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狼人
“給我血！”山羊胡張開血盆大口，對準葉雲飛的喉嚨咬了下去。
一隻黑洞洞的槍口忽然迎了上來，對準他張開的大嘴，一通亂射。
山羊胡的全身隨著子彈的穿透而一陣亂顫，之後慢慢停止了動彈。
葉雲飛隻覺得濺了自己滿頭滿臉，他強忍著惡心的感覺，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屍體，從地上慢慢撐了起來。
他將滿滿一彈匣子彈全部打進了對方的嘴裏，導致對方的頭顱被擊穿。
伴音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錯。所有子彈全部命中，不過這是兵行險著，要冒極大的風險，你是故意把對方吸引到自己麵前，然後近距離打爛它腦袋的？”
葉雲飛點頭。
伴音說：“徹底毀掉大腦，這碰巧是擊敗黑暗混沌係進化者的最簡單的方法。你的運氣不錯。”
葉雲飛恍然大悟：“之前好像也傷到他頭部了，但卻打不死，是因為沒有徹底毀掉它的腦子？”
“是的。黑暗混沌係的進化者，在剛開始進化的時候，就會擁有令人頭疼的生命力，隻要腦子不會被徹底毀掉，就會一直存活下去。之前沒能徹底打死它，就是因為沒徹底毀掉它的腦子。”
“真是強悍如僵屍啊。”葉雲飛望著地上的屍體，心有餘悸。“如果繼續進化下去，會變成什麽樣子？”
伴音說：“根據現有情報，第一次進化之後，會擁有強大的生命力；第二次進化之後，能擁有釋放刺耳嚎叫，震懾和擾亂對手的能力；第三次進化之後，可以靠吸食其他生物的血液，治療自身傷勢；第四次進化之後，可以脫離人形，化身更高級黑暗生物形態——狼人。”
“鬧了半天狼人就是進化者啊！”葉雲飛恍然大悟，“照這麽說來，吸血鬼也是進化者咯？”
伴音答道：“對，吸血鬼屬於另一個進化體係——黑暗亡者係。”
葉雲飛覺得頭大：“怎麽這麽多體係？能不能給我本關於進化方麵的新手教程，讓我學習一下？”
伴音表示讚許：“好。回頭我會為你整理現有的資料，輸入到靈犀眼鏡中去。這樣你就可以隨時調閱了。”
葉雲飛伸了個懶腰，說：“眼下我算是打敗第三次進化後的山羊胡了吧？能不能跟第四次進化後的它過過招？”
伴音說：“美得你！現在還太早了。對方在化身狼人狀態之後，就會完全占據上風。速度、力量都會大幅度提升。你根本撐不過三秒鍾，更不用說朝它開槍了——就算開槍，那把手槍也未必能傷到它。”
葉雲飛有些不信：“說的這麽厲害，總得讓我見識見識吧，雖說現在山羊胡已經被抓走了，但說不定將來還會遇到它的其他同夥，我總得做一些針對性的訓練，你說是不是？”
伴音歎了口氣：“好吧，就依你。不過，我會適當削弱‘靶子’的能力，比如不讓它釋放嚎叫，不讓它真的殺掉你——雖說你的意識體不是你本人，但如果在這種狀態下被殺死，也是很麻煩的事。”
葉雲飛聽得似懂非懂。
頭頂上忽然投下一片光，慘白色的光。
葉雲飛抬頭一看，頭頂上不知何時多了一輪圓月。
這輪圓月的體積比正常的圓月小了不少，但發出的光還是差不多的。
伴音解釋道：“第一次進化隻需要喝下混沌之血就行，以後的進化都要有其他特定的環境條件。比如第四次進化，必須要在月圓之夜，沐浴月光之後完成。為了讓你有身臨其境的體會，我盡可能逼真地模擬這個場景。”
地上山羊胡的屍體忽然顫了幾顫，緊接著，睜開了眼睛。
它的眼睛跟月光一樣，是慘白色。
葉雲飛連連點頭：“太逼真了，比什麽VR遊戲逼真多了！”
山羊胡的身上開始長出黑色的，濃密的毛發。
葉雲飛果斷開始更換彈匣，隨後將槍口對準山羊胡。
山羊胡慢慢地抬起頭，慘白色的眼睛瞪視著葉雲飛。
葉雲飛覺得眼前一花，手臂一疼，原本躺在地上的山羊胡瞬間已經衝到了他的麵前，緊接著，緊緊咬住了他拿槍的手。
葉雲飛隻覺得一陣劇烈的痛感沿著他的胳膊傳了過來，他下意識地想把手撤出來，卻撤了一個空。
山羊胡嘿嘿冷笑著，把一隻拿槍的斷手吐了出來。
它一字一頓地說：“用你的手，還我的手。”
葉雲飛簡直魂飛天外，連逃跑都忘了。
山羊胡的臉已經變得跟狼沒有兩樣，它的嘴向前凸出，裏麵長滿了長長的獠牙。
正當它要繼續向葉雲飛攻擊時，伴音冷峻的聲音傳了過來：“停！”
山羊胡的動作硬生生地停住了。
葉雲飛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幾乎虛弱。
他能感覺到從狼人狀態的山羊胡身上散發出的壓迫感。
必死，如果現在的自己對上狼人狀態的山羊胡，那就是必死。連逃走的餘地都沒有。
一束光輝投下，將山羊胡籠罩著其中，沒過多久，它就消失了。
葉雲飛的斷手自動飛了回來，接回到原來的地方。
伴音的聲音響起：“現在明白了吧？你要麵對的對手其實遠沒有之前想象的那麽簡單。如果想在未來活下去，你隻有鉚足了勁拚命鍛煉自己，否則隻有死路一條。”
葉雲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好，接著讓我訓練吧……對了，今天也是月圓之夜，山羊胡那家夥應該不會完成第四次進化吧？”
伴音沉默了好一陣，才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今天遇上的那個烏魯夫應該很厲害，那架直升機上還有個擁有大量靈能的家夥，對付一個被重創的山羊胡應該沒問題——隻要別讓它被圓月的光照到。”
“如果照到的話，就可以完成第四次進化了？”
“不。除了月光，還需要其他條件，比如混沌之血之類的催化劑。如果沒有這個而強行引發進化，就會導致病態的變異，甚至引發失控，失控之後的進化者會發瘋，暴走，甚至被黑暗的主宰所利用和吞噬。”伴音憂心忡忡地說：“最後一點才是最可怕的。”
被黑暗的主宰利用和吞噬——葉雲飛默默地咀嚼著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