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你可以繼續留在酒樓
衛月兒第二天起床後,去東院吃飯。老夫人叫廚房給她留了飯菜。還坐在桌邊陪著她。
衛月兒想起古月胡的事來,她問老夫人:“我們酒樓有個人,他從小被當女孩兒養,導致現在他還喜歡偷偷穿女式衣服。他上一份活,也是因為偷穿女裝被發現了,老板辭了他。”
“娘,你說這人我們是開了他還是留著?”
老夫人問:“他有影響別人嗎?有影響酒樓生意嗎?”
衛月兒吃一口排骨:“那倒沒有。說實話,他幹得挺出色的。也許因為他從小像女孩兒的緣故,他心很細,顧客的需求他都能關注到。他還挺受顧客歡迎的。”
“我是擔心酒樓裏夥計們對他有想法,畢竟他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老夫人說:“這人其實挺可憐的。他上一份活,因為這個被辭了。你若再辭了他,他心裏該怎麽難過?”
“咱普通人辭了,心裏可能沒有什麽。但像他這樣的,找個合適的能幹住的活,挺不容易的。辭了,對他也許是毀滅性打擊!”
不得不說,老夫人的話說得很在理。衛月兒忽然理解了古月胡明明家就在郊外,為什麽卻願意住在店裏。
想來,他有不得己的苦衷。也或許,是他的家裏給了他某些壓抑。
老夫人講起了她認識的一個人,也是打小愛穿小女孩的衣服,長大了改不過來。大家也很不理解。
終於有一次,他不堪重負,懸梁自盡了,死的時侯,身上穿著一條大紅裙子。
他留下了封遺書,遺書上隻有短短幾行字:我不偷不搶,我不坑不拐,我不明白,我做錯了什麽?
如果這個塵間容不了我。那麽,我就到一個能容納我的地方去吧!
老夫人講了這個,不住歎息,老夫人說:“那個人,真的很有才華,他很會做笛。他做的笛,吹出來笛聲悠揚空靈,真可惜,他死了!自他死後,再沒有笛王了!”
老夫人講的笛王的故事,在衛月兒心裏激起了陣陣漣漪。
如果酒樓辭了古月胡,那麽,古月胡該去哪裏?再找一個酒樓,呆一段時間再被辭?或者,回他家繼續遭受冷言冷語?
老夫人又說:“他愛穿女裝,可他沒去影響別人。他隻偷偷自娛自樂。我覺得,就讓他留下來吧!如果夥計們對他有些看法,可以讓他搬出來住。不在一起住著,私底下,誰願意怎麽樣誰管得著?”
衛月兒心裏,似乎有了答案。
不過,酒樓是她和戴千金瓔珞三個人合夥的,這事還是得跟她們商量商量再做決定。
衛月兒戴千金去了上將府,瓔珞在床上一本正經地躺著坐月子,頭上像模像樣戴了產婦戴的頭巾。
十一虎昨天下午回來了,果然歡喜地很。十一虎趴在孩子的小搖籃邊看孩子。見了衛月兒過來,忙給她鞠躬道謝。
沒有衛月兒,便沒有這個孩子。
一切盡在不言中。
衛月兒受了禮,衛月兒笑:“十一虎,這禮,我受了。昨天為給你夫人接生,我熬了一宿,到第二日中午,我連早飯都沒吃,回家餓得頭快暈了。”
瓔珞這才反應過來昨天又驚喜又慌亂,竟忘了請衛月兒吃飯,怠慢了她。
瓔珞在床上支起半個身子給衛月兒行禮賠情,十一虎也給衛月兒又連鞠幾躬。
衛月兒笑:“不必了,不必了!你們有孩子了,我也高興。你倆一個是我姐妹,一個是褚青的兄弟,我辛苦也是應該的。”
這下幾個人湊搖籃邊看小公子。
戴千金看這小公子,果然像衛月兒說的,眼腫腫的,眯成一條縫,臉上皺皺巴巴的。還開始努了嘴四處嘬,很是可愛。
戴千金笑:“你努著嘴嘴兒做什麽?”
衛月兒笑:“這是他找奶喝,瓔珞,你兒子又餓了!再不喂奶,他就哭了!”
話音未落,小公子就撇了嘴,“哇哇”地哭了。
瓔珞趕緊叫乳娘來。乳娘抱了孩子下去了。
瓔珞說:“你們來之前,他剛剛吃飽,就這一陣,又餓了!真是個神奇的小人人啊!”
衛月兒笑:“小人人就是這麽神奇的。”
衛月兒問十一虎和瓔珞:“小公子取了名了嗎?”
瓔珞說:“取了,取了。母後昨天下午就叫了人來,賜了名,孩子叫錦晟,顏錦晟。”
衛月兒點頭:“好名字。皇太後取的名,果然是又顯富貴又好聽的。小晟晟是有福的,一生下來,就得這麽多人寵愛。”
這下,衛月兒才提起要開個臨時會議,關於古月胡的。
十一虎說:“你們說正事,那我先出去了。”
戴千金說:“你可以旁聽的,你是家屬。少將軍也旁聽過,不過隻有建議權,沒有決策權!”
十一虎笑,瓔珞說:“別難為他了,他又不懂。”十一虎便出去了。
衛月兒和戴千金將古月胡的事跟瓔珞說了一遍,瓔珞說:“我母後常說一句話:每個人都是有缺陷的。世上沒有完美的人。”
“古月胡挺適合在二樓當掌櫃,他用心,又負責,他很會籠挌那些食客。我個人讚成留著他的。”
瓔珞湊近來:“我覺得咱們留著他,他隻會對咱們感恩戴德,他會更加用心做事。”
瓔珞是皇太後從小調.教的,她看問題的角度和衛月兒老夫人不一樣。但最後的結論都是一致的。
衛月兒說:“那咱們就留下古月胡。為防以後夥計們非議,咱們讓他別住在酒樓裏了,讓他搬出來,租個房子住。”
“我一會兒去和他談。”
戴千金和瓔珞點頭,說這樣也挺好的。春華街後麵出租的屋子很多,可以在酒樓附近,給他租個小房子,讓他單獨住著。
戴千金說:“我閑著,我一會兒可以去陪他租房子去。”
衛月兒:“行,看合適了,把九昌幾個叫上,幫他搬東西。”
這下衛月兒和戴千金去了酒樓。酒樓裏,夥計們己吃過飯了,正在打掃衛生,衛月兒將古月胡叫到了茶屋裏。
衛月兒說:“古月胡,我們商量了一下,你工作努力,認真仔細,你可以繼續留在一品豆宴。”
古月胡忐忑不安了一晚上,以為又該卷鋪蓋走人了。沒想到這三位老板把他留了下來,有些喜出望外。
古月胡說:“謝謝三位老板肯留下我。三位老板以後有什麽吩咐隻管說,隻要我能辦到,我一定辦。我也會繼續好好幹,不辜負你們。”
衛月兒點點頭,衛月兒說:“不過,為著你以後著想,你不能繼續住在酒樓裏的。免得風言風語,對你不好。千金陪你,在酒樓附近,租間屋子住吧!”
古月胡連連點頭,他理解月老板的良苦用心。古月胡說:“那我和千金老板一起去租房子去。”
戴千金和古月胡在酒樓後麵去找房子。房子很快就租好了。
有個事,巧得不能再巧。古月胡租房子,就租在了賈貴的院裏。
賈貴家的房子,是祖傳下來的,分到他名下,就這個四間半的院子。
這院子,賈貴一個人住著,平日也沒往外出租。戴千金和古月胡出來打問房子,正好問到了他這兒來。
賈貴一眼,便把戴千金認出來了。他也認出了古月胡。他在一品豆宴二樓吃過飯。
賈貴當即就說:“我這院裏的屋子,也可以出租一間半間的。租金隨意給點就行,反正我一個人住,空著也是空著。”
他想把房子租給這兩人。他想離得一品豆宴更近一步,好多探聽點消息。
妾夫人跟衛月兒和戴千金有仇。留著這條線,或許以後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