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突現強敵
方楠看到大川率領的家丁進展順利,向已經緩緩逼近步甲兩翼的闊矛家丁示意了一下。
趙小虎帶領闊矛家丁從兩側一同向中間衝殺。
此時大川的陣列雖然還在繼續向前推進,但衝擊的速度卻是降了下來,
建奴後麵幾排的步甲,將虎搶和長矛從鬆散的步甲陣列後方刺出,但大多都被盾牌擋住。
幾名家丁雖然僻開了要害,還是被虎槍卻刺在大腿上,但被雙層的鐵葉腿裙消耗了大部分的力量後刺入大腿,傷口並不深。
前兩排的步甲被刺殺後,後幾排的步甲瘋狂揮舞手中的武器,意圖抵住家丁的推進,阻擋他們近身。
但他們沒想到這些家丁砍斷了他們用來抵住家丁盾牌的長槍,一些家丁硬是挨住了他們刺在身上的槍矛,靠了上來。
但這些步甲也並不笨,將長武器向家丁頭部揮擊,家丁不敢舉盾格擋,擔心身體正麵缺少盾牌的防護被槍矛攻擊,不少家丁的頭部和肩部受到了擊打。
因為方楠始終沒有給家人配發頭盔,有幾名家丁頭骨被打碎當場身亡。
方楠看到家丁陣亡,十分痛心!悔恨沒在柳河村時沒有為家丁配發頭盔,決定回去之後一定要先將家丁的頭盔打製出來。
但家丁並沒有因為出現了傷亡而停止前進,這時兩邊的闊矛手趕到,合圍了剩下不到一半的步甲,闊予長一丈五尺較之虎槍長出三尺,闊矛整齊的平刺,步甲一個接一個的重傷倒地斃命。
步甲一層層由外向內,不斷的倒下,絕望的步甲使用同歸於盡的方式與家丁搏殺,長矛手的防護力稍差,加之戰鬥經驗並不豐富,有十幾名家丁在刺殺步甲時中了對手亡命一槍。
大川揮劍將最後一名步甲的脖子劃斷,當屍體倒下的時候大川回頭看向方楠,激動的舉起闊劍大吼道:“勝~”!“勝~!”
方楠將闊劍指向天空大喊一聲:“威武~”所有的家丁也舉起武器同楠一起大喊:“威武~”!三聲整齊的大喊之後,方楠一揮手命令家丁們開始各自整隊相互包紮傷口。
這次出擊的經曆,方楠深刻的意識到一場戰役由計劃到勝利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一拍腦門兒憑著一股血湧,不可能輕易獲勝。
即使將來家丁隊伍裝備優質的火銃,行軍打仗也未必會一帆風順。
楊肇基在不遠處,將戰鬥的經過看在眼裏,手撫胡須不住的點頭。
“陣列操練的不錯”楊肇基輕聲稱讚!。
突然,楊肇基又“噫”的一聲不知不覺的隨口自語:這群士兵怎麽會如此強壯?
“這些人到底是何來路?他們並不是我們薊鎮的人,看使用的武器和裝備,也不是遼東和宣府那邊過來的”。
當看到闊矛和魯密銃時,楊肇基很感意外,心裏想到:不會是京營裏麵過來的吧?
這支人馬的作戰方式也與眾不同,有點像曆史上的“魏武卒”,楊肇基輕輕的咧嘴一笑:“有點兒意思”。
楊肇基策馬帶著幾十名親衛走到方楠身前一抱拳:小夥子很會帶兵啊!現在是歸屬於哪個衛所?
方楠見此人隻有五十歲左右,卻身體消瘦麵色焦黃,帶有病容,抱拳一禮:楊肇基將軍吧?晚輩方楠現在是殿廷衛士。
方楠沒敢多說,怕說多了繞不回來,馬上問道:楊將軍何顧到此?
方楠現在是真心的不想和任何人接觸,所以也沒有邀請楊肇基一起去山寨。
楊肇基眯笑著眼睛看著方楠問道:是你將白馬川山寨攻下的吧!我聽說白馬川那裏不錯,正要過去看看。
這時一名騎兵從遠處跑來,將一封信件送到楊肇基手中,楊肇基將手中的書信看完,轉身對方楠說道:孫太傅巡察山海關防務,昨日路過薊州,聽聞白馬川近日發生的事情,想要見你一麵,你準備一下和我一同去薊州看望孫太傅。
在方楠記憶中“孫承宗督師薊遼多年,與後金多次交戰,鞏固了遼西的防線。
崇禎十一年(1638年),清軍大舉進攻,十一月,進攻高陽。賦閑在家的孫承宗率全城軍民守城,城破被擒,自縊而死他的五個兒子,六個孫子,兩個侄子,八個侄孫戰死,孫家百餘人遇難,孫承宗時年七十六歲,方楠想到前世在網上看到的關於孫承宗的資料,對他也是非常敬佩,這次招他去相見,估計是想要分一些錢糧給邊鎮。
“白馬川”此處的集鎮很出名,交易的物資很多,但由於插漢部,和莽古爾泰的正藍旗,經常出末於此,攜帶物資與來往商戶易貨,同明軍發生過多次小規模的爭鬥,取代了明軍在這個地區的影響力。
明軍雖然知道“白馬川”這裏物資豐富,但邊鎮的戰略方向是堅守,無力調動大規模部隊在此與插漢部和正藍旗會戰,隻是派出小股騎兵騷擾。
這次楊肇基,帶領500馬隊尾隨而來,是因薊鎮在崇禎三年皇太極入關後,損失很大正需要補充。
但朝廷撥發的錢糧並不充足,楊肇基這才想到打劫後金的交易車隊,劫獲一些補給。
方楠對楊肇基說道:待我布置一下,然後與總兵一同前往,建奴馬車上的物資,全部送給楊總兵。
“另外”此次繳獲了兩萬擔糧食和十萬兩白銀,也送給總兵一半充做軍資。
楊肇基拱手謝道:方將軍真是太客氣了,回到薊州後我會如實向太傅稟告。
方楠摸了一下鼻子卻略帶慚愧地說道:楊總兵有所不知,我在通州開設了一家鐵廠,這裏的鐵錠我要全部帶走,希望總兵大人能給個方便!
“此處發生的事情,早已上報朝廷,還要上交一批物資,不然我還能多送一些物資給楊總兵。
楊肇基擺了擺手在馬鞍上拿出一支小令箭交給身旁的護衛:拿我的令箭帶一隊親兵去大安口告訴他們,就說這是我的物資不許檢查一律放行。
方楠連忙拱手道謝!
方楠又指了一下地上堆滿的屍體說道:遭遇這些正藍旗步甲也實屬意外,將來還是由將軍稟報上去吧。
現在楊肇基不但看方楠順眼。而且還很投緣,哈哈大笑:到了薊州我們一定要痛飲一場。
楊肇基看向正在列隊的家丁說道:我見你士卒的戰馬,多是調教未久。
“這樣吧!”老哥哥也不好白拿你的東西,讓我的家丁的戰馬和你對調300匹,不然老哥哥也是不好意思收下這些東西啊!
這時一名家丁帶領著剛才傳話的那名跟役來到方楠馬前,那名跟役“窟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磕頭,哭喊道:將軍不要殺了我們,我們沒有跟隨滿韃做過壞事,我們的老小也都死在他們手中,隻是我們沒有力量反抗才成了他們的奴隸。
方楠策馬走到這群奴隸的身前,看到的是一群頭發雜亂,滿臉汙垢,身上穿著像布條一樣的破衣服,連乞丐都不如的人。
很多人的手腳上還帶著鐵銬,不少人裸露的身體上有成條的鞭痕,傷勢嚴重的皮膚以經綻開,血肉與灰塵,結痂在一起,局部還有絲絲的膿水向外滲出,上麵隱隱蠕動的蛆蟲,在傷口上若隱若現。
沒有一個人的身上沒有傷痕,就連那名跟役,肩頭上也有被馬鞭抽打的痕跡。
左側耳根下頭皮也少了一塊兒,雖然都是青年人,但都目光凝滯,卻沒有人說話,一群人在地上或坐或臥臥,身上都帶有一種漠然,毫無生機的死氣。
方楠吩咐身邊的家丁帶他們回去洗個澡,換上一身新衣服精心包紮一下傷口,不要將他們當俘虜看待,要把他們當成失散的兄弟。
“在這群奴隸中有不少人聽到這句話,抬起頭看向方楠,眼神中露出了一絲生氣。”
方楠安排段榮購買上好的棺材,收斂陣亡的家丁,用馬車將負傷的家丁和棺槨先行運回柳河村。
同時,吳彪也在抓緊時間帶著家丁將隱藏在大安口外的物資,迅速的運進關內,然後再分批運回。
安排完一切,方楠帶領大川和幾名家丁與楊肇基一同趕往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