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明末火器
“叫好聲”轟然響起，曹文詔高興的站起身來擊掌叫好，他轉身對方楠說道:小兄弟的這位家丁，看他的攻擊時的身姿，必然上過戰場。
“左手如持盾，右手雖是在握拳，但虎口向前而且平直，好似持握刀劍。
“如果是持刀右臂應該還要向後一些，這個“小兄弟”以前必是持劍，定是久經戰陣拚殺的陷陣之士。
楊肇基擔心再比下去傷了和氣，站起身“宣布兩人各勝一場，比式結果是平局”曹文詔將佩劍摘下送予大川作為獎勵。
方楠吩咐家丁取出一套百煉鋼的板甲贈予了曹變蛟，並且說道:些件盔甲曹兄弟若不閑棄就先穿著，以後家中工坊打製出更好的鎧甲，再送曹兄弟一套。
曹變蛟早以看出這種鎧甲不但是百煉鋼打製，而且穿著方便，當場“三下兩下穿在身上。
曹變蛟笑嗬嗬的低著頭，不住的拍打盔甲笑道:比他的山紋甲還輕。
楊柱國柱輕咳一下對方楠露出親切的微笑:“方兄弟”你看我的兵卒，現在還缺衣少穿的，什麽時候送老哥兩百領這樣的鎧甲，老哥在這裏先謝過了！
方楠忙將雙手一推，皺著臉“麵顯苦色”的退後兩步:小弟工坊剛開始生產，而且本小利薄，老哥怎麽也得多少意思一下。
眾將聽到他們二人的對話忍不住都哈哈大笑。
第二天的上午，“大安口內的校場上，鑼鼓喧天，人聲鼎沸，關寧鐵騎不出意外的在拔河比賽中連輸三場，曹文詔這才注意到方楠的家丁各個魁梧健壯，較之關寧軍的騎兵明顯高大壯碩出不止一籌。
曹變蛟昨日與大川鬥了兩場，兩人不打不相識。
“中午”大川將曹變蛟拐帶到營中，正好被方楠遇到，三人年紀相仿，擺上酒菜在營房中喝了起來，而且聊得非常投緣！
曹變蛟雖是武將，但小時讀過多年私塾，言談舉止還頗為文雅，“引經據典”的“解說論述”當下建奴與明軍之間的不同，並且闡述了明軍該如何進行針對性的訓練和裝備。
曹變蛟在年初永平四城之戰時兩軍曾有幾次與定邊軍合作，對唐宗全的定邊軍給予了極高的評價，言談之間，條理清楚，聽得方楠和大川兩人一愣一愣的。
曹化蛟見大川略帶疑色，與大川比較背誦“兵書”！
曹變蛟伸手一請，大川心喜，馬上“磕磕巴巴”的背誦他最熟練的一篇“武王問太公曰：“引兵深入諸侯之地，遇深草蓊穢，周吾軍前後左右，三軍行數百裏，人馬疲倦休止。敵人因天燥疾風之利，燔吾上風，車騎銳士，堅伏吾後，吾三軍恐怖，散亂而走，為之奈何？”
大川心懷小心，低頭斜眼掃了一方楠，然後將桌麵上的一碗酒喝下，身體一繃，正色看向“曹變蛟”右手將酒碗頓放在桌上，然後向前一伸，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曹變蛟搖頭輕笑，輕輕的放下手中的酒碗：“太公曰：“若此者，則以雲梯、飛樓，遠望左右，謹察前後。見火起，即燔吾前，而廣延之，又燔吾後。敵人若至，則引軍而卻，按黑地而堅處。敵人之來，猶在吾後，見火起，必遠走。吾按黑地而處，強弩材士，衛吾左右，又燔吾前後。若此，則敵不能害我。”
武王曰：“敵人燔吾左右，又燔吾前後，煙複吾軍，其大兵按黑地而起，為之奈何？”
太公曰：“若此者，為四武衝陳，強弩翼吾左右。其法無勝亦無負。”
曹變蛟輕鬆流暢的將“虎韜·火戰”背完。
方楠沒想到武大三粗的曹變蛟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學識，暗想古人不可小覷。
方楠分析“曹變蛟”的文化層次，在他前世的那個社會最少也是個博士級別的。
在方楠和大川還在“回味”的時侯，曹變蛟拎起兩壇柳河春回營去了。
方楠望向大川問道:這還是昨天與你對鬥的曹變蛟嗎？大川懵懵的搖了搖頭。
與曹變蛟的一席交談使方楠對建奴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而且與網上曆史資料略有不同。
“薩爾滸戰役”結束後，建奴攻戰沈陽等遼鎮大部，萬曆四十三年一六一五年，老奴擴四旗成八旗，說明在老奴時期，經過多年努力，在統一女真各部後，俘虜了大量遼鎮的漢民，獲得農耕技術和大量土地，女真各旗開始定居下來。
完成了女真社會生活生產由“由漁獵向農耕的轉變”在人口基數的增加的前提下，老奴才有將四旗擴八旗的資本。
“而且建奴人囗的增長一直是保持上升勢頭。
“近幾年”在穩固遼鎮大部的同時“各旗人口加速增長，新建了很多牛錄，而且牛錄中人口整體向年青化轉變，牛錄中青壯人數增多。”
皇太極頒布的抬旗規程，使一些蒙古奴隸和漢人奴隸被編入牛錄，現在莽古爾泰的正藍旗由最早二十一牛錄以經增長到三十個牛錄，而且各別牛錄人口過千，能夠抽調八千戰兵，近萬旗丁，和數千的跟役，這次莽古爾泰帶來二千戰兵一千旗丁和兩千奴隸跟役，總體實力並不弱，並且還有滿珠習禮的一千蒙古騎兵配合。
這“仗”並不是那麽好打，不知道唐宗全為什麽還那麽自信，戰時一定要認真看下！
晚上方楠失眠了，今天曹變蛟很好的給他上了一課，由“孫子，吳起，孔明，周瑜，一直講到徐達，戚繼光，”方楠深感自身對軍事戰征，謀略籌劃，這方麵知識很缺乏。
“唯一”的優勢是了解曆史的走向，和家丁們敢舍命相隨，以後若要提高家丁戰力，文化上的提高將是重中之重！
“清晨大安口內”一片片集合整隊的尖銳哨聲響起，一隊隊明軍在關門內集結，士卒穿梭往來，如同川流的小溪匯入湖泊。
“卯時”關門在嘎嘎聲中打開，楊國柱與楊肇基一同上城觀望。
唐宗全站在一輛四匹馬拉動的指揮車上，率部開出大安口列陣，唐宗全排出的是一種進攻陣列，首先是將長矛手分成六個方陣，程兩個並排倒寫的丁字，在戰場中展開。
在兩個倒丁字外側三十丈，各有二十五輛偏廂車。
在長矛方陣與偏廂車間還各有兩個火銃方陣與長矛方陣齊頭並進，後麵還各跟著一個刀盾兵縱隊。
在大陣最後是兩百騎兵和四個刀盾兵方陣護衛指揮車，和裝載十門七斤佛郎機的大車。
曹文詔以經率領關寧鐵騎在定邊軍左側一百丈外完成列陣。
方楠早上沒有讓家丁披甲，而是讓家丁將鎧甲整理好，放在大車上時刻跟隨著隊伍，家丁們隻穿著製服，將武器放在馬上，牽著馬，跟在指揮車後麵。
方楠卻厚著臉皮，爬上指揮車站到唐宗全身旁。
此時的唐宗全“頭頂鳳翅盔，身穿山紋甲，腰佩長劍，雙手輕按欄杆，下巴微翹，目光凝視遠處莽古爾泰的部眾。
方楠站到指揮車上才發現最前麵的四個長矛方陣的士兵都是身穿雙層鐵甲，而且每隔幾名士兵便有一人手執一丈長的狼筅。
方這段時間沒少讀書，此時也看得出來，定邊軍的小組陣列，有戚家軍的遺風。
“定邊軍”其它的士兵都是身穿紅色的鴛鴦戰襖，隻不過與其它衛所兵穿著的鴛鴦戰襖有些不同，定邊軍的鴛鴦戰襖上打了很密的銅泡釘，很明顯，衣服內夾著鐵板，這樣的鴛鴦戰祆在邊軍中裝備的並不是很多。
由此可見這支定邊軍，是集中了薊鎮很大的力量組建而成，是可以媲美關寧鐵騎的一支勁旅，也是孫承宗薊遼防禦體係的重要組成部分。
莽古爾泰命五個牛錄各自組成陣列，身邊隻留了五十名白擺牙喇，和二百名擺牙喇戰兵，滿珠習禮在他身側，後麵是一千名蒙古騎兵。
莽古爾泰看到明軍戰陣緩緩而來，在相距三裏時停止前進，滿珠習禮看向莽古爾泰說道:“和碩貝勒”今天所遇到的明軍有些不尋常，還要多加注意！
莽古爾泰裂開大嘴露出一口大板牙，哈哈大笑:我的朋友，“來自大草原的雄鷹”你不會是被野狼咬了一口，便將他們當成猛虎了吧！
“待我正藍旗勇士將他們捕殺，到時再看他們是猛虎還是兔子！
“滿珠習禮”看到莽古爾泰張狂的樣子，隻好訕訕地一笑，退到一旁。
莽古爾泰轉身對身邊的梅勒章京問道:奴隸營準備好了嗎？
梅勒章京向身後揮手一指，回“貝勒爺”都準備好了，而且給他們每人發了一身皮甲和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