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藥劑之刑
馬卡洛夫淡淡地笑了笑，說：“我對你們那位犬神大人充滿好奇，就目前軍方掌握的資料來看，天狗幫隻算是切爾諾貝利汙染區內一個不入流的小幫派，僅僅在三年前，你們的收入來源也不過是在汙染區的垃圾堆裏扒廢棄軍火，並在自己的土作坊裏把它們改造成花裏胡哨的自製武器。短短三年時間，居然獲得了這麽多強力變異體？難道是犬神打通了跟某個生物科技公司的渠道？”
男人冷冷地說：“這我可不能告訴你。”
馬卡洛夫拍了拍後腦勺：“我想想……應該是跟那個什麽‘聖骸’有關吧？”
男人的表情緊張了起來，不過隻持續了幾秒鍾，他就又恢複了之前那種陰狠的表情。
“你休想從我這裏套出什麽。”
馬卡洛夫笑道：“我用不著從你這裏套情報。你那被俘的兩位兄弟已經被我們拷問了一陣了。精神控製類藥劑也不是隻有你自己會做，我手下的專家有的是，其中還有幾位之前為美國中央情報局效力，能在小學實驗室裏用最簡陋的設備配出LSD，也就是自白藥。”
男人冷笑道：“普通的自白藥對我們變異體來說可不頂用。”
馬卡洛夫聳了聳肩，說：“對一般的變異體來說確實不頂用，畢竟變異體的身體結構、身體素質都已經與正常人類相差太遠。但也有例外嘛，比如你們那位潘分身製造出來的小鴉天狗們。分身出來的小鴉天狗越小，對自白藥的抵抗力就越差。我們已經從幾隻小鴉天狗那裏獲得了不少情報。”
馬卡洛夫打了個手勢，一名戴麵罩的士兵走了過來。
這士兵背上背著一台造型奇特的儀器，從儀器上伸出幾根線路，連接著他的麵罩。麵罩正前方伸出四根天線，看起來很有科幻色彩。
玻璃罐中的男人看到這個士兵，眼神立刻變得怨毒起來。
這士兵身上帶的，是一種名為 Proton Elic LB 的地下觀察/探測器，這是國外軍火商Assuva Defense 公司的產品。探測器帶有 LIDAR/IR 攝像頭，可以探測前方數公裏遠，深五十米範圍的地下空間。無論是金屬物體還是生物，都可以被它探測到。剛才躲在地下的男人就是被這儀器發現的。但是這儀器也有一些缺陷，比如對體積過小的目標就無法探測，也正因為這個缺陷，那隻最後的小鴉天狗才逃過一劫。
那士兵遞上一台平板電腦。馬卡洛夫拿過電腦看了兩眼，將屏幕轉向罐中的男人。
電腦屏幕上顯示，幾隻大小不一的鴉天狗被固定在手術台上，一個穿白大褂、戴口罩的男人，正在給它們挨個兒注射某種注射劑。被注射針劑之後，小鴉天狗的表情就變得呆滯起來，甚至開始喃喃自語。
男人用他僅剩的右眼狠狠地瞪了馬卡洛夫一下。
“既然你們能用自白藥從小鴉天狗的身上獲取情報，那為什麽還來向我問話？”
馬卡洛夫坦言：“我想多渠道搜集情報。一方麵可以經過比對來檢驗情報的準確性，二來可以有更多的收獲。從小鴉天狗那裏獲得的情報都是潘之前的所見所聞，有其局限性。我希望你能提供更多，比如我們最感興趣的關於‘聖骸’的信息。
根據小鴉天狗提供的情報，‘聖骸’是犬神那家夥從某個地方帶來的一具古代遺體，被盛放在一口特製的水晶棺材裏。據說那具遺體並沒有完全死去，甚至可以通過某種方式與它‘對話’。犬神從研究這具‘聖骸’的過程中獲得了很多奇妙的藥物。之前‘聖骸’由專門的人負責護衛，後來那些護衛人員都莫名其妙地開始發瘋，或者失蹤，有個叫高恩的是唯一活下來的，卻在不久前被我們俘獲。犬神為此而震怒。現在‘聖骸’似乎已經有了複活的跡象。”
男人的臉上露出了厭煩的神色。
“你身為異常事件調查部隊的總指揮官，這麽滔滔不斷地在我麵前掏底，有什麽意義嗎？”
“當然有意義，我所做的每一件事，說的每一句話都有意義。”馬卡洛夫的表情很認真。
在他旁邊站著的士兵，一直將身上的探測裝置對準男人，男人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乃至體溫的變化，心跳的頻率，統統都被儀器探測並記錄了下來。
雖然他沒有說出任何情報，但從他聽到那些話之後的身體反應上，就可以判斷出情報的準確性。
馬卡洛夫看了看時間，說：“你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我最後再問你一遍——要不要跟我們合作？”
男人狠狠地罵道：“老混蛋，別做夢了！”
“既然這樣，那就別怪我們下手太狠。”馬卡洛夫向旁邊的手下們打了個手勢：“把這個罐子灌滿，然後把采集標本的專家們叫過來，商量一下先從哪個部位開始切。”
幾名士兵抬著一個特製的桶走了過來，桶被密封著，外麵帶有骷髏標誌和大大的紅叉，意思是含有毒性。
男人的臉上帶著詫異的神色，他說：“不是還有半小時才能把溶液調好嗎？”
馬卡洛夫解釋道：“新來的小夥子手腳很麻利，調藥的速度比以前那些老家夥快，不過配比方麵好像有點兒問題，你多擔待一下吧。”
士兵們打開桶上的蓋子，一股刺鼻的味道飄了出來。馬卡洛夫趕緊戴上防毒麵具：“難聞是難聞了些，但你進入沉睡狀態之後就不會在意這些了。”
男人咬牙切齒地瞪著他：“老不死的混蛋！”
馬卡洛夫問：“你還是不打算跟我們合作嗎？”
男人大吼：“我死也不會答應！”
馬卡洛夫翹起大拇指：“好，有種，我喜歡。夥計們，給他灌藥。”
當渾濁的藥液從頭上傾泄而下的時候，男人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驚慌。當他感覺到那藥液帶有腐蝕性，被藥液淋到的皮肚都開始刺痛甚至冒煙的時候，那驚慌的表情就變得更加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