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該來的都來了
顏落帶著陽陰山僅剩的幾百人，駐紮在錦繡，局時，他一身紅衣，就如陶兮見他第一麵時的紅衣。
陶兮沒有問他陽陰山怎麽了，這是都和她無關，無關的事，還操什麽心？
攻城那一天，陶兮一身狐裘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錦繡的今年冬天比往常都要冷上三分，看他領軍兵臨城下，陶兮隻欠了欠嘴，陶越當真舍得下本錢，竟派了五十萬大軍。
悠然走上城樓，對於錦繡人民來說，擁戴陶兮，比擁戴陶越的人多，陶越從未替錦繡做過任何事，唯一做的就是讓她們的王，現在的皇，來到錦繡，讓錦繡十年間，變的富饒起來。
一牆之隔，一個城樓之上，一個城牆之下，陶兮對著慕冉君諾笑了笑。
城下的他，看她看的不真切，城樓上的女子是她？
不過多時，城門緩緩全部打開，城內走出一個懷抱暖爐，一身白色女子，嘴角翹起，眼光流轉，冬風吹過，女子的拽地裙擺飄起，恍惚如天女下塵世。
慕冉君諾望著這個女子，胸口猛然疼痛起來，她的笑一切是這樣熟悉，女子輕啟朱唇：“你我倒是有兵戎相見的時候！”
“慕冉將軍，殺了這個亂臣賊子。”李總管在慕冉君諾身側說道，她的容顏礙眼極了。
“你是誰？”
女子笑了起來，撫上自己的臉，看著身披鎧甲的他道：“諾，真是健忘，我就換了張臉，你就不認識了，也對，這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換成怎樣，我都能一眼認出，而你卻永遠認不出我來。
美人容顏，笑顏如花，士兵們覺得十二月的天，仿佛不在是這麽冷了。
“雩舞！你的臉…………”慕冉君諾震驚道，是她，聲音是她，忘記撲捉著到她的話。
陶兮移步走來，仰首馬上的人：“我在此，你殺呀，若不殺，往後就沒機會了，慕冉將軍。”最後四字刺痛了彼此的心。
“慕冉將軍殺了她，殺了她你就可以班師回朝了。”李總管著急麵目有些可猙。
“李總管，本王不知何時有得罪過你，你對我這般恨自入骨，殺本王，你有那本事自己下馬殺，而不是高坐馬上，指著別人來殺。”美人含笑，殺意倍出。
慕冉君諾看著這個自己從未了解的女，她什麽才是真？就連麵容也是假的。
“李總管，本將自有分寸！”慕冉君諾冷言道，皇上分明不信自己，派她來監軍，怕是自己下不了手嗎？心中苦笑，從未想過對她下手，隻想來看她，給自己找個合適的借口，兵臨你城下，我比任何人都來的痛。
“本王可是給了你們機會，慕冉將軍，本王也給了你機會，這是第二次，不殺，這輩子，你怕是沒機會了！”寒風吹起她的裙擺，美人發絲隨風散，清冷而傲然。
那是你親自梳的發式，而成為我最歡喜的樣式。
三軍不動，佩服這個天姿容顏的女子，一人獨對三軍，此時她就天下的王，而從她的眼中看見了悲涼，和縱容，卻都不知這一絲縱容為了誰！
“你走吧，本將會親手擒了你回京！”眼中寒意如看陌生人。
心微痛，笑容依舊：“本王等你，今日可攻城？唯有攻城，你我才能知曉到底誰擒了擒誰。”
天飄落零星雪花，雪花落在她的發，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笑容從未從她臉上消失，慕冉君諾一時失神，惱她，對她卻是恨不起，心中有聲音：“她會不會冷！暖爐是否還暖？”
“不打吧！天氣怪冷的，本王先回去了！”輕笑回出聲，好是自己出來賞雪似的，回轉，直直把後背給讓了出來。
“雩舞！小心…………”慕冉君諾大叫起來。
陶兮聞言轉身，勾唇，你愛我的，舍不得我受傷，清冷的神情有了絲絲回暖，羽箭到陶兮的鼻尖，被另一個破空的羽箭，給攔截射穿，掉落。
陶兮手一抬，一隻羽箭破空而出，射入剛剛暗殺之人。
李總管捂著胸口，不敢相信，羽箭破胸而出，來了個對穿，跌落在地，死都不敢相信。
“本王一向公平，沒想到未央軍中竟有小人，喜在他人背後放冷箭！”孤傲依舊，句句責備。
慕冉君諾，眼掃過城牆，怪不得她如此自信她一出手，就殺了監軍。
左右前鋒，對望一眼，一舉便滅了皇上派下來的監軍，而且硬是找不到借口，軍人，便是公平，不屑暗箭傷人。
右前鋒，左之冷然抱拳：“王爺！天冷，請回城，若真打，我軍定公然對抗，而不做這些苟且之事。”
陶兮嫣然一笑，看著這個眉清目秀的男子：“你叫什麽？”叫她王爺，看來沒把她當成一城之皇。
左之一愣道：“在下左之。”
“本王喜歡的個性，天寒，本王回去了，勞煩左之替本王守住空門，本王其實怕死的很。”
轟了一聲，聽言陶兮的話人，都大笑起來，軍中的女子們暗自欣賞起，這女子的從容不迫，男子們暗自替他們的將軍挽惜，如此傾城絕色女子，將軍竟對她兵戎相見。
左之立馬紅了臉，策馬上前：“好，王爺請！”恭敬中帶了尊從。
陶兮轉身就走，雪是否更大了些，慕冉君諾張嘴，想叫喚，卻沒有叫出口，她的發落滿白色，曾經想著和你一起到白首。
眼淚落下，摸著肚子：“孩子，見到你的父上沒，他是不是很有氣魂，他是朱雀大陸女尊王朝中第一位男將軍呢！”
肚子中的孩子仿佛聽到似的，踢了踢陶兮，懷中暖爐早就沒了溫度，在怎麽寒冷，也比不上心寒。
錦繡書記官記載，錦繡11年冬十二月初，未央來犯，漠皇陶兮一人，獨擋未央五十萬大軍，完勝歸來，當時敵軍右前鋒為漠皇開路。
未央軍中記載，當年雪色蒼白下，隻見一個天容絕色女子信步走到五十萬大軍麵前，對著我軍慕冉將軍淺笑非然。
談笑三軍，竟惹三軍絲毫不覺得她是賊子，而是高高在上的皇。
陶兮悠然的走回錦繡城，嚇壞了一直在城牆上看著的黃旋，顏落他們，雲雪仍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景樓站在她身邊，二個人明知是對方，執拗的誰也不肯相認。
“女人，你沒事吧，剛剛那一箭，快嚇死本公子了。”黃旋有些草本皆兵的抱著上前抱著陶兮，玩笑開大了，他孩子的母上豈能受傷。
顏落有些羨慕黃旋來，自己不能像他一樣正大光明的擁著她，隻能靜靜的守著她。
景樓倒是安靜非常。他知道他不會傷她，他知就算她死，也不會讓他有任何事，這就是他們二個人，相愛，卻也要相殺。
雲雪倒是從心裏佩服這個女子，殺伐果斷的英明，手腕。
陶兮回摟黃旋，眼看城下：“我沒事，不是好好的嘛！”本是你該站在我的身邊，和我一起睥晲天下，現在你卻在我城下，兵臨城下！
“天寒，打開城門，大夥都回去休息吧！”陶兮淡淡的吩咐道。
“打開城門？主上你這是？”大夥十分不解，陶兮這是想做什麽。
“打開城門，他們不敢攻之，對嗎？阿景！”陶兮轉向景樓，巧笑道。
顏落覺得不能理解這個女子，五十萬大軍壓境，她竟一人獨對不說，現在還打開城門？
雲雪有了動容，十分不解，她做事，從來都令人費解。
景樓，望著城下，雪越下，越大，地上有些泛白，敵軍在整裝休息。
“女人……你！”黃旋緊了緊手臂。
陶兮在黃旋懷中，竟把冰涼的伸入黃旋裏衣內，黃旋順間打了個冷哆縮！
“和你們打個賭，贏了的人，得二兩銀子，輸了的人，掃三天茅坑！”
“主上，都什麽時候還玩這個！”季挽歌身為錦繡守城將軍十分不同意，自家主上的做法，自家主上的膽量倒是又值得她佩服幾分。
“開城門，開完城門，大夥可以回去睡個好覺，明日才有精神對付敵軍。”景樓眼中閃過讚賞，阿舞十年前敗你，我到現在真是心服口服。
“我們給他們唱一處空城計，真的空城計。”陶兮笑若朝陽，明媚至極，許多年後，在場的眾人回想今日之事，無一不唏噓，臉上全是敬仰，敬仰那絕色女子，睥晲天下的帝王命。
連景樓都讚成，大家都覺得，他們的主上瘋了。
“阿景，和我一起開城門？怎樣？”眼光流離，讓我們二個現代人給他們唱一處舉世無雙的空城計。
“好。”景樓伸手，陶兮把手放他的手上，從黃旋懷中走來。
季挽歌急的想跳腳，口中說著：“瘋了，瘋了，都瘋了。”
黃旋隨著陶兮一起走下城樓，隻要你做，我便陪你，大不了就一死。
顏落一身紅衣在雪天碧色中顯眼極了，跟在她身後，你瘋陪你瘋，欠你的，拿命去還又如何？
雲雪抱劍，看著自己深愛的人，和他說在這世上唯一存在的親人，他們瘋了，真是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