候，驚異的啞口無言。
聽到聲音後的瀧這才放開快要窒息的小茹，看著淚眼朦朧的她，問道：“什麽事？”。
“回殿下，有人來報，說領事大人帶著一個女生和自己的親信在沒有通報的情況下，擅自從水路離開安德吉斯。”
“女生？”瀧閃念一想，“曉靈！？……”。原本的柔情化作怒目而視，下意識掐住小茹的脖子，“又是你！你又想做什麽？！”
沒有恐懼，沒有痛哭流涕，小茹異常平靜的說道：“對不起……”。曉靈他們應該已經安全出去了吧！
“……”一手握緊拳頭，一手掐住小茹脖子不放鬆，剛剛的一切都是為了曉靈？什麽身體沒有恢複，什麽需要休息，都是為了拖延時間而說的嗎？在你的眼裏，曉靈的存在比我的命令更重要嗎？簡直是可惡至極！憤怒將僅存的理智全部摧毀，勃然大怒的用力抓住小茹的手臂將她丟下床摔倒在地，怒聲吼道：“把這個背叛我的人關起來，我會讓你永生永世後悔這麽做的！”
“是――”。
“還有馬上把高斯給我追回來，背叛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殿下！這件事不關領事大人的事，全是我一個人的主意，求您不要怪罪領事大人。”小茹六神無主的叫道。
“嗬```”起身走到小茹麵前，桎酷住小茹的下巴讓她抬頭看向自己，冷漠的笑著：“你到底是給了高斯什麽好處啊，居然能說服他一起違背我？”撫摸著小茹的臉頰，附耳輕聲問道：“是你的身體還是你的甜言蜜語呢？”
“……”驚恐的睜大雙眼看向瀧，難以置信的懷疑剛剛的話的真實性。
推開小茹，“把她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