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城門大開
瘋了嗎?瘋了嗎?陶兮和景樓對望一眼,他們怎麽能瘋呢,他們得好好的立於天地間。
左之指著錦繡城的城門大叫:“她們…………她們……她們開城門了。”
慕冉君諾冷然不語,冷傲的如同一尊雕像,在大雪紛飛的天地間,傲然站立,她想幹什麽?竟大開城門?就真的不怕嗎?
他們看著城門開到最大,左之甚至感覺到那傾城女子對他笑著,隔的太遠,就是看到的不真切。
陶兮和景樓一人開起一扇門,彼此笑著打開,想著天朝孔明也是在別人眼中的瘋子吧!
城門開,陶兮淡淡笑著說:“東門,西門隻需留下守城人,其他人都回去睡覺。”
“挽歌!”
季挽歌上前:“主上。”
“晚上讓城牆上的人,煮肉,煮香些,讓城外的人也聞聞香味,香飄一定得三裏。”
季挽歌看著這個女子,輕巧的拍著手上的灰塵,想著她的話:“屬下明白。”
顏落隔著飄落雪花,望著她愛的男子,一身戎裝鎧甲,站立空曠的雪地,遙望著錦繡城。
黃旋把自己的披風解下來,給陶兮裹住,陶兮望了望遠方,轉身便回了城內。
錦繡11年,錦繡書記官記載,這是一個多事之秋,也是錦繡國輝煌的開始。
朱雀大陸史書記載,錦繡漠皇,隻身給未央五十萬大軍,上了一出空城計,令未央五十大軍不敢輕舉攻城。
錦繡書記官記載,錦繡11年,大雪從漠皇一人獨對未央五十萬大軍時下,下了整整十日的大雪。
陶兮望天,心中有些擔憂,這場雪下了好幾日,不見停。
“你在擔心他?”黃旋低頭調弄茶具。
“沒有,在看雪。”陶兮眼中閃過慌亂,被人看穿的慌亂。
黃旋歎氣:“看雪?關著門你怎麽看雪?”終究進不了你的心。
陶兮錯諤:“在感覺雪,感覺。”端起手邊的茶。
“等一下!”黃旋抓住茶具,連同抓住了陶兮的手,二人皆一愣,黃旋臉上有了不自然的紅。
“燙!”黃旋縮回手來。
“沒事,本王忍得,倒是殿下,什麽時候回喜眉。”
“要回去時自然回去,你這樣本公子放心不下。”大軍壓境,我怎麽能走?
陶兮皺眉支頤看著黃旋:“你還是走吧!我不想連累你。”何嚐不知你心中所想。
“他不會殺我,你別忘了,我還有一個珍寶,他不敢殺我,也不會殺我!”陶兮摸著肚子,神情哀傷。
“我不會走,你就死了這條心了吧!”黃旋執拗的說道,專心調茶,不在理會她。
陶兮看著他的臉,起身道:“你去東元,可好,拿著這塊令牌幫我找一樣東西可好?”
接過令牌,黃旋翻看這個一隻肥貓型的古樸令牌,不解。
“去東元,找一隻簪子,玉白色,簪身有一顆琉璃鑽,找到後,拿來給我,這是開啟東元皇陵的鑰匙。”
“你找的東西在東元皇陵?你讓我去盜東元皇陵。”黃旋驚訝的說道,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東元皇陵可是有世代黑風寨眾守著,近皇陵三裏,便格殺無論。
“怕什麽?不就黑風二十八嗎?他們又不吃人,你拿著令牌,直接可以進入皇陵,而黑風二十八會給你引路。”陶兮淡淡的說道,對別人來說東元黃旋神聖不可犯,有幾千黑風寨眾世代守著,其實不是,黑風二十八而已。
“記住,隻能一個簪子,玉白琉璃簪,它在一個合葬棺裹中,整個皇陵最深處,最大的墨玉青石棺就是,還有墓中無論你看見什麽,聽到什麽都不要去管它,拿著簪子,就出來。”陶兮有些緊張的吩咐道,皇陵,該送景樓回去了。
“女人,你是故意支開我?”黃旋猜測道,好好的找什麽玉白琉璃簪。
陶兮負手站立:“它是關我的生死,,你去還是不去,隨你!”
黃旋眼中有掙紮,一聽關於她的生死,咬牙道:“我去!”
“謝謝你,殿下!還有墓中有隻貓,你不用管它,隻需帶幾隻魚進去便是。”
“好,明日本公子便出發,十日內會回來,等我可好?女人!”俯身到陶兮鼻前,低聲問道。
陶兮勾唇一笑:“好,等你!”
錦繡11年,十二月十五,未央大軍開始攻城,錦繡民眾奮力抵擋,當日一戰,死傷無數,陽陰山寨主,為救漠皇死於亂箭中。其姓名不詳。
陶兮站在高高的城牆下,看著未央大軍開始攻城,表情冷漠無比,一身白衣更襯柔弱。
“主上,你還是回城中,城牆之上不安全。”季挽歌抱拳道,臉中有些血跡。
“皇上,請皇上回府。”池心也抱拳道。
“你們都沒走,本王怎麽能走!”陶兮喝斥道。
慕冉君諾看著前鋒左之帶隊攻城,心中萬千不願,也沒辦法,皇上下了聖旨,若不攻城,自己的母上,慕冉雨便是一死。
“都給本王好好守城,今日本王不死,便是它日未央的末路。”
“是,主上!”
陶兮一句話振動全軍,我若不死,便是未央未路。
“將軍!錦繡城門堅固,不易攻開。”
“將軍!城牆太濕滑,不易爬上。”
慕冉君諾眯眼看著城牆上的一抹白色,她快雪融在一起了,心疼,心疼。
“將軍,今日攻城不下,天馬上就黑了。”
慕冉君諾手一揮:“上雲梯!弓箭手準備!”若傷了你,我帶你遠走高飛,即使你不愛我!
“得令!”
“景公子,他們上雲梯了,直入攻城牆之上。”
“景公子!城門被撞積的有些鬆動!”
“給我死守城門,若讓任何一人進城,我便殺了誰。”
“他們上雲梯,給我來火攻,燒了他們。”
“是!”
景梯一身鎧甲,立於城牆,陶兮親自立的錦繡軍師,此刻眼中殺意倍出,提劍便殺了一個攻城女子。
“雲雪!”
“是!主上!”
望著景樓的方向,陶兮喃喃道:“你在擔心他,就去他身邊吧!”
“屬下,領命保護主上。”雲雪握了握手中佩劍,掩蓋不住眼中的擔憂。
“去吧!和心愛的一起,不管怎樣都是幸福,這回別在錯開他的手。”陶兮垂目,聽見撕喊聲,殺戮聲,又抬頭看著城牆的他,他們。
“好。”雲雪終究還是去了。
銀裝素裹中,有了鮮血的點綴,顯得格外亮眼,陶兮一言不發的望著城下,城上,陶越當真下了未央一半的血本。
顏落砍過爬上城牆的敵軍,護著她在懷:“你瘋了嗎?沒看見她們已經上來了嗎?也不躲,也不閃。”看見雲雪下了城牆,顏落便提劍上了城上,她的身邊沒有一個人保護她,自己怎能放心,上了城牆,便看見敵軍直直的向她砍去。
陶兮有些貪戀這人懷中的溫度,看著屍體遍地,壓住心中的嘔吐感:“沒瘋,隻是在沉思。”
顏落俊臉糾結到一塊去了,隻得小心護著她,不知敵軍誰說了一句:“殺成曦王,官封三品,賞金十萬。”
城下的人才像瘋了一樣,拚了命的攻城,慕冉君在馬背上遙望,對於殺成曦王的聲音淹沒在廝殺之中。
那抹白色和紅色糾纏,刺痛慕冉君諾的心,她的身邊該是他來保護,而不是對她拔劍相向。
“跟緊我、送你回去。”顏落橫劍擋在前,陶兮望著這個男子,不覺得自己多恨了,誰都沒有錯,錯的是這大陸。
甩開他的手:“本王不會回去,本王不會丟下,本王的士兵獨自一人回去。”眸子一張一合中全是寒意,是了,我是王,怎可做了逃兵。
湧上城牆的人越來越多,未央五十萬大軍,錦繡除了隱軍十萬,就五萬兵馬不到,若是成瑾王的三十萬大軍在,可勉強打個平手。
“兮兒小心。”顏落飛身擋過羽箭,陶兮看著顏落一個跟嗆跪地,用劍支撐著自己。
“顏落…………”對穿,羽箭把他射個對穿,陶兮蹲下身,想扶起他,雙手立馬沾滿鮮血,血流如注,怎麽也捂不住。
顏落笑了,安撫道:“兮兒,我沒事,死不了。”又猛的起身解釋一個想要近她身的人。
咣當,手不穩,劍落地,鮮血順著嘴角流出。
“兮兒,不能保護你了,你要好好的活著,原諒顏落,原諒陽陰山可好。”顏落虛弱的想抬手。
“好,隻要你活著,我就原諒。”陶越跪坐在冰冷的地上,抱著顏落,讓他枕在自己腿上。
“好!好,顏落活著…………”顏落說著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血來,眼神開始泛散,想揚起嘻笑來,沒能笑出來。
“顏落喜歡看著兮兒微笑的樣子………………”話未落,在她懷中睡去。
陶兮一臉清看著這個男子,擦去他臉上的血跡,緩緩站起身來:“我原諒你,顏落,都原諒,包括顏展。”
敵軍見陶兮一人,沒有護衛,上前便砍,陶兮一轉身,一腳便把那人給踢下城牆,陶越這是你逼我的。
一襲白衣,白衣身上血跡星星零零,好似寒天的梅,清冷傲立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