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假設、恨

  “怎麽喝酒了？”他皺眉，讓我眼眶一熱差點落下眼淚。


  “卡諾，你怎麽在這兒？”我問他，臉上依舊笑顏如花。


  他扶著搖搖欲墜的我，讓我倚靠在他的身上。我托付全身的重量在他身上，眼睛莫名的疼起來。


  他沒有回答我，隻是語氣輕緩的問我：“為什麽會一個人在這兒喝酒，有什麽心事嗎？”


  我微微的抬眸，望了他一眼，一時間，不知道要如何的回答他。


  “隻是因為哥哥成親，很高興，所以才會喝酒。”我不知道這個蹩腳地理由他會不會相信，但是我隻能找到這個理由了。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糾纏，隻是看著我說道：“這麽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點頭，他扶著我向琉璃宮走去。


  等到回到寢宮，我還沒有看到有瑛娜的身影。諾大的琉璃宮，一個人也沒有，顯得有點陰深深的。


  卡諾扶著我躺下，然後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也沒有打破現在的沉默，身心俱疲，閉上眼睛假寐。


  卡諾看見我閉眼，以為我已經熟睡然後悄然離去。


  月光下，我的眼角滑落出一顆晶瑩的水珠，落入黑發中轉眼不見蹤影。


  卡諾出了藍拉璃的房門，一轉身，便看見了那個淡然的男子，如遺世獨立一般站在院子裏。


  “她睡了嗎？”古多琦看著卡諾輕聲問，唯恐聲音大一點就會吵醒房間裏睡著的女子。


  “睡了。”卡諾冷冷的回答古多琦。


  “你……”


  “國師大人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卡諾打斷古多琦的話，然後不多做對話，轉身離去。


  古多琦看著離去的卡諾，眼神複雜。站立一會兒後，輕手輕腳的走進藍拉璃的寢宮。


  古多琦站立在床上，接著月光看見藍拉璃安然的睡在床上。


  古多琦伸手，帶繭的手掌輕輕的摩擦著藍拉璃嬌嫩的臉頰。


  他很清楚的看到藍拉璃眼角那兩行淚痕，心裏一痛，手下又用了重力。


  藍拉璃感覺到臉上的力度，眉頭一皺，看起來快要醒過來了。


  古多琦放下自己的手，急步走出去，腳步聲依然很輕，可是正當他打開門時，身後卻傳來熟悉的聲音。


  “國師大人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房裏。”冷淡的聲音，略帶暗啞。


  古多琦身軀一震，但是很快恢複常態笑意盈盈的轉身看著我。


  “我以為聖綾大人睡著了，原來是在裝睡啊！”


  我不理會他揭開事實，裝睡隻不過是想讓卡諾離開，和他待的時間越長我害怕自己的那點秘密會大白於天下。


  我賭不起卡諾，更不敢賭哥哥。


  “國師大人不在哥哥的婚禮上，不知來本宮這裏幹什麽？難道是來讚賞我今天高超的演技嗎？如果是，國師大人那就請回吧，本宮不需要。”


  “臣子隻是來看看聖綾大人，如果讓聖綾大人不高興，臣子表示非常地抱歉，但是，我希望璃兒可以早點看清楚自己的心意。”他說的語速很慢，一字一句的進到我的心裏。


  “國師大人，請你出去，本宮要休息了。還有，國師大人請分一下身份，本宮的名字企是你能叫的。”


  “是，臣子告退。”他微微屈身，退步出了去。


  古多琦手把著門，沒有回頭，卻讓我聽到了他的清楚的話：“如果恨我是聖綾大人可以寄托的事，我可以讓璃兒多恨一點。一輩子，我也願意。”


  他那聲音中，帶著幾分小心，帶著幾分緊張，似乎還帶著幾分猶豫，明知不應該說，但是還是說出了口。


  然後我看見他頭也不回的離去，隻留下那扇黑色的房門，靜悄悄的在哪兒。


  我心裏突然顫動了一下，莫名的感覺，讓我有點迷茫。古多琦這句話就像是一顆石頭，投進心裏，激起層層漣漪。


  窗外夜色依舊很美，不知轉換了誰的思緒。


  ……


  三天後，哥哥和塔吉格即將啟程去塔吉國，我不知道他們何時會回來，但是我沒有多問，每日都在琉璃宮裏彈琴。


  自從哥哥成親後，我一直沒有和他見過麵，他正是新婚燕爾，我有何必去打擾。


  我不知道卡諾在宮裏的哪個地方，隻是偶爾會看到塔吉諾的身影，我沒有和他說過話，隻是遠遠的一眼。


  哥哥要離開的那天，我沒有去送行，躺在床上很晚很晚才起床。


  昨晚卡諾來找過我，幾句話後便離開，他和我都不是善於交談的人，兩個人心裏有其他牽掛，就更加沒有話題可說了。


  我不去送哥哥，瑛娜也不多說什麽，由著我的喜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