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我不知道我是男是女
衛月兒這一覺，一睡，便睡到傍晚了。
傍晚時侯，正是酒樓熱鬧的時侯，衛月兒猜想戴千金此刻應該去了酒樓。她便叫了豆香九昌去一品豆宴。
老夫人說:“月兒，你吃點飯再走。”
衛月兒說:“不了，娘，你和小星吃，我去找下千金，看她有什麽事。我現在也不餓，一會兒，我在酒樓吃。”
老夫人看著衛月兒遠去的身影歎:還是年輕啊！年輕真好。若是她一宿沒睡，這會兒一定還在床上躺著，哪能這麽生龍活虎往外跑。
衛月兒去了酒樓，果然戴千金坐在茶屋裏。一品豆宴人正多，掌櫃和夥計都在外麵忙碌。
衛月兒過去，問戴千金:“你有事找我？”
戴千金看她一眼:“我昨晚喝醉了！”
衛月兒:“昨天怎麽喝醉了？和誰喝酒了？”
戴千金說:“昨天我心裏好難受，我找你你不在，我和魯三丁喝的。月兒，古月胡的衣櫃裏有好多女人的首飾衣物，我覺得，他肯定有心上人了！”
經過昨夜一場大醉，戴千金心裏的鬱悶少了許多。不過，氣憤還是有的。
戴千金說:“咱們招聘古月胡時，問過他，有沒有成親或定親。我記得他說過，他連心上人都沒有的。你說，他這樣，算不算欺騙？”
衛月兒看看戴千金，衛月兒過來，摟摟她，算是給她個安慰。衛月兒說:“我去問問他，看他怎麽說。”
衛月兒上了二樓，二樓雅間己滿了，古月胡這會閑了下來。衛月兒問古月胡:“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們？”
古月胡想想，說:“月老板，我對你們說的話，都是真的。”
衛月兒直接跟他挑明:“那你衣櫃中，放的那些衣服首飾是怎麽回事？”
古月胡有點窘，古月胡說:“月老板，這樣，一會兒人少了，我去茶屋，單獨跟你解釋。”
衛月兒點了點頭。
快打烊時，古月胡進了茶屋，古月胡跟衛月兒和戴千金說:“其實，那些衣服首飾，都是我的。是我自己給自己買的。”
衛月兒和戴千金，都聽呆了！
“你是說那些衣服，是你自己買給自己，自己穿的？”
古月胡點點頭，說:“是，是我自己穿的，每天晚上回去後，我關了門，會自己穿了那些漂亮的裙子，偷著美一美。”
“我出生的時侯，上麵己有了四個哥哥，爹娘其實是想要個姑娘，生下我後，挺失望的。我小時候，長得比較俊俏，我娘便給我穿裙子，梳小髻。”
“大家都說我比女子還柔美，我聽見心裏也很高興。我也學著描眉塗胭脂，就像個女孩子一樣。”
“大了後，爹娘叫我換回男裝，可我己經喜歡上了做一個女子的感覺。我感覺女子是水做的，是花做的。”
古月胡苦笑:“到現在，我也分不清我是男還是女了！”
古月胡最後說:“我在上一家酒樓，其實做得挺好的。就因為我愛偷著穿女裝，老板覺得我有問題，把我辭了。”
“我沒想到到一品豆宴，才一個多月，你們就找我談話了。如果因為這個，你們要辭了我，我也無話可說。”
戴千金說不出話來。
衛月兒問了他個其它的問題。衛月兒問:“你沒有心上人？”
古月胡答:“沒有。”
古月胡又苦笑了一下:“我都沒分清我是男是女，我都不知道我喜歡男子還是女子，我怎麽會有心上人呢？或者，我的心上人是我自己？是鏡子裏另一個自己？”
衛月兒和戴千金陷入沉默。
衛月兒說:“古月胡，你先忙去吧！我們想一想。”
古月胡走了，衛月兒和戴千金說:“千金，你也別糾結了，我看這古月胡也挺可憐的。好好的一個男子，讓他爹娘從小當女孩子養，養得扭曲了。這不是他的錯。”
戴千金點點頭:“是挺可憐的。”她心裏在一刻，己經放下了。
衛月兒說:“千金，你以後，會遇到適合你的人的。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在褚青以前，我差點和一個自小青梅竹馬的小白臉成親了。”
“後來遇到些事，才發現，那個青梅竹馬的小白臉，並不是我最喜歡和最喜歡我的。後來，我便遇到了褚青。”
衛月兒跟戴千金說:“我跟你說這些，隻是想讓你明白，感情的道路，很少一帆風順的。你別灰心，你的正緣在後頭。”
戴千金點點頭。她己接受了現實。
她和古月胡，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古月胡不喜歡她，不是因為她不夠好。而是古月胡根本就沒看見她。古月胡活在他自己的世界裏。他的世界裏，有一個男子和一個女子，互相依賴，傾心相愛。
戴千金問衛月兒:“那這古月胡，咱們要留下嗎？”
衛月兒說:“我再想一想。”
說實話，古月胡其實挺適合在二樓當掌櫃。他的能力有目共睹。隻是，他這不同於別人的癖好，不會被一般人接受。
衛月兒也擔心酒樓裏的陸掌櫃和別的夥計有非議。
衛月兒這才想起來跟戴千金說:“瓔珞生了。七斤六兩大胖公子。”
戴千金跳起來:“那我得趕緊去看看去。”
衛月兒將她拽住:“現在太晚了。別去了。產婦和小毛頭都要好好休息。明天吧！明天咱們一起去。古月胡的事，也得和她商議一下。”
戴千金這才反應過來:“是太晚了。咱明天去。”
自從天天到酒樓來，戴千金已經習慣了這種晚睡晚起的生活。
這不知不覺中，時間顛倒，她會把半夜當成下午。每日睡到中午才醒，她會覺得跟早上剛起床一樣。
戴千金問衛月兒:“孩子長得像瓔珞嗎？”
衛月兒笑:“剛生下來，眼閉著。都是泡泡眼，皺巴巴的，看著都差不多。哪能看出長得像誰？等滿月後，才能辯出長得像誰來。”
衛月兒又說:“瓔珞和十一虎，長得不醜，這小公子，長大了一定好看。”
衛月兒想逗一逗戴千金，衛月兒說:“千金，瓔珞的孩子是我接生的。我還幫我一個嫂子接生過。等你以後有了孩子，我幫你接生。”
戴千金樂了。戴千金說:“月兒，我現在，連個心上人都沒有。你都說到生孩子了。”
衛月說:“不著急，孩子的爹，遲早會出來的。千金，不如，我幫你找一個？”
戴千金現在瘦下來了。她看見不似以前那樣人高馬大，現在的她身材勻稱，凹凸有致。人一瘦下來，那氣質也就上來了。
她穿了條湖藍色的綢緞留仙裙。
這是她剛做好的新裙子。裙擺上繡著片片荷葉，上身穿著一件月白色的斜襟上衣，繡了幾朵含苞待放的荷花。
就以她現在的容顏長相，那五虎能瞧不上他嗎？那十二虎能不動心嗎？還有剛提拔上來的幾個虎將。衛月兒聽說也還有沒成親的。
衛月兒還真想給她在褚家軍裏找個虎將。這樣，等她以後成了親，來往一樣親密。
衛月兒說:“千金，瓔珞找的十一虎，你也嫁給咱們虎將吧！我看，那十二虎就不錯！”
戴千金說:“十二虎，比我還小兩個月呢！”
衛月兒:“小兩個月算什麽？”
戴千金看看她:“少將軍比你大，所以這麽寵你。我也要找個比我大的。”
衛月兒說:“那五虎怎麽樣？五虎比你大？”
戴千金連連擺手:“快算了吧！我要和五虎在一起，非得三句話不對，打起來不可。我還是耐心點等等吧！”
衛月兒還想再跟她說褚家軍又提拔上三個虎將。一品豆宴的夥計們，進來說飯做好了，請她們出去吃飯。兩人便不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