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北荒顧家的小少爺
雙方對壘，誰也不讓誰。
這瞬間，空氣凝固。
陶俊然掙脫，顧三爺卻是死死拽住他手臂，彼此臉上的不悅盡顯，可誰都沒開口主動挑破這令人窒息的氛圍。
接到消息趕來的顧惜晃著悠閑的小步靠近，走近後倒也不急著勸。
“在二位動手前我先說句話，這地兒是我顧家的私人醫院，一切都昂貴著呢。當然，我也知道二位身價是能接受高昂賠償的，但是那躺在不遠處的病房哪位想來現在可受不了這般刺激。”
顧惜靠近他們二者，視線盯著那隻緊拽著的手背瞧了幾秒，目光往上看向顧言洲。
“顧三爺，顧夫人現在情況不好，靜養是必要的。”
說完，他又看向陶俊然。
“陶先生，顧夫人此前遭遇的車禍雖未對她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這次賽車場的事故可不同那個被人設計的車禍。顧夫人昨兒半夜休克過一次，現在還處在危險期呢。”
顧惜退步離開，“好了，我要說的話說完了，你倆要如何隨便。”
那手，顧言洲還是鬆開了。
二者各自退步，可眼神卻都還瞪著對方，其眼裏都有種想要弄死對方的怒意。
陶俊然憤憤不滿，眸光投向那扇緊閉的病房門。
注視幾秒，人轉身離開。
在小陶總離開沒多久，青江匆匆趕來，“三爺，陶俊然的人都走了。”
“嗯，派人跟著陶俊然。”
顧惜並未離開，直至顧言洲和屬下交代完事情。
“不是被你父親送去極盡之地，怎麽回秦南了？”
顧惜跟著顧言洲走回辦公室，並未回答其問題。
走至辦公室門口，他側身詢問：“啞巴了你？”
“無聊啊。”顧惜推開門率先進去，徑直走去咖啡機旁主動泡咖啡，“小舅，你都不知道我爸媽怎麽對我。他們竟然把我送去極盡之地，我一個隻會用手術刀的人去哪不是找死嗎。”
落坐沙發的顧言洲眉梢微揚，想起那個曾經陪在顧惜身邊的女孩，
“你爸媽不是給你找了個玩伴麽，那女孩沒帶去極盡之地？”
顧惜攪動咖啡的動作停住，其神色猛地一沉，很快又恢複剛才的散漫。
“人家不是我的玩伴，是老康師傅的徒弟，在我們家借住一陣而已。”
話落，咖啡也放在茶幾。
“小舅，你擔心我舅媽嗎？”
顧言洲靠著沙發背，神情不似方才嚴肅，細看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
他不相信自己這侄子看不出來綰綰出事是假的。
既是看出來還這樣問，想來是和綰綰達成什麽交易了。
“原是擔心的，現在你來，我倒是不擔心了。”
顧惜隱隱覺得不安，尬笑道：“小舅這麽相信我醫術啊？”
見顧言洲那肯定的眼神，他小聲呢喃，“當年您忘記我連消毒水和葡萄糖都分不清楚了嗎？”
那是段顧惜從不允許別人提及，但他可以隨意提起的糗事。
彼時顧言洲受傷趕往北荒顧家，路上遇到學醫的顧惜，誰曾想這小不點學了五六年還跟沒學一樣，把葡萄糖當做消毒液給顧言洲傷口消毒。
幸好由於老康師傅徒弟阿源才得以轉危為安。
這件事後，北荒顧家的人便就斷了讓顧惜學醫的想法，哪裏知道這小子回去後像是突然開竅了般，老老實實跟著家中師傅學醫。
顧言洲無聲笑笑，“我來是有事和你說。近期老康會來秦南，你能不要跟他見麵就不要見。聽到沒？”
“為什麽？老康也算是我半個師傅不是。”顧惜快步走去顧言洲身邊坐下，“小舅，是要發生什麽了嗎？為什麽老康會突然來秦南？他不是最討厭來秦南嗎？”
顧言洲臉色微沉，“你從哪聽說他最討厭來秦南？”
顧惜沒意識到這問題有何不對，解釋道：“大家不都這樣說麽，說當年老康來秦南喝醉酒犯了錯，玷汙了個女人。從那後，老康就再也不來這秦南了。”
北荒那邊確實傳遍了這事，可無人敢去跟老康問個明白。
這件事顧言洲知道得多點。
那傳聞並非全都對，但玷汙那個女人確實有這事，隻是不是老康喝醉酒犯錯，而是兩情相悅。
還說那女人年輕得很，是哪家的下人，原是打算要和老康離開的，誰曾想後來被哪家當家的給強了。
後來那女人去哪，下場如何無人知曉。
顧言洲揚手敲了下顧惜腦袋，“照顧好你舅媽，否則我就親自把你給送回去。”
“誒小舅，聽說你外公來秦南了，我能去見見嗎？”
“你要是想找死我不攔著你，他就在顧家，你去見吧。”
顧言洲起身整理著衣服，想起那自從嫁過去就未回南辰霍家的葉子楣，轉而望著顧惜。
“別想著勸說他原諒你爸媽，你要是敢在他麵前提及你父母，我想你應該會被抬著離開顧家。”
顧惜猛點頭，“知道了。”
顧言洲站在走廊內，視線落向那間病房，站了會兒人便走了。
秦南一如既往運轉，外界依然紛紛擾擾，一切看似平和而美好。
哪位在病房睡覺的人卻陷入噩夢之境。
夢裏出現的是上安那個小破地方，是哪個蘇綰卿曾獨自一人居住的兩室一廳。
這一年她10歲，不喜讀書，常年翹課，蘇正帶著合作夥伴去到上安。
在他們去之前找人把蘇綰卿給帶回家裏，給她換上幹淨衣裙，讓她坐在屋內等著。
上安的夏天酷暑難耐，蘇綰卿穿著粉色的小裙子呆坐客廳沙發，直至蘇正帶著已經50歲的姚俊山進來。
他們討論什麽她記不清了，她隻記得自己就喝了瓶汽水，然後就沒力氣了，再然後就是大腹便便的姚俊山抱著自己，手還伸了進去。
她看到蘇正離開，看到跟著他們來的人像是沒都看到自己被欺負一般，全都選擇視而不見離開了屋內。
蘇綰卿開始掙紮，嚎叫，可姚俊山不為所動。
20歲的蘇綰卿想要去幫助小蘇綰卿，可她沒法觸碰到任何人，她眼睜睜看著姚俊山的手在小蘇綰卿身上肆意遊走。
忽而，就在姚俊山即將得手時，蘇綰卿醒了過來。
她臉色慘白，滿頭大汗，整個人猶如虛脫了般，眼神空洞無力。
那是夢，也是她曾經經曆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