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想開
這種身份上的差異,她這個作為老頭唯一的親生女兒,又怎麽會懂她的處境。
哪怕她在外漂泊二十多年,哪怕她最近才被老頭撿回來。
但無疑,她還是優秀的,即使不被老頭親手教導,她還是比她和那個傻缺洛棠都要聰慧優秀。
這麽一個各方麵都優越的女兒,換誰,誰能忍住不偏心。
反正,她是不能。
喬安還不知道洛華是在心裏承認她的優秀,但她既然想要她出招的話。
她還是願意傾囊相授。
“其實這個事,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難處理,至少賀崗有在行動,你不管他和爸的合作進行的怎麽樣,但他至少努力了,你也是一樣的,不管你和賀崗能不能走到最後,現階段,為何不由著自己的心呢,焦慮是一點用也沒有的,與其抱怨苦悶,不如付出行動。很多事情,它就擺在那裏,你不去處理,這個難題隻會越放越大,與其如此,還不如早早去處理,至於處理的怎麽樣,那就要看你自己的安排,等死,是永遠沒有用的。”
“你說的好簡單,事實上,有很多事,不是你努力去解決了,它就一定能解決。”
“所以呢。”
喬安轉頭看向她,問,“所以就不去處理了?那我真是看走眼了,賀崗也看走眼了,你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一點也不值得,放過他吧。”
“你……”
洛華想罵人。
可盯著她好看的側臉看了半天,愣是沒罵出一個字。
這麽好看的妹妹,她這是舍不得罵。
跟洛棠那個傻缺可不一樣。
理了理思緒,洛華也不想再罵她,她覺著,她腦子能這麽清醒,想必經曆了不少事。
“你和溫六叔也是這麽走過來的?中間,一定也有困難吧,結果挺好的,所以你們要訂婚了,可見你把你的難題都處理完了。恭喜啊,喬妹,祝你早生貴子。”
喬妹。
連洛華也這麽喊她,喬安覺得新鮮。
“謝謝,早生貴子就不用了,我和你六叔暫時都還沒有這個打算。”
她這麽說話,聽著好像在調侃她上次的烏龍事件似的。
洛華望著她,想懟她一句來著,還是舍不得,揚著嘴角,終還是笑了。
她在笑,喬安看著前方的道路,仿佛豁然開朗。
遂以,她又說了一句,“也謝謝你,洛華。”
“謝我什麽。”
喬安隻笑不再說話。
她謝她,是因為她也讓她明白了。
逃避問題本質上解決不了任何事,與其坐以待斃,還不如開動腦筋,一個一個去解決。
越是抗拒,越解決不了事,這也不是她的行事準則,有什麽坎過不去,再苦再難的時候,她不是也過來了,無非就是和那幫人再見一麵而已。
見了麵,所有的前塵往事,或許都能放下。
她活得這麽沉重,心裏一直壓著事,不就是因為,對於過去發生的很多事,她始終放不下。
不該這樣了。
最反對她的爺爺已經離開她了。
她現在最親的,是溫慎倫,她的愛人。
她不好再讓他為難。
所以晚間,在家裏的花園裏,他彈奏一首曼妙的鋼琴曲給她聽後,她主動說起。
月底,道家那邊會來人。
她打算和她們見一麵。
這話說出口,她瞧見,她的男人,眸裏有不小的詫異。
“喬喬,你怎麽知道我要和你說這事。”
啊,他今天這麽有興致,還給她彈鋼琴曲,原來是存著心,就等著勸說她呢。
不對。
她發現了華點。
“你知道老太太月底會來啊,你們私底下,是不是關係密切,一直在通氣啊。”
想到這個,嘴角都往上翹,能掛一個小油壺。
她這樣,他這回沒說她小家子氣,而是耐著心地哄她,告訴她。
“是在聯係,關係卻並不密切,今晚,可不是為了勸你去和那邊見一麵才準備的鋼琴曲,喬喬,浪漫是夫妻生活的一部分,我愛你,僅限於此,跟別的都無關。”
好甜的話。
月亮都關了門。
“我也愛你,”所以她有個商量,“月底,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好,一起去。”他果斷地答應了她。
這便讓她覺得,她的後方,一直有個後盾,還是個堅強可靠的後盾。
有他在,她勢必無堅不摧。
因為他太體貼,從不在她麵前展現軟肋,她便一直沒法問及他家裏那些事。
他是否真的如洛晦承所說,外家那邊遇到了一些難題,家裏老爺子那邊,是不是給他施加了什麽壓力。
她不考慮問,是覺得,到了一定時候,他一定會告訴她,她等著他和她攤牌的那一天。
而她,也會將心裏埋著的那些事,都一一地告訴於他。
她在等一個契機。
等一個,時機。
時間過得飛快。
她在等著月底和道老太太的見麵,同時,也在等著原朝揚給她一個交代。
20號這天。
原朝揚給她發了消息。
他這一個月,都在京都和海市往返,大半時間都在京都。
至於在忙什麽,她不用苗秘書去調研,好像也能猜到。
現在能給她發消息,便說明,奚台燼那樁案子,是以進入了下一個轉折期。
也好。
隻要這官司能打贏。
隻要奚台燼他自己覺得好。
想想,便也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和奚台燼見麵。
他沒事,不會聯係她的。
她上半年太忙,也停了去毛老爺子那邊的課程。
許久不見奚台燼,便也許久不見原朝揚。
他約了個時間和地點,喬安推掉了明天那個點的活動安排,做好了心理活動,準備明天赴約。
赴約前,從早上開始,她便有些微促的煩亂。
溫慎倫和她一道吃早飯,她的一舉一動,哪裏有點小毛病,他能不知道。
這丫頭吃個飯都走神,也不知道今天是要去做什麽事。
不緊不慢,收了視線,問,“上午有什麽安排。”
“昂,去見原朝揚,有點事要談。”
她說去見原朝揚,對麵那人,後麵再沒問話了。
她雖然心煩,卻不是愣神,發現他不再問,自己還納悶了。
“怎麽了嘛,我說和原朝揚見麵,你一句話不說是什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