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退返京營
第二天清晨，方楠站立在船頭，欣賞著日初的海景，身後的老水手正在調整硬帆，配合蒸汽機推動的螺旋槳提高航速，一個三丈高的煙囪，樹立在福船的中後部，正冒著滾滾的濃煙，驚得海鳥們不敢降落在船上。
“幾十個操帆的老船工，雖然對二號福船很熟悉，但卻從未見過蒸汽機和大煙囪。
“福船在開出船塢的時侯，他們被蒸汽機的汽笛，嚇得抱頭鼠竄。
“雖然適應了一段時間，但是對這艘怪異的福船，船工們還是心存恐懼！
清晨，近海的海麵上風浪很平靜，福船駛入大海後，張大山和趙升開始進行各種測試和記錄。
“兩個時辰過去了，福船上的蒸汽機運轉正常，張大山走出機倉來到甲板向方楠匯報:當下的海上風向風力，很適合測試。
經過兩個時辰的航速測試，得到的結果是:二號福船在順風滿帆時，每個時辰能夠航行九十裏。
“福船逆風降帆隻靠鍋爐機推動行駛，每個時辰能夠航行六十裏。”
方楠看到福船的行進數據，在心中換算了一下，福船順風是大概十節的航速，逆風全靠鍋爐機時，大概是六節航速。
一旁的老船工湊上前來說道:老爺，這支二號福船順風時，航速超普了通福船很多，快了三分之一，逆風航行時，航速是普通福船的一倍。
“老爺的這支二號福船真是厲害，如果是去打海匪，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直到現在船工們都還不知道方楠的身份，以為方楠是個大海客，招募他們來駕使福船運貨。
方楠笑嗬嗬的拍了一下船工的肩膀:過段時間你們還能駕使速度更快的海船！
出海測試時，水倉煤倉已經加滿，因此福船在海裏測試了兩天，蒸汽機技術成熟，運轉正常，船工們也都逐漸清楚蒸汽機是怎麽回事，沒事的時侯船工們三五聚在一起談論，不住地嘖嘖稱奇。
方楠的心情由初蹬船時的忐忑，變成了現在興奮，與船工們聊天兒時，笑聲都變得十分爽朗。
趙升，張大山和何伯可沒有方楠那般輕鬆，蹲在機倉中不時的關注機械的運轉，在一起研究船體倉位布局中的優缺點和可以改進的地方。
在這兩天中，福船經常會遇到往來的商船和漁船，他們一見到冒著滾滾濃煙，發出尖銳汽笛聲的福船，都嚇得急忙奔逃。
方楠站在船頭的甲板上看到這個情景，不禁莞爾一笑。
兩天後方楠返回船塢，看到碼頭上停泊幾支千料的馬船，在董飛虎的指揮下正在裝酒。
董飛虎連蹦帶跳的跑上福船，走到方楠身邊開心的指向馬船:隻用了一萬斤酒就換到了這幾隻馬船，而且那夥人還能弄到上好的山參，五百年以上的不好搞，百年以上的卻是很容易換到。
方楠聽到董飛虎講到人參，背著手在甲板上踱了幾步，他心裏想的是傷兵救治的問題，以前士卒們在戰場上都是胡亂的包紮止血，傷口容易感染，戰場上很多重傷士卒，受傷時並沒有立刻陣亡，隻是缺少有效的救護措施，才無力挽救。
方楠停住腳步，轉頭望向董飛虎問道:聽說五百年以上的人參，可以釣住重傷之人性命是嗎？
董飛虎被方楠突然說出的話搞的一愣，但隨即又認真的點了點頭。
“這次去遼東加帶五萬斤柳河春，但是不賣“隻換五百年以上的人參”年頭差的不要。
董飛虎聞言馬上立正“諾”了一聲。
方楠對身邊的小豆子說道:馬上派人通知方寶，招募略通醫術會止血包紮，使用過人參的青年郎中，隻要被錄用，每月響銀十兩，全家可搬入工坊，家人可在工坊作工。
小豆子領命而去，方楠剛轉過身體，看到董飛虎匍匐在地上，正在向方楠雙手合什然後伸開，一頭磕在地上，額頭那已經是血跡斑斑，看來以經不隻是磕了一下頭了。
方楠被董飛虎的作派嚇了一跳，喊道:董飛虎你這是幹什麽？
董飛虎雙手合十扔跪在地上:我這是在為兄弟們感謝將軍！
“將軍是活菩薩”小的從未聽說有哪家將軍，為士卒購買五百年以上的人參使用，如果將軍不是菩薩，人世間則無真佛。
方楠托住董飛虎的雙臂急道:快起來！不要說的這樣誇張！
董飛虎站起身來看向方楠:將軍曾經目睹過我們的慘狀，應該知道這是飛虎的肺腑之言。
方楠說笑道:即然你和佛混祖過就把頭剃光吧！
董飛虎立正“諾”了一聲，方楠不過說了一句戲言，所以並沒有往心裏去。
沒想到第二天，方楠看到夜不收營的所有士卒將頭剃光，而且連胡子也刮的一幹二淨。
夜不收營的新造形，被旗衛營士卒看到被調侃了兩句，董飛虎卻回答道:我們是將軍的怒目金剛，這樣可以護衛將軍。
董飛虎的話傳到吳石頭的耳中，吳石頭一聲令下“旗衛大隊”的所有官兵也全部變成了光頭，而且兩部士卒均以此為榮。
“旗衛大隊”的士卒在頭盔上結了一個布條套在脖子上，將頭盔背在身後，這樣就可以光著腦袋巡邏，訓練了。
早上，工匠們上工，被正在晨跑的一大片光頭嚇了一跳。
張大山找到方楠:“當家的”要出家了嗎？等我收拾一下行李，咱們一同去！
方楠笑著踢了張大山一腳說道:他們自己要剃的，你去問他們。
張大山掻了一下腦袋，其實光頭也不錯，不但涼快，而且還方便打理，不用梳洗，我也去剃光，說話間自言自語的離去。
上午，董飛虎率領裝滿了白酒的三支沙船和三支馬船駛向遼東，臨行前，方楠在碼頭見到了剃成光頭的董飛虎。
方楠看到董飛虎的模樣差點兒笑噴，董飛虎本來長得就小鼻子小眼兒，臉上還有幾道疤痕，剃成光頭後，董飛虎的腦袋看上去，像是一個去了皮的土豆兒。
方南強忍著笑意與他道別，並且告訴他，這次回來，這個差事交給別人去做，漕巡營將會全部集中進行整訓。
第二天，方楠帶領旗衛營的一群光頭返回了工坊，在方楠的書房中，段榮和吳彪看著吳石頭光禿的腦殼笑得前仰後合。
方楠向二人解說了一下士卒們剃光頭的好處:第一個是頭部傷口容易清理包紮，第二個是減少跳蚤的存在空間。
方寶招募隨營郎中的時候，講的非常清楚，所招募的人員要與部隊一同上戰場，所以隻招募到略通醫術，水平不高，又迫於生活壓力的年青學徒，和生活沒有著落的走坊郎中。
方楠請邱祖德在濟南聘請來一位懂得使用人參急救的老中醫，為幾十個郎中進行了一次係統的培訓，並且找來李生鐵為這些郎中量身打製重形盾甲！
從此在“千裏營”中出現了幾十個身披盾甲，背著藥箱左手持著一麵小鋼盾的“鐵甲郎中”
方楠在工坊中提煉出一些酒精，並且親自上陣為這些初級郎中，普及了一下酒精的使用方法。
七月中旬，“千裏營”在工坊的訓練場上進行整訓，三支步卒營兵以經全部換裝了燧發步銃，而且每個營以經滿編，均是八百人！加上“劍鋒”“擲彈”“旗衛”三支大隊的一千名家丁和夜不收營的四百人，張橋炮隊的兩百人，共計三千八百人，分散在“訓練場”“校場”上，熱火朝天的訓練！
“銃炮聲”“喊殺聲”和軍官的喝罵聲在每天日初之前便會喧囂的響起，一直持續到晚上二更之後才會消失！
方楠白天手持“千裏營”的大旗在訓練場上督促士卒們訓練。
晚上與方懷山一同研究阺報，分析張秀才由京城送來的一些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