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旁聽朝會
方楠低頭看著右手轉動的酒杯微一思索:楊肇基所言非虛“曆史上”建奴正是聯合蒙古各部，打敗了林丹汗後統一了蒙古，爾後趁闖軍推翻明廷立足未穩，招降吳三貴的關寧軍，打進了山海關擊敗闖軍奪了天下。
方楠抬頭看到楊肇基正用期翼的目光望著他，方楠笑了笑說道:漕巡營不過兩千兵卒，對於薊遼，關寧若大的戰場來說實在是微不足道，楊老哥和孫督師高估了漕巡營的戰力了。
楊肇基揮手笑道:方老弟不必自謙，大安口戰役一同殺奴，老哥對漕巡營的實力還不了解嗎？
“老弟可知，為何剿匪之事過去快兩個月了，朝中並未下旨封賞漕巡營？
方楠這才猛然想起，這件事有些蹊蹺，這段日子忙於工坊事物和部隊訓練，忽略了這方麵的事情。
幾日前，劉榮嗣帶信過來，讓他最近呆在德州，不要帶著部隊亂跑，方楠當時正在忙於設計戰船，不可能離開德州，所以也沒有太在意。
楊肇基看方楠用探詢的目光看來，楊肇基伸出手臂笑著拍了一下方楠的肩膀:老弟有所不知，皇上準備將漕巡營並入騰驤四衛，但遭到了朝中的大臣反對，溫體仁提議將漕巡營調入陝西剿匪，歸三邊總督統轄，卻又遭到漕運總督劉榮嗣和周延儒的反對，所以這件事拖了快兩個月也沒有定下來，不過也快了。
幾日前，老督師前往京城路過薊鎮，老哥才得到消息，由於以撫代剿的策略失敗，皇上正式罷免楊鶴的三邊總督之職，並且捉拿回京，同時周延儒也因此事引咎下野。
洪承疇成為新任的三邊總督，溫體仁接任為新的首輔，值此朝局變化之時，老督師回京城重新商榷薊遼二鎮防務，臨行時收到劉榮嗣的來信，希望老督師能夠與之一起，將漕巡營留在漕運總督府所轄，信中還提到以經與溫體仁達成一致，隻要老督師在一旁推動一下便可。
方楠聽得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漕巡營引起這麽多人的關注，並且還發生了這麽些波折。
兩個人喝完酒，策馬在河邊遊蕩，方楠想到將來戰船建造中還需要一些木材在關外購入，便向楊肇基問道:楊大哥可有渠道購買一些建造戰船的木材？
楊肇基勒住戰馬:“今天看到船塢有四十多丈長，老弟準備建造的海船可不小啊！”
“木材的事情老弟不用擔心，廣覺島上建有幾個維修戰船的船塢，積攢了不少木材，都以經陰幹了數年，運來即可使用，老弟能運到遼鎮多少酒，便會運回多少木材。
“柳河釀在關外還是很緊俏的，都是加價售賣還供不應求，楊肇基說完撫須哈哈大笑。”
兩個船塢挖了一個多月，再有十幾天即將要完工，木材的問題也解決了，方楠這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將來的戰艦全部是由鋼鐵打造，但內部的隔倉，和甲板還是需要用鋼板與木材鉚合在一一塊使用，這樣即增加了船體和內部甲板的強度，又可以減少鋼材的用量，同時也減輕了船體的重量！”
第二天，楊肇基乘坐另一艘福船去了山海關。
臨行時，楊肇基告知方楠將來如果需要招募水手可去覺華島，那裏有不少年紀在四十左右的老水軍，半輩子在海上生活，操船經驗豐富，生活竟況卻不是很好，並且無人管理，方楠派人去招募不會有人出來幹擾！
楊肇基走後，方楠召回董飛虎，派他帶上一個小旗的夜不收，和兩船柳河釀，去覺華島購入造船的木材和招募水手，並且建立起一條通向覺華島的海上商路。
方楠返回德州，看到工坊在方寶的主持下管理的井井有條，方楠所性蹲在了工坊，每日往返於銃炮間和機械間。
方寶雖然對造船抵觸，但還是嚴格按照方楠的安排，組織人手購買運送造船所需要的物資，使方楠省了不少心！
方楠了解到鍋爐機的初級製造以經成熟，主要的技術環節以經被趙升掌握，所以修改了新型蒸汽機的設計方案。
“為了更適合在戰船安裝，新型鍋爐機整體構造更為狹長，雖然體積隻增加了一倍，但在動力輸出上提高了近三倍。
趙升受到方楠的起發，特製了一個由三個齒輪，組成的簡易變速箱，加入了方楠設計的滾柱軸承，大大的提高了鍋爐機動力輸出的效率。
因此趙升與何伯研究，隻待船用鍋爐在二號福船上安裝測試完畢，效果良好，將重新設計船尾動力艙。
張大山是個比較緊慎之人，並未開始建造四寸長身管火炮，而是先找來木匠製模，對每個部件都認真琢磨。
“這樣一來，銃炮間將以經預備用於研製四寸火炮的鋼材，用於製造三寸步兵炮，並且一同開造四門。
剩餘的材料則調運到鑄造坊，改為製造戰船的龍骨，這樣工坊的資金運轉壓力輕了許多。
正當方楠將全部的身心投入到工坊的時侯，劉榮嗣卻從京城乘船南下，抵達到德州，同來的還有劉黛江，方楠親自在工坊的專屬碼頭迎接。
劉榮嗣在劉黛江的攙扶下登岸，方楠向兩人身後張望，並未發現劉黛汐同來，心中淡起了少許的失落，劉黛江看到方楠向後張望，輕輕“咳”了一聲。
方楠賤兮兮的笑著向劉榮嗣施禮，結果老頭沒理他，自顧環望四周的集市，碼頭，和幾十個正向漕船搬運酒壇的河工，而劉黛江則向他含首微笑。
劉榮嗣看到了繁忙的碼頭和不遠處方圓幾十裏，車水馬龍，喧囂繁華，商埠樓閣林立的集市，撫須微微點頭。
德州工坊的名聲以經響徹了運河南北兩岸，德州往來的商賈相較以前多了三成，德州近來變得更加繁盛。
方楠命人抬來轎子，劉榮嗣卻是一揮手:牽馬來！
“在方楠的陪同下，劉榮嗣在酒坊走馬觀花的看了一圈，並未發現酒坊的特別之處，隻是對酒坊龐大的蒸餾車間，和排列整齊的上百口大型蒸鍋以及正在忙碌的千餘工人，讚歎不已！
劉黛江是頭一次看到占地麵積如此之大，擁有千餘工人的的大型酒坊，也是連聲驚歎！
劉榮嗣在工坊中參觀，看到巡邏的護衛，全部是高壯的身材，持矛整齊的經過，而且這些護衛的臉上和手臂上都有虯起的疤痕，一眼便知這些護衛全部是上過戰場的老卒。
劉榮嗣見到此處麵露不悅之色，指向護衛的背影，此等勇悍之卒應在校場上演武，怎可放置在工坊巡邏？
方楠笑道:這些護衛原是家丁，但打過幾仗後想與家人在工坊作工，過平穩的生活，所以才準其離開家丁隊伍，在工坊充任護衛，這樣不但能與家人一起在工坊中作工，還能保護工坊。
“聽到方楠的解釋”劉榮嗣這才將麵色緩和下來。
“突然”一聲尖銳的氣笛聲響起，引起了兩人注意。”
劉榮嗣舉目觀望，看到兩座十丈高的煙囪中濃煙滾滾正在飄散。
“在鍛造間”劉榮嗣父子見到體積巨大的蒸汽機時，被蒸汽機的構造和功能震撼了。”
劉榮嗣駐足觀看了一柱香的時間，才緩緩的自語道:一個新的時代即將開起了嗎？禍兮？福兮？
劉榮嗣仰天輕歎“四時有明法而不議”說完這句話，劉榮嗣轉身對方楠說道:此物不可在人前視之！
“蒸汽機”的出現給劉榮嗣帶來很大觸動，精神變得有些困乏。”
劉榮嗣強打精神騎上戰馬參觀了訓練場，在訓練場中，劉榮嗣看到幾隊護衛小旗正在進行翻越障礙訓練。
劉榮嗣對這個變態的訓練場竟然讚不絕口，並且交待方楠，過段時間他會將漕運總督府的兩千標營士卒派遣到這裏訓練！
劉榮嗣圍著訓練場看了一會，突然眉頭一皺，回首看向方楠:小子，你的漕巡營跑哪去了？
劉黛江這時也發現了不對勁，一路行來隻看到大概一個總旗的工坊護衛，並有看到漕巡營的士卒。
方楠笑兮兮的也沒隱瞞，將一夥土匪占據夏仲進的石寨，派出漕巡營去剿滅的事情說了。
劉榮嗣沉思了半晌，看向方楠問道:僅此而已？
方楠笑嗬嗬的回道:僅此而已！順便讓新組建的炮營也訓練下，打一些炮彈練習下野戰！
劉榮嗣歪嘴輕笑:和誰練野外浪戰？不會是劉澤清吧？
方楠連忙擺動雙手:怎麽可能呢！
心中確在暗歎:真是人老精，馬老滑，劉榮嗣不愧能坐到曹運總督這個位置，太精明了！
劉榮嗣掉轉馬頭輕聲的自語道:隻要動靜不鬧得太大，練一練也是可以的！
劉澤清在魯南不住的折騰，將劉榮嗣這個漕運總督“惡心”的夠戧，現在方楠出手整治一下劉澤清，正好順了劉榮嗣的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