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月下的變異
烏克蘭境內某軍事基地，一架武裝直升機正在緩緩降落。
此時正值月圓之夜，皎潔的圓月掛在半空中，灑下遍地月光。
月光照在直升機上，給它罩上了一層慘白的顏色——宛如死人身上的裹屍布。
在直升機的後機艙內，山羊胡被五花大綁，躺在一張擔架上。
月光透過機身上的窗口，照在了他的身上。
他忽地睜開了眼睛。
那眼睛變成了慘白色。
直升機降落在停機坪上，身穿防化服、全副武裝的士兵們立刻蜂擁而出，包圍了直升機。
首先出來的是烏魯夫，他朝外麵的士兵行了個軍禮，然後說：“帶回異變體一個，及其手臂殘肢一具。異變體本體具有較高危險性，請妥善轉移。”
正說著，直升機機艙內傳出“砰”的一聲巨響。
外麵的士兵們都變了臉色，唯獨烏魯夫臉色不變，依然麵帶微笑。
“好像出了點兒小故障，我進去看看。”
他轉身回到機艙裏。
機艙內，山羊胡躺在擔架上，雖然被特製的繩索緊緊束縛著，但他依然不停地把身體扭來扭去，用頭和腳去撞擊擔架，像條暴躁不安的蛇。
機艙內還有一人，是個麵容稚嫩，火紅色頭發的男孩，看上去不過十歲左右，身上穿著小號軍裝。
男孩將雙手按在山羊胡的太陽穴上，似乎是想製住他，但卻不起作用。
男孩滿臉大汗，他看到烏魯夫進去，便急切地說：“報告長官，這家夥剛才忽然醒了，之後就一直折騰，我快按不住他了！”
烏魯夫微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十一號，辛苦了。剩下的交給我。”
他端詳了一下山羊胡，發現對方身上的諸多傷口都已經恢複；臉上、手上都長出了細密的絨毛；四肢都變得更長，更粗壯；手上的指甲變長、變尖了許多，指甲邊緣鋒利如刀刃，泛著類似金屬的光澤。
山羊胡身邊的十一號變得更加緊張，冷汗濕透了他身上的軍裝。
山羊胡忽然一聲爆喝，束縛它右手的繩索突然繃緊，緊接著，繩索的中部出現了斷裂。
十一號手忙腳亂地掏出新的繩索，想把山羊胡的右手再次綁好。沒想到山羊胡又是一聲大吼，捆綁它左手的繩索也開始斷裂。
“怎麽會這樣？！”十一號手足無措地自語道：“這可是合成材料製成的繩索，連水牛都拉不斷！”
山羊胡桀桀怪笑，對方越驚慌，越恐懼，它就越開心。
掙脫束縛之後，先殺哪個家夥呢？
那個小一點的家夥看上去非常嫩，他的血一定很可口。
至於另外一個，血應該更多一些，可以做為儲備糧。
不，不需要儲備糧了——山羊胡聞到外麵有更多鮮活的人類味道，這應該足夠它享用更長的時間。
一想到這些，它就興奮得簡直控製不住自己。
殺戮時間到了！它掙脫了雙手的繩索，開始挺起身子。
烏魯夫命令道：“退後。”
十一號如蒙大赦，趕緊退到了烏魯夫身後。烏魯夫的臉上毫無驚慌的表情，依然掛著淡淡的微笑。
此時山羊胡的臉也開始變形，嘴開始向前伸出，嘴可以裂開到耳朵附近。
如果它把嘴完全張開，甚至可以吞下一個孩子的頭顱。
山羊胡凝視著烏魯夫和十一號，它的眼中閃著寒芒：“我要殺……殺光你們！”
“奇怪，剛帶上飛機的時候，還沒感覺到它身上有劇烈異變的反應，怎麽突然就……”烏魯夫略一沉吟，望了一眼窗外的圓月。“哦，大概和那個有關？真是蠻有趣的變異現象。得把這個家夥帶到阿爾法小組那幫專家麵前，讓他們多做幾個實驗才行。”
他低下頭，笑眯眯地對山羊胡說：“咱們倆商量商量，如果你肯乖乖聽話，我就不會殺你，怎麽樣？”
山羊胡的眼裏布滿血絲，它大吼：“放屁！要被殺的是你們，所有人都跑不了！我一定要殺……”
“噗！”
一聲悶響之後，山羊胡張著大嘴，卻再也喊不出話來。
它茫然地看著自己的胸口，隻見那裏開了一個血乎乎的窟窿，烏魯夫不知何時湊到了它的身邊，正從那個窟窿裏把手抽出來。
他的手上抓著一隻還在怦怦跳動的心髒。
烏魯夫淡淡地說：“別人跟你商量事兒的時候，你應該好好聽著。這是基本的禮貌。”
“啪！”他捏爆了手中的心髒。
山羊胡的眼睛失去了神采，它的雙手胡亂抓撓了幾下，隨後全身癱軟在擔架上，身體漸漸蜷縮了起來，像隻冬眠的蛆蟲。
少年11號驚叫道：“長……長官，這家夥死了嗎？！”
烏魯夫笑道：“我猜不會的，這家夥應該是屬於生命力很頑強的那種類型，你看，它的傷口已經自動止血了。”
他朝機艙外麵的人打了個招呼，幾個士兵衝進機艙，麻利地給山羊胡身上又加了幾道束縛，隨後把它抬出機艙。
烏魯夫看了一眼手中被捏爆的心髒，那心髒已經變成了碎裂的肉塊，還在慢慢蠕動。
“這生命力還真是挺頑強啊。”他喃喃自語道：“我也想要。”
一名手持平板電腦的士兵跑了過來，湊到烏魯夫身邊低聲說：“長官，無人機失去聯係了。”
烏魯夫臉上的笑容一滯：“是哪架無人機？”
士兵答道：“是跟蹤譚雅一夥人的夜梟1號。”
他把平板電腦遞了過去，給烏魯夫看無人機上的攝像機在無人機墜毀前傳回的最後畫麵。
畫麵中大部分都是漆黑的，唯獨鏡頭中央偏下方有個亮點，那是譚雅和葉雲飛乘坐的越野車。
眼瞅著一切正常，忽然，畫麵發生了劇烈的顫動，緊接著，畫麵化為無數雪花，徹底消失。
烏魯夫沉吟道：“夜梟無人機是高層特意從美國軍火商那裏買來的特殊無人機，強化了隱身能力和噪音控製能力，還具有雷達告警能力，如果被雷達鎖定，會自動發出避險信號。除此之外，無人機外麵還罩了一層凱夫拉特製護甲，一般的警用槍支可是沒辦法把它打穿的，這可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