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李清照的詩會
周華忠陪了個笑臉,對詹知縣拱手道:“詹大人真是巧,你也在這喝酒,過來敬你一杯。”
詹知縣壓根都沒理睬,他眼睛隻是專注的望著西門慶,因為西門慶正在說一件事,說得眉飛色舞的,詹知縣一副聽得津津有味的樣子。
周華忠的話他聽到了,卻沒有調頭去看周華忠,依舊專注的聽西門慶說話,就是要給西門慶足夠的尊重。
他知道周華忠不過是退了休的部下,還求著自己,不存在得罪的問題。
而眼前這位雖然隻是個做生意的,可他背後的東家那可是絕對惹不起的大神,他寧可得罪一百個周華忠,也不能得罪眼前一個西門慶。
其實西門慶隻不過在說一件其實不可笑的事,可說可不說的,見到周華忠他們過來,西門慶反倒說的更起勁了,足足說了兩盞茶的功夫,這才哈哈笑著說完了。
周華忠和樓月香兩人端著酒杯十分尷尬,在那站了半天,腿都麻了卻又不敢走,隻能等著。
好不容易西門慶把話說完了,樓月香陪著個笑臉對西門慶說道:“表哥, 我們來給知縣敬個酒。”
詹知縣一聽大吃了一驚, 心裏暗叫壞事,原來周華忠的續弦跟西門慶是表兄妹關係,這下麻煩了,剛才會不會得罪他?
他正在心中忐忑, 沒想到西門慶卻翻了翻眼皮:“我就算了吧, 我不過是個不三不四的人,你先前不是說了嗎?不會跟我喝酒的。”
樓月香頓時漲得滿臉通紅, 她剛才頤指氣使, 高高在上,挖苦譏諷西門慶, 沒想到轉過頭來又要來巴結, 還被西門慶輕描淡寫的兩句話弄得下不來台。
不由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好在她臉皮夠厚,說道:“表哥, 剛才說個笑話你別當真,表妹說錯了,給你賠禮。”
西門慶趕緊擺手:“用不著,我不敢高攀你家,也不敢喝你的酒。”
西門慶那也算是一方梟雄,在清河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
自從跟了武鬆之後, 跟武鬆辦事走到哪別人都是笑臉相迎, 看武鬆的麵子,再大的官兒給他都要幾分笑臉,沒想到樓月香居然給他甩臉色。
花容忙問西門慶道:“怎麽回事呀?西門兄弟。”
樓月香立刻眼睛一瞪,指著花榮說道:“你個上不了台麵的戲子, 有什麽資格跟我表哥稱兄道弟?還不滾一邊去。”
這個時代戲子的地位的確是非常低的,別說她是前縣丞的夫人, 就是一般的百姓也看不起戲子的。
而樓月香又是頤指氣使過來的,這話脫口而出, 不由得場中人人臉色大變。
詹知縣更是氣得火冒三丈,呼的一下站了起來, 一巴掌把她手裏的酒打飛出去了, 厲聲說道:“你說誰是戲子?這位是應天府新任兵馬統製花容花將軍,是我兒子的舅舅。”
樓月香一聽這話, 直嚇得花容失色。
感情這位是真的將軍,不是戲台上唱戲的戲子。
她以為是之前他們叫了個戲子來這兒現場演堂會呢!
周華忠當然知道應天府兵馬統製的官有多厲害, 不說他現在已經退休,就算他還在職, 區區縣丞, 那都是需要仰望的存在,自己的夫人居然把他給得罪了,那會有什麽好果子吃。
隻嚇得他兩股顫栗,雙膝支撐不住便要往下跪。
好在花容並不想在這種場合鬧出這種不愉快,當著武鬆的麵他當然不會發飆。
立刻哈哈一笑,一把便抓住了周華忠的胳膊,將他拎了起來說道:“沒關係, 我剛才沒有換裝束, 誤會而已,無所謂。”
聽到花容這麽說, 詹知縣這才陰著臉對周華忠說道:“趕緊帶著你的女人走,我不想再見到你們。”
花容可以原諒他們,他詹知縣可不會。
周華忠是他的舊部下, 他知道肯定是樓月香之前看不起西門慶,西門慶才如此對她不待見。
得罪了西門慶,就是得罪了背後的武鬆,而現在她卻連剛剛擔任應天府兵馬統製的花容也得罪了,那這種情況下他還不發飆,留著他們過年嗎?
周華忠麵如土色,連連告罪,慌慌張張帶著樓月香離開了酒樓,回去後便大病了一場。
這樓月香多方找關係,想通過西門慶巴結武鬆,花錢求著西門慶要請武鬆吃飯,都被西門慶拒絕了。
樓月香後悔的要死,如果當初知道能攀上武鬆這個關係, 那他們老爺在應天府恐怕就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
偏偏這樣好的走上人生巔峰的大好機會硬生生被她斷送了, 要怪也隻怪她自己眼高於頂目中無人。
有了詹浩森杜保才等人的幫忙, 武鬆的生意迅速的在應天府推開了。
……
這天。
李清照等人正在準備詩會。
詩會固定的人有九個,會長是詩詞大家同時也是金石家趙明誠。
趙明誠家世顯赫, 他父親是吏部尚書趙挺之。
而趙明誠也是讀過太學的,學富五車,翩翩公子。
他十分仰慕李清照的才學,兩家也十分般配,所以兩人在詩社中也算得上郎才女貌的一對。
尤其是趙明誠,已經把李清照視為自己的未婚妻子,對她百般嗬護,而李清照則對他若即若離,似乎並沒有下決心接受他。
此刻他們正在清照家後花園聚會舉辦詩會。
一邊飲酒,一邊說著詩會的事。
李清照的閨蜜白水娟說道:“我聽說前不久大名府曾舉辦過書法詩會,連蔡京蔡太師都出席點評了。
當時詩中有個人書法寫漏了一筆,結果他委托另外一個人到上麵去加了一筆,就因為這一筆,使得他的書法完全天翻地覆一樣變化。
就是那一點被名滿天下的鴻儒韓博書都讚歎為神來之筆,蔡太師都是讚不絕口,那幅作品也因為那一筆當選為那次詩畫中的狀元郎。
隻可惜提醒那一筆的人不知道是誰,隻知道是個黑大個,如果我們詩會能把他請來就好了。”
趙明誠也點頭說道:“這事我也聽說了,我爹給我的書信就說讓我刻苦練字,若是有朝一日也能點上這樣一筆,讓人驚為天人,也不往世上走一朝了。”
陸德夫搖頭道:“既然是神來之筆,此人神龍見首不見尾,那也不是我的凡夫俗子所能仰望的了,興許是哪位神仙路過,喝醉了便輕描淡寫留此一點,讓我等遐想而已。”
李清照又擺手說道:“若是能見到提那一筆之人該多好,能不能打聽到他到底是誰?我們去請他來參加我們的詩會,那我們的詩會恐怕就要天下揚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