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拿捏
溫慎倫抹唇笑。
“你去見朋友,見就是,我該說什麽,喬喬,大早上發脾氣,是不是有些殃及無辜。”
他越說話,她越心煩。
一桌子豐盛的早飯,一口也不想再吃了,放下了餐叉。
溫慎倫切著黃油麵包,喂一口到她嘴裏。
“幾點見麵,聊什麽事,什麽事能讓你這麽急。”
她這不是急。
即便跟他說了,他也不會懂的。
況且這事,確實不能說,挺隱秘的。
“10點見麵,聊一點感情上的事,就,關於他感情上的問題,很複雜。”
這麽說也沒錯。
溫慎倫輕笑,沒再當一回事。
“這事問你沒用,你統共也沒幾段戀情,感情上的事,也還是個新手,問了也是白瞎。”
她慢慢抬起頭。
不是因為他諷刺她。
而是因為他提及戀情這個詞。
沒幾段戀情,也就是說,她上一段戀情,他知道了。
那人,他上個月回了京都,在海市的這個幾個月,她沒和他私下裏見過麵,他也沒來找過她。
那便徹底是過去式。
但她不確定,她眼前的這位,是不是也認為她過去的事都是一段過去式。
決心試探一番。
“咳,誰說我沒什麽經驗,我前男友,他過段時間,還要回海市,說了,再回來,要和我見一麵,這麵,我想了很久,是該見一見。”
話說完,就等著對麵的男人反應。
男人是有反應,慢條斯理地吃著早餐,而後抬起頭。
眼神望過來。
很深、很重。
還有殺氣。
頓時意識到,是自己玩笑開大了。
溫慎倫眸色漆黑,連話都說得陰森,“已經是過去式的人,還有必要見麵?這麽說,那些過去的人,我也可以見一見?”
什麽過去的人。
他說的是他那個青梅竹馬是嗎。
“你敢!”
溫慎倫這回可沒因為她的醋意而稱笑,壓著晦暗的麵色,說話語氣深重,卻也直白。
“喬喬,你和前男友私下裏見麵,我不太樂意,這事你想想還有沒有別的處理方式。”
她就是開個玩笑。
“唔,不見了,不見了,什麽前男友,都是什麽時候的事了。”她賣了個乖,將手邊牛奶遞給他,“不生氣了啊,我們不生氣,我向你保證,絕對不和他見麵。”
溫慎倫接過牛奶,眸光看著她。
他這樣看著她。
她心裏全是暖意,暖乎乎的,剛剛的煩惱都一掃而空。
越發覺著,她男人,在感情裏缺乏安全感這個事,可真不好。
她一定要把他這個毛病治好。
他也不喝牛奶,隻看著她,她便伸出手去,手壓在他放在桌上的手背上。
“老公,咱們喝牛奶,不想了啊。”
哄小孩似的語氣,溫慎倫端的無奈,一口氣喝完杯中牛奶,還要回她一句。
“好,不生氣了。”
上午10點。
喬安去了一趟原朝揚家。
他在家裏和她見麵。
她到時,院子裏有工人成片的出入,正在往裏頭搬月季花。
不光月季花。
好多花種。
門口停了兩輛大卡車。
車裏,應都是花品,各式各樣的,喬安站在門邊看了半晌。
她記得,從前原朝揚沒這個愛好。
他連花都認不全。
風雅之事一般都是風雅之人才幹的事,她太了解他,他沒這個閑情逸致。
一時間,又想到些什麽,臉色有些青。
在門口緩了緩麵色,提著包進屋。
家裏隻有一個傭人,傭人跟她說,他們先生在水榭那邊。
喬安隻好朝傭人指的方向走去。
來這裏的次數多了,發現,這座中式小別墅,特古色古香,合不該是原朝揚這樣的人愛住的地方。
他既沒有閑心打理這些亭台樓閣,也沒有耐心處理庭院中的一草一木。
更沒有道理,會在這麽一座老房子裏久住。
他的心思,原來是她看不透。
這人,是早就有意向了吧。
怪她沒上心。
走到水榭,她看見,她那位友人正蹲在地上修什麽東西。
定睛一看。
好像是一款樂器。
是琵琶。
琵琶?
這下全對上了。
當時她說要學琴的時候,奚台燼就曾經說過,他擅長的樂器不多,那時雖然隻是客套話,但提及,他較為擅長的便是琵琶。
先不要說她認識原朝揚這麽多年,他什麽時候學的琵琶,就眼前這畫麵,她看見他這麽一個殺伐果斷的男人,從地上拿起那琵琶,半抱在懷中,怎麽看怎麽都難受。
根本就不搭。
他這種人,怎麽能彈琵琶呢。
臉色又青了下來。
在一旁站立了許久,久久沒出聲,原朝揚撇頭來,注意是她站在了身邊。
她那麵上,神色莫變,眼裏還有些複雜的情緒。
原朝揚便笑了。
“怎麽到這麽早。”
“早嗎。”聲音故意有些冷,上前一步,摸了摸他手中的琵琶,“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會彈琵琶呢。”
原朝揚這時的麵色格外溫和,不再像之前,他仿似有了什麽應對她的方法。
“最近才開始學,剛入門。”
他這說話的語氣。
和那人好像。
溫柔死了。
喬安抬眸望了他一眼。
有些胸悶。
所以這是被同化了是吧,都有樣學樣了。
“哼,那你的興趣還真是廣泛,這麽久沒和你見麵,你最近都在忙什麽。”
一開口,她便是這麽衝的語氣。
原朝揚知道她在生什麽氣,她生氣,這才好,她要是不生氣,便說明,這事情將會極其難辦。
他們這麽多年的關係,他也不想她跟他就此齟齬,還是有什麽話說什麽話,一切說開,這個結方能解開。
“跟我到屋裏來,我慢慢跟你說。”
喬安被他領去了內屋、茶室。
坐下,她又覺得奇怪。
這裏,好像跟上次來,有些變化。
“我怎麽記得,上次來你這裏還不是茶室。”
“新裝修的,”至於為什麽裝修,為誰裝修的,他一概不提,“要喝什麽,普洱茶怎麽樣。”
“隨便吧。”
這個時候,哪還有什麽心思陪他喝茶。
他慢慢泡著茶,一套標準的動作下來,比她爸洛晦承做的還專業。
說起品茗,她以前也不愛這些,都是跟他學的。
這麽想來,他也教了她不少東西。
所以到頭來,她總有欠著他的地方。
他這才敢對那人下手吧。
就這麽拿捏得住她的脾性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