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戰況漸變

  酒菜陸續端上案幾，楊國柱用手指彈了一下酒壺笑著望向方楠：“方兄弟”還不趕快叫人將你的柳河春酒取來，今天可是不許藏私啊！


  方楠笑了笑:“早以經準備好啦！”


  “轉身吩咐家丁，捧來五壇二十斤裝的柳河春，楊國柱每天晚上必到方楠的營中吃飯，因此對方楠的家底兒摸得很清楚，而且養成了不醉不歸的習慣！”


  “泥封”被打開，酒香溢滿官廳，楊肇基將酒碗揣起:祝曹將軍與宗全旗開得勝，幹！說完仰頭一飲而進，然後快速的將酒水噴出，楊肇基瘦臉脹的通紅，在坐位上一邊擦抹臉上的酒水，一邊不住咳嗽。


  唐宗全也沒好到哪去，雖然沒有將酒水噴出來，卻將酒水分兩口咽下去，小白臉也是脹紅，眼淚汪汪咧著嘴猛的吸氣，夾起菜飛快的向嘴裏塞。


  曹文詔幹盡一碗酒後，麵色微紅哈哈大笑，不住讚道:好酒！好酒！酒水清洌，入口醇香，有一股悶勁，卻無辛辣之味，好酒哇！


  “方兄弟”還有多少存酒？一定要勻給老哥一些，說完又倒了一碗一飲而盡！


  楊國柱在一旁笑嗬嗬說道:曹將軍討要酒水，你是找對人了，這種酒你要多少，方公子就有多少！

  曹文詔聞言一愣，楊國柱端起酒碗喝了一大口，咂了咂嘴，又撫摸了一下唇上的短須:這種酒是方兄弟自家酒坊所產，別無它處釀造。


  曹文詔拍了一下方楠的肩膀:等打完這仗，方兄弟一定要送老哥百壇，讓兄弟們也都嚐一口。


  方楠見曹文詔也是性情中人，想到曹文詔最後兵敗湫頭鎮，思索用什麽方式可以讓他躲過這一劫。


  這時楊肇基嚴肅的說道:二日後的陣戰，雖然我軍人數占優，卻有守衛大安口之責，不可大意。


  “方公子到時也帶上家丁作為後隊，若戰勢不利還望出手支援，說完向方楠抱了一下拳。”


  方楠以為這次戰鬥自己隻是個看客，在城上觀摩下明末的會戰，卻沒想到楊肇基會讓他去做預備隊。


  方楠短暫的錯愕了一下，向楊肇基說道:將軍請放心，有曹將軍與唐將軍連手，此戰必能取勝！

  唐宗全接口說道:“定邊軍”骨幹以參加過薩爾滸之戰的戚家軍為主，在反攻永平四城之役中，多次與建奴作戰，與曹將軍攜手一戰，定能大敗莽古爾泰！


  唐宗全說話時腰板比直，雙手按在桌上，麵帶驕傲，微微昂首環視四周，整個人的氣質變得非常自信。


  曹文詔擊掌叫好，二人又對飲了一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俗話說的好“文士多風流”唐宗全酒量一般，現在以經有些微醺。


  “他拔出佩劍走到官廳中心，身形隨劍影流轉，一首“將進酒”隨口唱出：“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饈值萬錢，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眾人紛紛擊節助興。


  唐宗全唱罷收劍，看到方楠時哈哈一笑:定邊軍雖然勇武，昨日卻負於公子三陣，慚愧呀！慚愧！楊國柱與楊肇基聽聞也是哈哈大笑。


  曹文詔卻聽的一頭霧水，楊肇基忙解釋道:昨兩部軍士操練之餘，在一起嬉戲……。


  楊國柱在一旁將“拔河”的規則簡單解說了一下，最後說道:“定邊軍”一百人對陣家丁一百人敗北，方公子家丁多是魁梧強壯之士，所以後來更改了一下規則人數。


  “定邊軍”一百一十人對家丁一百人，結果再敗，定邊軍一百二十人對方楠家丁一百人“又敗。”


  曹文詔聽完感到十分有趣，興致盎然的與方楠約定明天舉行三場拔河比賽。


  曹文詔一時性起也走出桌案，站到廳中，拔劍揮砍，勢若龍虎，招式之間陣陣風聲！

  渾厚洪量的嗓音鏗鏘唱道:君不見，人平生一寶劍，匣中提出三尺練，寒光射目雪不如，草堂白晝驚飛電……舞罷悲歌薊門曲，薊門柔桑眼中綠……。”


  曹文詔舞罷，眾人擊掌叫好，他回到坐位，接連痛飲了幾輪！


  方楠今天也喝了不少酒，以經有些半醉，精神放鬆下來，思緒變的有些飄蕩，他現在看著“曹文詔”舞劍，心中卻想到“鬧酒之事，自古有之”今天算是找到傳承了！”


  楊國柱一臉壞笑地對方楠說道:方兄弟想必也是此中高手，莫要藏私，也要舞上一曲。


  方楠硬著頭皮走到廳中，拔出凹形闊劍，將重生以來，拚殺的動作連慣施展，口中唱的卻是前世耳熟能詳的一首歌曲“男兒當自強。”


  “傲氣麵對萬重浪，熱血像那紅日光，膽似鐵打，骨如金剛，雄心百丈，眼光萬裏長。


  方楠用減半拍的節奏吟唱，到也與當下的曲風節奏差的不多，眾人聽得是熱血沸騰紛紛擊案相和，都以為“這首詞”是方楠自創，並沒有聽出什麽問題。


  唐宗全感到舞劍不夠盡性，吩咐兩名護衛穿上護甲，各持木刀木棍在廳中對鬥。


  楊肇基和曹文詔紛紛拿出五兩銀子給兩名護衛助興，廳中刀來棍往，兩名護衛打鬥的很激烈，用棍的護衛是個練家子，鬥了三十回合便將使刀護衛擊敗，唐宗全為每個護衛打賞五兩銀子。


  楊肇基做了一個點評，又對三人說道:宗全所部兵種較多，若論槍棒實在是難蹬大雅之堂，一邊說一邊向三人拱手“三位所率皆是悍勇之士”讓幾位見笑了！

  楊國柱與曹文詔之前熟識，所以直接開口呼道:“老曹”你也派兩人比試一番，還沒等曹文詔說話，在他的身後走出一名與大川身才相仿的黑臉壯漢。


  曹文詔介紹道:這是小侄變蛟，練過一些角抵之術，這場就由他來助興，今晚隻是帶他一人來此，一人無法表演，還需再尋一個搭手。


  楊國柱唐宗全和楊肇基三人笑而不語，一齊看向方楠，曹文詔見三人都看向方楠不知為何？正要開口詢問。


  “這時”楊肇基說道:方公子家丁中多有善於角抵之士，還是由方公子遣一名家丁出場最為合適！

  方楠正在猶豫喊誰來出場，大川邁開大步走入場中，雙手抱拳自報家門:家丁“方虎川”！

  曹變蛟也是一抱拳，然後兩人在廳中拉開架式，都是身體前傾雙手向前虛伸，不斷的移動腳步，在尋找對手的空當。


  大川以前並不會角抵，隻是在平日訓練之餘，見過馬江與幾個會角抵的家丁嬉耍過，所以學了幾招。


  在坐的幾人也都放下碗筷，關注場中，對這場比鬥充滿期待。


  場中兩人腳步不斷移動，身體越來越近，曹變蛟右手突然搭在大川的左臂上。


  “大川心道一聲不好”這時曹變蛟以經貼到身前，身體猛的下蹲肩頭靠在大楞子胸口下方，將大楞子手臂向懷中一帶，一個標準的背摔在眾將麵前展示出來。


  大川壯實的身體砸在廳中的地麵上，發“砰”的一聲巨響。”


  大川仰麵摔倒，輸了一局，楊肇基率先叫好，與眾人共飲了一碗柳河春。


  曹變蛟向大川施了一禮：“承讓”然後將大川從地上拉起。


  兩人分開相互施禮重新開始，兩個人還是不斷移動身體，快速調整腳步，雙手不住試探，曹變蛟左手向前伸，虛抓一下剛要收回，大川將頭一縮，雙臂緊靠肋部，左手握拳貼在胸前，右手握拳貼在腰肋部，左肩向前壓低，身體左前右後，右腳猛蹬地麵，左腳向前又一墊步，身體像一塊巨石，直向曹變蛟撞去，曹變蛟雙手向前猛推，準備借力閃開，沒想到手掌觸及大川肩頭，卻如同推在石塊之上，雙臂加力，腳下踏地的力量變成死力。


  曹變蛟雙掌不但沒能抵住大川的衝力，反而被大川凶猛的一撞，身體被撞飛五步，雙腳先後接觸地，但無法穩住身體重心，倒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