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警告牌
烏魯夫轉向那士兵，問道：“你們之前應該一直通過無人機觀察著譚雅和她的同伴，他們倆身邊有沒有攜帶什麽防空武器？比如便俄羅斯產的攜式防空導彈，或者中國造的反無人機電磁槍之類？”
那士兵搖頭：“都沒有，根據我們的偵查，他們身邊隻帶了手槍。”
“手槍？”烏魯夫略顯詫異地說：“是‘沙漠之鷹’之類的大威力手槍嗎？”
“不，隻是普通的警用手槍。而且，結合現場環境，我們認為對方並沒有開槍。”
烏魯夫逼視著那士兵：“會不會是你們自己操作不慎，讓飛機撞樹上了？”
那士兵緊張地說：“不可能的！負責操作無人機都是精英，實力不亞於十一號……”
烏魯夫雙手一攤：“可那無人機就是墜落了，你讓我怎麽想？”
“我……我這就帶人去現場查看。”那士兵行了個軍禮，這就要走。
“站住。”烏魯夫喊住了他，並伸出一根手指，在他麵前晃了晃。“我給你一天時間，聽懂了嗎？隻有一天。給我查清無人機到底為什麽會掉下來。如果查不清楚，你知道會有什麽後果吧？”
“是……知道！”士兵緊張得喉結都在發抖。很顯然，他很清楚“後果”有多嚴重。
烏魯夫的臉上重新掛上了微笑，他拍了拍士兵的肩膀，說：“好，抓緊去做吧，我等你們的好消息。另外，派另一組人盯緊譚雅他們，有新情況要隨時向我匯報。”
“是……是……”那士兵雞啄米一樣點著頭離開了。
烏魯夫把十一號喊了過來，讓他看平板電腦上的畫麵。
十一號低頭看了一陣，忽然按下了暫停鍵。
畫麵定格在無人機下墜前的那一瞬。
可以看到畫麵上已經有大部分化成了雪花，模糊不清。
十一號用手指著畫麵上的一角，說：“這裏有個東西。”
烏魯夫眯著眼睛，畫麵太糊了，他看不清那是什麽。
他問：“要不要讓專家組處理一下？”
“不，我知道那是什麽。”十一號的眼睛閃閃發亮：“是本地生產的瓶裝純淨水，還剩下半瓶。”
“純淨水？！”烏魯夫愕然。“那兩個人之中，有一個是變異體？或者說兩個都是？”
“可感覺不像啊。”十一號老老實實地說，“飛機降落在他倆麵前的時候，我在機艙裏仔細觀察過他倆，兩個都是普通人。”
烏魯夫搖頭道：“光靠觀察恐怕無法發現深層次的東西，我需要這兩個人的體檢報告，最好是近期的。”
他遙望著森林的方向，淡淡地說：“真想把他倆帶回來解剖一下，這樣就知道到底哪個是變異體了。嘿嘿！”
十一號望著他的背影，感覺不寒而栗。
葉雲飛氣喘籲籲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身上多了好幾處傷口，都是山羊胡留下的。
在他身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具山羊胡的屍體，大多殘缺不全。有的整個腦袋都被打爛，有的四肢還在顫動。
葉雲飛果斷地上前，對著那些還在顫動的屍體一一補槍，將它們的腦部徹底打爛。
這倒並不是因為他變得殘忍冷酷了，而是因為他發現，如果不把這些家夥的腦子徹底破壞，它們過不了多久就會再次站立起來……如此周而複始，煩不勝煩，於是他幹脆就養成了“務必要把對手腦子徹底破壞”的習慣。
伴音的聲音響起：“幹得不錯，這些靶子的體力和速度都相當於第二次進化後的山羊胡。現在你僅用PM手槍就可以把它們擊倒，這證明你的實力獲得了大幅度的提升。或許下次訓練的時候，我們可以試試用第三次進化後的山羊胡來當靶子。”
伴音的話裏帶有誇獎的意思，但葉雲飛知道自己現在的成績，是在自己占了大便宜的前提下取得的——這些靶子都不算完整的山羊胡，沒有釋放刺耳嚎叫的能力，而在現實中，山羊胡曾經多次使用刺耳嚎叫來幹擾葉雲飛的神經，要不是伴音幫忙，葉雲飛早就被撕碎無數次了；而且，這些靶子的智商也不算高，戰鬥方式非常簡單，隻是一味直衝上來猛抓猛咬；它們的行動軌跡很容易掌握，而現實中的任何敵人都應該懂得利用地形、隱蔽物進行躲閃或偷襲，行動路線也未必是直線。除此之外，葉雲飛的彈藥是接近無限的，彈夾打空了就可以換，而在現實中可沒這麽好的事，現實中身上能攜帶的每一發子彈都是寶貴的。
不過，這次的訓練還是很好地提升了他的自信，讓他在開槍的時候更加堅決。
地上的屍體漸漸融化，消失不見。
伴音說：“我打算通過逐步深入的訓練，提高你的臨場應變、戰術規劃、戰術意識、獨立作戰、獨立思考、槍支安全使用、故障排除技巧、隊友配合意識等實戰能力，以適應多變的戰場環境，謀求更高的生存率……就目前來看，你的進步雖然不慢，但要達到我的期望，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
葉雲飛聽得直想打哈欠，他問：“我訓練了多久？”
伴音答道：“在這個空間裏，你已經訓練了十五天，在現實世界裏也就剛過了幾十分鍾。”
這個空間裏的時間與外界現實時間不同，葉雲飛早就想到了。
不過，連續十五天的訓練，他居然毫無知覺，這證明他在訓練中非常投入。
除此之外，在這個空間裏他的疲勞度也被大大降低，不需要睡覺和吃飯。換正常世界裏，不吃不睡不休息連打十五天的架，恐怕連鐵人都受不了。
他問：“你什麽時候讓我出去？”
伴音答道：“現在已經接近目的地，路麵平坦，周圍沒有威脅。如果你想出去，隨時都可以。”
“好，讓我出去透口氣吧。”
葉雲飛的眼前一花，手裏的槍不翼而飛，變成了方向盤，他所在的無名空間也變成了越野車的駕駛室。
身邊傳來輕微的鼾聲，是譚雅，這姑娘睡得正香，還未醒來。
發動機引擎還在轉動，但越野車已經停在了路邊，大概是伴音擔心葉雲飛剛在現實中醒來的時候，一時半會兒還不能進行駕駛，就做了這種貼心的服務。
他望向車窗外，眼前已經是密林區，無數參天巨木枝枝杈杈地杵向天空，像托住天空的巨手。
而在那些巨木之間，有一道鏽跡斑斑的鐵絲網。
鐵絲網上掛著大號警告牌，上麵寫著：“警告！前方核汙染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