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斬獲頗豐
方楠率領漕巡營到達臨清時，收到漕運總督劉榮嗣的書信，信中催促方楠迅速率軍到兗州府，與他會合，一同剿滅聞香教餘匪。
因此，方楠在臨清並未停留，但也沒有加快行軍速度，他對山東的匪情和聞香教的情況並不十分清楚。
這些日來，方楠同十幾個小匪頭經常聊天，雖然沒有了解到有關匪患猖獗的根本原因，但也能感覺到這紛亂的局勢如同一潭渾水，並不想冒然進入戰局。
隨後幾日，方楠率領兵馬依舊慢悠悠的一邊行軍，一邊剿匪。
最近的半個月漕巡營所到之處，愈來愈多的土匪放棄抵抗，根本不與“漕巡營”進行戰鬥，很多匪寨都是早以收拾好行囊，待漕巡營一到，便打開寨門，歡天喜地的出來投降。
這讓段榮與吳彪很是無語，有幾個堅決抵抗的寨子，在漕巡營圍寨之時，內部卻發生了暴動，殺了匪首打開寨門出來投降。
持續了一個月的清剿，方楠以經收留上萬的土匪和家眷，大小匪首幾十個。
近幾日方楠發現“幾十個土匪頭子”還是俱備較強的組織能力的，閑來無事學習“漕巡營”的操訓方式，開始各自訓練。
“不知道是誰告訴他們的“漕巡營”士卒都是被棍棒打出來的！
他們深感“大棒”式的訓練方法非常有道理，每個匪首全部扛著碗口粗的木棒操練手下的嘍囉！
“在第一天的訓練中，近百名土匪被打折了骨頭”這到不是他們無情，重傷的土匪大多是匪首們族內的近親或兄弟。
他們這些人，即種過地，也混過“江湖綠林”因此性格耿直，看重臉麵。
在他們的“江湖”經曆中，一但被人小看，會很容易招來欺壓，因此而發生爭端，那樣便會有人因爭鬥而戰死！
所以在這些“土匪頭子”的意識中，臉麵等於生命！
方楠得知此事，當時便出言製止，並找來郎中對傷員進行診治。
但這些匪首們並未聽從方楠的命令，仍然扛著大號的木棒進行訓練。
使方楠吃驚的是，“三天”隻用了“三天”的時間，在擁有“漕巡營操典”的情況下，土匪們的正步，齊步，各種轉向全部掌握的非常熟練，大到數百人，小到幾十人的一眾土匪團夥，全部變得整齊有素了。
他們的進步的速度，是當初方楠最初訓練老家丁時，效率的一倍！
在幾十個“土匪頭子”的邀請下，方楠在營中的空地上，檢閱了“土匪”們整齊的隊列，標準的操演動作。
看到“土匪”的變化，方楠差點被驚掉眼球！
晚上與段榮喝酒時，方楠才知道這些土匪的“江湖生涯”是非常艱辛的。
第二天“漕巡營”的士卒們發現，伍長和小旗在他們練習格殺和戰術配合時，手中拎的木棍明顯粗大了很多！
如今方楠每天率領萬人行進，隊伍連綿十餘裏，在經過州府縣城時方楠發現城中的兵卒都緊閉城門，慌張的在城上奔跑！
方楠對州府“驚慌失措”的表現，也隻是淡淡的一笑。
方楠經常與一些土匪喝酒，對山東土匪情況，了解的更加清晰了，印證了這些山東土匪大部都是以族親聚夥。
過了東昌府，進入了兗州界，方楠率領一萬多的土匪和家屬行進，多有不便。
考慮到目前春耕以經到來，方楠認為讓他們自立更生才是妥善之計。
方楠將二十多個土匪頭子叫到帳中，明白的告訴他們，進入兗州境內有仗要打，讓他們各自回寨，抓緊時間搶種，並且答應他們，這個階段，種子口糧由方楠提供。
方楠為每股土匪都發放一玫令牌，令牌上有他們人口數量，他們拿著令牌，每個月都可以到臨清，領到救災糧，直到新糧收獲。
方楠知道他們並沒有多少耕地，告訴他們可以組建商幫，可以在工坊預支白酒，香皂，肥皂售賣，另外讓他們大量畜養家禽，漕巡營將會全部收購。
幾天後，這些經過“教化”的匪民向方楠告辭，回寨開起了另一種生活。
“漕巡營”在接近東昌府城的時侯，竟然有兩支大股土匪舉寨來投。
這兩人都是東昌府馬戶出身，因生活所迫聚集在一起打家劫舍，所殺之人皆是惡霸劣紳，一個叫呂金剛，一個叫杜鞍，各有幾百人的馬隊，經常在在山東各府流竄，因此兩人在山東綠林頗有名望。
他們將家人隱藏在水泊梁山之中，平日裏以劫掠為生，幾年響馬生涯，使他們都厭倦了匪盜生活，但又無地可耕，無法維持生計。
近一個月來，聽聞方楠仁義心，便心中有了計較，之後又多方打聽，得知方楠曾在邊關作戰，士卒精悍，為人仗義，這才率部來投。
方楠並未準其投軍，但卻收留他們，原因無它，兩部人馬的家人自隆慶朝後，數代人在山東養馬，這才是方楠所看重的，而且杜鞍，呂金剛二人的足跡踏遍山東。
方楠將兩人留在身邊，作為山東的活地圖，將二人的部眾和家人遷到德州工坊，暫時幫助運輸隊照料騾馬。
呂金剛和杜鞍對方楠的安排也很滿意，留在方楠的身邊向他介紹兗州匪情和聞香教的情況。
山東最大的響馬李青山原是兗州人，前幾年在兗州混得風聲水起有兩千多人馬，縱橫青州，濟南和兗州三府，與聞香教也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部眾中也有一部分聞香教的教民。
劉澤清曾經暗中連係過他，請他出馬演一場戲，揚攻鄒城，然後被劉澤清率部擊潰。
因此，劉澤清為李青山開初兩萬擔漕糧作為報酬。
李青山素聞劉澤清品行，當時並未同意，幾個月後，李青山的營寨被聞香教的臥底暗中打開。
劉澤清率部偷襲，李青山雖然將寨中響馬的家屬大部安全轉移，但也損失了一半的人馬，被迫撤到濟南府蓮花山中。
劉澤清憑此戰，由參將榮升到副總兵，現在屯兵濟寧，將聞香教眾阻攔在運河以西的金鄉和魚台。
通過兩人介紹，方楠基本上了解清楚兗州府的情況。
在李青山走後，兗州府又出現兩支土匪，各有一千多人。
夏仲進盤聚在尼山，候五實力很強，以經占據了陽關鎮兩年，多次擊潰官軍的圍剿，二人都是燒殺劫掠無惡不作，襲擾孔府農莊的土匪大概就是這兩夥人。
劉澤清幾次出擊，都未能有斬獲，而且還敲詐孔府出了兩萬兩銀子。
孔府的人急了，這才催促孔貞遠在朝中活動，催發救兵。
方楠現在沒有證據說明，劉澤清與聞香教和兩股土匪之間有什麽連係，但進入兗州府後需要多加防範。
方楠認為隻有快刀斬亂麻的先幹掉兩股土匪，才能震懾匪眾，不然的話“漕巡營”會被土匪東一下，西一下，折騰的暈頭轉向。
方楠決定先打掉兩股土“然後駐留在兗州看劉澤清與聞香教如何爭鬥。”
綜合了各方麵信息後，方楠謀劃，隻有對兩股土匪發動突襲，才將“夏仲進”“侯五”兩支土匪清盤剿滅。
對於這場剿匪戰役，方楠卻不敢掉以輕心，這兩股土匪在山東流竄劫掠多年，對兗州附近的地勢地貌了如指掌，一不小心“漕巡營”的偷襲便會被發現，使兩股土匪逃遁！
董飛虎和吳彪，各帶十幾名夜不收化妝成難民，在呂金剛和杜鞍的配合下開始了對兩股土匪偵查。
方楠則帶領隊伍一日十裏的慢慢行進，接連兩天方楠都收到了劉榮嗣的催促書信。
但方楠卻並未回信，也沒讓送信人傳什麽口信，劉榮嗣從此再也沒有傳信催促他。
方楠想到“漕巡營”一路行來在運河邊鬧出了不少事情，他擔心有人會借題出揮，便將“剿撫並用，以撫為主的剿匪策略”與私自扣下漕糧發給土匪使其度過春荒的舉措，寫成折子上報兵部，其中隱隱匿了“邱祖德”對剿滅匪患的看法和建議，防止“邱祖德”因此事遭人詬病。
在進入兗州府十多天裏，前來投降的土匪越來越少，經過詢問，方楠才知道兗州府，有聞香教和兩股土匪在折騰，其它小股土匪日子也不好過，大多為了躲避兵災紛紛離開兗州。
方楠離開德州以經一個月有餘，工坊來信“張大山以經對第一門榴彈炮樣品進行了試射，在測試後，炮彈，及火炮很多結構數據都要進行調整，第二門火炮樣品馬上開始製造，大約半個月就可以完成。
在信中，還提到趙升以經製成一部蒸汽機，可以帶動中型煆錘，這可把李鐵錘樂壞了。
工坊在德州開工後，因運河流速太慢無法使用水車，隻靠人力和畜力，使煆坊和其它工坊的生產效率降了大半。
李鐵錘死皮賴臉的將樣品直接留在煆坊，可是樣品部件存在很多瑕疵，趙升每天都要去修幾次，一來二去，煆造坊的都稱趙升為趙三修。
方楠看完信後非常高興，囑咐送信人轉告趙升，向方寶要人要錢，抓緊時間製造第二部樣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