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出關伏殺
張大山看著火炮的圖紙，搔了搔有些淩亂的頭發，自言自語的說道：炮架有了輪子，以後可以直接套上挽馬，便不用裝在馬車上運輸了！
“大當家的這個設計，還真是妙得很！”
方楠笑著揮了一下手“這隻是一張草圖”將來“大山不但需要製出樣品，還要經過多次改進部件的規製，直到將符合設計標準的火炮製造出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說到這裏”方楠突然想到拖拽火炮的馬車還沒有設計，方楠提起筆在紙上勾勒出一架兩輪馬車。
“在圖紙中”馬車馭手的背後空間，可供五名炮手並排坐下，而且馬車尾部有懸掛鉤，炮尾架可以輕鬆的與馬車連接為一體。
方楠估計火炮的研製階段會持續一段時間，火炮才能定型，後續的事情也很煩索，大到炮車長度，小到置退器連接杆的粗細和材質都要進行測試計算。
方楠繪製的不過就是一個結構概念圖，張大山還要進行很多細致的設計工作。
後續工作楠並沒有再去參予，都交給張大山主持。
方楠在東一頭西一頭的忙碌中，進入十二月，方楠這幾天都在閱讀阺報，與方懷山一起討論一些時政。
方楠在邸報中發現一此逆端，估計這個月，朝廷會通過加點派遼響六百萬兩決議。
“崇禎四年就要到了首輔“成基命”終於在一地雞毛的紛亂中下台，周延儒在一眾“東林”的推舉下，在向崇禎保證了平定陝西匪患之後，蹬上了首輔之位！
周延儒當上了首輔，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很快處理了大批懸而未決的“政議”。
因此大安囗戰役在結束兩個月後，最終封賞也有了結論。
在方楠的書房中，方楠正與方懷山在談論近期朝堂中的一些人事變化，工坊護衛掀開門簾走了進來，將封書信放在方楠的案頭。
這是一封曹化雨的書信，方楠折開信封，抽出信將書信紙快速的看完。
方楠搖頭一笑，又將書信遞給了方懷山。
“片刻”方懷山將書信看完後，也是一笑:楊肇基與唐宗全各進一階，定邊軍賞銀萬兩，廷議兩個月就是這麽一個結果。
方楠端起茶碗“到是楊國柱被調往宣府任副總兵，駐守延慶衛拔銀三萬兩，整飭延慶州，穩固邊牆，加強延慶衛軍力，給了六千兵額。”方楠說完，輕輕的吹了兩口茶水。
方懷山抖了抖手中信紙，一臉正色的對方楠說道：公子率家丁支援大安囗，斬殺建奴有功，卻隻虛受了一遊擊將軍，錦衣衛千戶。
“估計是周延儒以公子沒有統屬部門，不再任何編製下為借口，使公子隻獲得一個虛銜。
另一個原因方懷山卻沒有猜出來，崇禎看到方楠帶領家丁到處遊蕩，所以才封了一個遊擊的空頭將軍。
“曹化雨在信中最後提到，年事以高，用不多久他便想回家養老了，趁現在曹家還有些能力，準備為方楠謀個一官半職，在曹化淳也退下來之後與“曹鵬”也能相互照扶，因此讓方楠年前一定要回京一趟。
“當晚”方楠召集各工坊主事，布置了一下過年這段時間的安排。
先是派人將在外訓練的各隊家丁全部召回柳河村，護衛工坊。
家丁隊的建製和指揮體係都以經完善，所以方楠在會議中並沒有多做布置。
方楠將會議重心方在工坊上麵“在會議中”高大石反應河水結冰後，水車全部停用，盔甲坊現在全靠人力打製，效率下降一半，另外還有兩隊火銃手的盔甲沒有打造出來，其它工坊也同樣是缺少動力，生產效率下降很多。
方楠端起茶碗呡了一口茶水，思量有什麽辦法解決，看到茶碗中騰起的熱氣，心中感慨，如果有蒸汽機就好了！
但方楠卻對蒸汽機結構一點也不清楚，隻是知道一點原理。
方楠讓護衛在屋中的火盆中放置一個小水虛，片刻工夫，水壺中的水沸騰起來，方楠讓小豆子將壺嘴堵住，片刻工夫“嘭”的一聲輕響，壺蓋被熱氣衝開一角，所有人都跟隨方楠的目光注視水壺，都感到很正常。
隻有一名叫“趙升”的副管事沉思片刻後，在紙上繪製了一個圓柱形密閉容器，頂部有一隻管子，通到一個帶有活塞的圓筒裏，活塞的連杆與一隻大輪子相連，趙升畫完後將草紙交給小豆子，送到了方楠麵前。
方楠看到草紙後，心中十分激動，心想有人能將蒸汽機的原理繪製出來，那離製造出蒸汽機可就不遠了！
方楠這次沒有猜想趙升也是個穿越者，這段時間他感到以前太小看古代人的智慧了。
趙升這個人方楠還是了解的，趙家五代都是軍械監工匠，到了趙升父親這一輩，全家人緊衣縮食供趙升讀了五年私塾。
在他進入軍械間後，趙升研究過軍械間的曆代藏書，曾仿製出西洋立鍾，被譽為“趙巧手。”
張橋與趙升一起造過大將軍炮，兩人年紀相當，同樣是讀過私塾，所以平時兩人很談得來。
“前些天”張大山主持研製大明版簡約化的榴彈炮，銃炮坊的事情，忙不過來，方楠因此找到張橋讓他找些信得過的工匠。
張橋隻認識軍械監的工匠，順便對方楠說起趙升，方楠提筆寫了一封書信，交給了張橋派他帶著書信進京，找曹鵬解決。
張橋到了曹府享受了兩天老爺般的生活，第三天一大早，就看到趙升一臉晦氣的帶著老婆孩子，挎著幾個大包裹來到曹府。
趙升看到張橋衣著錦緞，麵色紅潤，差點沒認出來，現在的張橋與以前衣衫破舊，麵帶菜色的模樣以經判若兩人了。
趙升得知自己被軍械監辭退，都是張橋的原因時，瘦削的麵孔馬上一寒，細長的眉毛立了起來，狹長的眼睛變得通紅，擼起袖子露出兩隻瘦如麻杆的胳膊，怒吼著要與張橋打上一架。
張橋看到趙升的情緒激動，知道一時間解釋什麽都沒有用，所幸讓家丁將趙升捆了起來，扔到了馬車上。
趙升的老婆哭哭啼啼的帶著孩子也上了車，趙升一家就這樣來到柳河村，事後張橋向方楠講述了事情的經過，方楠強忍笑意，拍著張橋的肩膀說道:張大哥你在我這裏都曲才了，哈！哈！哈！張大哥該去當山代王，哈！哈！哈！
方楠不清楚一向文弱的張橋為何將這件事辦的如此強橫果斷，但他卻看到了張橋來到工坊後的變化，猶其是張橋在參加完大安口戰役後，張橋言行舉止都變的雷厲風行，早以不複運河碼頭上的那種，落魄卑微的模樣。
張橋告訴趙升讓他老婆和孩子去私塾報名，孩子明天就可以上免費的私塾，趙升卻表顯出一副“你別騙我了的表情！”
當趙升看到整潔的磚瓦院落，屋內暫新的家具時，激動的情緒才冷靜下來。
張橋這才帶他來見方楠，趙升得知方楠與曹家關係深厚，便也老實下來認命了，何況方楠給他開出每月二十兩高薪，是他在軍械監工響的二十倍。
今天張大山在煆造坊蹲點，現場記錄“置退器鋼簧”鍛造過程的數據，所以讓他來參加這次會議。
方楠看完草紙後讓趙升講下他的設計方案。
趙升站起來撓撓頭，清了一下嗓子說道:“兩年前”軍械監奉命給皇莊打造吸水灌田的設備，經過現場勘察，設計出了一種轉輪拉塞式的抽水車，所以今天才能做出這個與抽水車原理結構相反的設計。
方楠吩咐吳石頭和方寶，在煆造坊的旁邊規劃出一片區域，用來研製蒸汽機，並且加派人手協助趙升，要人給人，要錢給錢，要滿足蒸汽機研製的一切需求，並且對方寶又強調了一遍，蒸汽機的研製，優先於工坊的其它工作。
方楠很清楚曆史上，蒸汽機對工業發展的推動是巨大的。
趙升同時向方楠匯報了火炮研製，進入到第一部測試火炮的部件製作階段，大概一個月後第一部車載測試火炮便會試製成功，但是沒有技術成熟的樣品作參照，所以第一部車載火炮經過測試後，整體和部件的製造數據都會有大幅度的修改調整，才能試製第二部車載火炮，這樣的研製過程大概要進行幾次，車載火炮的試製才能達到設計要求。
方楠得知三百把短銃和三百把馬銃以經全部製造完畢，決定手銃優先裝備給大川率領的“劍鋒隊”剩餘的短銃裝備給家丁中的小旗。
馬銃以經全部裝備給了夜不收，就先暫時停止馬銃的打製，這樣張大山就有更多的人手，可以調配到火炮的研製中。
“明朝現在以經一年不如一年”後金的崛起和由陝西民亂為主體的流民軍隊發展的都非常快。
方楠考慮到日後“若不能打出一片天地”就隻能攜帶家產逃到海外，現在方楠是打定主意，抓緊時間賺錢，這樣才能訓練出更多的家丁，使自己壯大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