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說出自己噩夢般的過去
緩和些，蘇綰卿給孫賀發消息。
蘇綰卿：去漢陽街964號接霍頓去看沈洋。
而她也在消息發出後不久離開顧家的私人醫院。
她開走顧惜的車，車輛駛出沒多久收到青堯發來的消息，那是蘇正的墓地地址。
十一月的秦南已經氣溫已經轉涼，到晚間寒意更甚。
蘇綰卿沒開暖氣，且還開著窗，任由寒風吹拂其麵龐。
抵達目的地，她沒立即下去，坐在車內點了支煙，沒抽，看著那隻煙燃盡才下車走去墓園。
蘇正的墓地距離蘇源的並不遠，也就五公裏。
不能理解為什麽要選在這裏，她也懶得去問，總之隻要不在她哥邊上就好。
夜晚風涼，蘇綰卿穿著單薄衛衣一步步走上台階，前往蘇正的墓地。
人們對於死都是恐懼卻又虔誠，人人皆知自己逃不過一死，故而在知曉這緣由後便不再談死色變。
雖是如此，對於墓園這樣的環境卻又覺得恐怖，陰森。
白日來是如此，晚間更是覺得恐怖。
蘇綰卿舉著手機手電筒，經過一排排墓碑，最終停在那一排的中間。
墓碑上蘇正笑得很開心。
蘇綰卿盯著那照片看了很久，而後才別開眼。
她直挺挺站在那，好久才開口。
“我又做那個噩夢了，感覺自從那件事後每月都會做噩夢。夢裏，長大的我隻能看著小時候的我被欺負，看著你退出房間還貼心的為姚俊山關上門，看到你坐在長椅上抽著煙，看著你和身邊的好兒子蘇瑾談笑。”
“我看著姚俊山在我麵前脫掉他衣褲，看著他扒掉我裙子，看著他那令人惡心的嘴巴舔我全身，看著他……”
蘇綰卿停頓了下，手指顫抖著拿出煙盒，打了好幾次才把煙點上。
冷靜會兒，她沒再繼續那話。
“蘇正，都是你的孩子，你怎麽能這麽對我？那姚俊山50，而我才10歲，我還是個未成年。你怎麽能把你未成年的女兒送到他身下？”
明是此時風涼，可蘇綰卿卻不覺得冷。
她換了話題。
“聽我鄰居說，我媽當時生我時難產，差點沒了命，後來倒也挺了過來。她以為生下我後，日子會逐漸好起來，誰曾想下夜班回家途中遇到流氓，被侵犯後拋屍臭水溝。當時年幼不懂，後來幸得大哥帶著人去上安才處理了這些事情。”
“11歲那年，我遇到那個流氓的弟弟。他想要欺負我，結果被我直接割掉了弟弟。我以為大哥會罵我，結果他誇了我一頓，說我做得好，就要這樣對待壞人。”
“所以15歲那年，在我有勢力後，我親手閹掉了姚俊山，炸掉了你們存放貨物的地方，也找人把你擄走打了一頓，還親自綁架了蘇瑾，把他扔在糞坑裏。”
“這些事情大哥全都知道，但他並未責怪我，他默許我做了一切。彼時若非他勸著，你，蘇瑾絕對活不到現在。蘇正，這是我第一次來看你，也是最後一次。你放心，你那兒子蘇瑾我會好好照顧，好好讓他在牢裏品味人生。”
蘇綰卿將煙頭扔在地上，腳尖狠狠踩上去。
“對了，忘記告訴你，何曉懷孕了，蘇瑾的孩子。這件事我告訴了蘇木青，不過按照她的性子，我想何曉可以活命，至於那孩子應該不會活下來。她比我還要憎恨你和蘇瑾，豈會讓你蘇家有後，讓蘇瑾有孩子。”
“你忙活這麽大半輩子，結果什麽都撈不著。想想還真是可笑。”
正當蘇綰卿想要再點煙時，手機響了，是鳶督的孟林。
“喂？”
“盟主，蘇木青派去的人把何曉帶去了醫院，現在人又被送到鄉下了。”
蘇綰卿定定看著墓碑上的照片，“孩子打了？”
“是，而且蘇木青派來的人還說要把何曉賣去山裏。這事要管嗎？”
“不用，隨著她去。”
電話切斷，蘇綰卿笑了下，“蘇正，看來還是我比較了解蘇木青。恭喜你啊，蘇家你這一脈算是無後了。”
蘇綰卿從墓園離開，孫賀也剛好接到霍頓。
“霍先生，我家老大有事，我負責接您去見您弟弟。”孫賀透過後視鏡和霍頓對視，隨即點了下頭。
後座的霍頓戴著帽子和口罩，同樣點了下頭。
昨晚聽到蘇綰卿那些話後，她回去就一直在做準備。
一想到馬上就可以和十幾年未見的弟弟見麵，他比當初當上市長的時候還要激動。
小洋街獨棟小別墅內，留著板寸的沈洋正靠坐在沙發裏，手裏拿著自己在地獄之林研製成功的成品。
這玩意要是投入生產，去利潤將會暴漲。
到時莒南肯定很高興，莒家那些老頭肯定也會答應他任何要求。
到時候，他就要求那些老頭放走莒南，帶著他到處遊山玩水，然後回到秦南娶妻生子。
想到這，沈洋放下東西打量著周圍。
他被帶來這裏好久，可每天除了送飯的其他活人都見不到一個。說來也是奇怪，隻要他開啟門，屋內到處都會響起警報聲。
故而，這些天他都隻待在屋內，從未邁出這道門。
“霍先生，您弟弟就在裏麵。”孫賀領著霍頓穿過花園，指著那棟小洋樓說。
霍頓微微躬身，“謝謝。”
每走一步，他都緊張無比。
從方才所站位置到門口，霍頓走了十步。
站在門口的他整理著自己的服飾，理了理頭發，覺得可以後才推開門。
和弟弟見麵的場景他幻想過多次，想過兄弟二人相擁或者兩人小心翼翼問好亦或者彼此都不知所措，隻能尷尬問好。
門緩慢推開，沙發上的沈洋看向被推開的門。
視線相遇那刻，霍頓心裏沉甸甸的，那些昨晚所準備的話一句都說不出來。
沈洋看愣了，好一會兒才站起身，不確定地喊：“哥？”
一聲哥落，霍頓眼淚奪眶而出，下巴抖動不止。
他重重點頭，“是哥。”
沈洋跑過去，猶如霍頓所幻想那樣，他們抱緊了彼此。
“哥，你真的來找我了，我以為你跟爸媽一樣都不要我了。”
“抱歉，哥來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