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給李清照送酒
白水娟咯咯笑道:“你是不是春心萌動了?”
李清照白了她一眼,俏臉微紅,說道:“你這妮子,我們在說書法,你說到哪去了?再說了,剛才陸兄不是說了嗎?興許人家就是天上的神仙喝醉了下凡留了這麽一點,引我們遐想而已。”
白水娟歎了口氣說道:“是呀,我也聽說了,那人的那一筆真是驚為天人,聽他們描述,見到那一筆就好像整個活起來了,如泰山壓頭一樣勢不可擋,那種感覺真不是語言能形容的。”
這時李清照朝月亮門那邊看了看,還是沒見動靜。
皺了皺眉,把丫環叫了過來問道:“你去催一下獅子樓,答應送給我們的酒水什麽時候能送過來?我們這還等著酒水開宴好喝酒呢。”
丫鬟趕緊去催去了,聽到李清照這話,陸德夫咕咚吞了口唾沫,說道:“清照,你剛才說的可是新開的那個獅子樓的酒,我聽說那兒的酒是不外賣的。”
李清照莞爾一笑:“說來也巧了,那天我在江南酒樓喝酒,正好碰到獅子樓的東家,他叫武鬆,機緣巧合跟他認識了。
他自願每個月給我家送十五壇美酒, 還不要錢, 原本他隻想借這機會到我們詩會來看看,但我說了詩會不能接受捐贈,必須有作品才行,他就沒再提這話。”
陸德夫瞠目結舌:“每個月白白送你十五壇酒, 你都不讓他到詩會來坐坐?清照, 可不是我說你,你這也太過分了。
他既然是喜歡詩詞, 坐坐又有何妨, 當麵幫我們點評兩下也是可以的呀,我們這兒有的是寫詩填詞的, 便是當一名觀眾也好啊。”
白水娟忽然眼睛亮閃閃的問李清照說:“他是不是長得很帥?”
李清照白了她一眼:“花癡。”
眾人便都笑了, 又繼續說著詩詞的事。
這時丫環匆匆的跑了進來,說道:“姑娘,獅子樓十五壇酒送來了, 是他們東家親自送來的。”
一聽這話,陸德夫立刻站了起來,說道:“既然人家平白送了十五壇酒,咱們也得說一聲謝,我去看看。”
趙明誠卻懶洋洋的坐在交椅上說道:“一個喜歡趨炎附勢的商人而已,勞陸兄親自走一趟, 賞他兩個錢不就行了。”
李清照皺了皺眉, 說道:“這位武先生似乎不是凡人,他也不需要攀附我們的權勢。”
“是嗎?他做生意想的就是要走各種關係,你父親是京東路提刑官,當過禮部員外郎, 你外公那可是堂堂宰相,你們李家在應天府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戶人家, 你的關係他不走找誰的關係啊?
我看他不要錢,把酒送你便是想攀附你家, 這種趨炎附勢之人不見也罷。”
如果趙明誠不這麽說李清照或許還真不會去見武鬆,即便武鬆親自把酒水送來了, 可是趙明誠這麽說了, 反倒讓她微微蹙眉。
她覺得跟武鬆交往,對方似乎不是一個喜歡趨炎附勢之人, 當時在酒樓上發生的事她也看在眼中,知道武鬆連新任的應天府兵馬統製都對他恭恭敬敬, 可見來頭不小,又何必來攀附自己家呢?
雖然她外公曾經當過宰相, 可早已去世, 嚴格的說李清照現在家裏沒有什麽人在朝廷做官了。
武鬆要巴結權貴就不會來找他們家。
連宋城縣知縣的兒子都對他這麽巴結,他要辦什麽事,縣官不如縣管,隻需告訴一聲,詹浩森會跑得屁顛屁顛的,自己可沒有詹浩森那樣的手眼通天。
趙明誠這是以尋常心來猜想武鬆了,如果正如趙明誠心中所想, 把武鬆當成趨炎附勢之人不予理睬, 這李清照是不能接受的,因此她反而要去見一下武鬆了。
於是她便招呼大家先想著各自的詩詞, 她去看看。
白水娟跟李清照兩人是情同姐妹,李清照走到哪都跟屁蟲一樣跟在身後。
兩人手挽手來到了外麵前廳。
陸德夫也跟著。
十五壇美酒擺在前廳之中。
武鬆見到李清照,微微一笑拱手道:“酒給你送來了, 有三種度數,低度、中度和高度的,我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哪一種,所以一樣送了五壇。”
武鬆因為是第一次給李清照家送酒,他還是決定自己親自走一趟,看看李清照住在什麽樣的地方。
李清照畢竟太有名了,他也想過來看看李清照生活的環境,果然是一個豪門深院,雖然隻是在前院,但也是算得上庭院深深,真是大富大貴之家。
這時李家的管家捧了個賬本,點頭哈腰的過來對武鬆說道:“武員外, 麻煩你簽個名,我們要做賬的,但凡有饋贈李家的東西,都要入賬登記,麻煩您了。”
武鬆點點頭,也沒多說, 提筆在手,在那賬本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把筆交還給掌櫃,對李清照拱了拱手說道:“告辭。”
轉身往外就走,這時陸德夫忽然說道:“兄台請留步。”
武鬆站住了,探尋的目光望向陸德夫。
陸德夫說道:“我聽說你是平白將酒水送給李家,每月十五壇,能否問問為何如此?你開門做生意不就是為了掙錢嗎?你白白把酒送了人,又拿來掙什麽錢呢?”
武鬆笑了,望向李清照:“我獅子樓的酒主要就是用來交朋友的,隻要是我武鬆的朋友,我的美酒白白的喝,我還可以做菜給他吃,我的菜也不錯的。”
李清照淡淡一笑,扭臉朝向一邊。
這種手段討女孩子喜歡,太尋常了。
陸德夫不由一挑大拇指說道:“豪氣,佩服,你這朋友我交了。”
他望向李清照:“清照,要不就叫這位武兄參加我們的詩會吧。”
李清照沉吟不語,她是個有原則的人,詩會也是會友,那就必須要能寫詩填詞的,否則這味道就變了。
武鬆看了一眼李清照,便知道她沒有改變他的原則。
所以擺手說道:“不用了,我不會寫詩,你們趕緊去忙吧,我告辭了。”
白水娟也有些覺得愧疚,她對武鬆的印象挺好的,見他生的高大威猛,相貌堂堂,心中不知怎麽的就有些怦怦亂跳。
眼見武鬆要走,趕緊又招呼道:“武大哥你先別著急,我們的詩會其實不是每個人作的詩都很好的,隻要你會做,即便不是冠絕天下的名著也一樣,沒關係的。
我相信你既然喜歡詩詞,肯定也有作品,對吧?”
武鬆搖了搖頭:“我就是喜歡,隻是從沒寫過,多謝兩位了。
我知道你們好意,覺得有些對不起我送的美酒,其實沒關係的,我隻是仰慕清照姑娘的詩詞,因此給你們送酒而已,就不打擾了。”
說著轉身告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