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妹子的帳,哥替她還
衛月兒將翠秀家裏發生的事詳細講了一遍給大家聽。末了,將那六個銅板也取了出來,遞給翠秀:“這是你爹你娘給你的,你收著吧!”
翠秀接了這六個銅板,心裏百感交集。喜的是:這六個銅板,是爹娘惦記她的證物。她感覺心裏熱乎的。
可憂的是,她嫂子把這錢借出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難道家裏真要賣麥子賣棺材再借上一大圈?錢能湊夠嗎?以後這帳咋還?
還有爹的那棺材,那可是他最引以為傲的最珍愛的寶貝啊!
“我爹真要把喜棺賣了還帳?他們真說了再難也叫我別回去?”翠秀問。
衛月兒望著她,點點頭,說:“是真的。”
衛月兒說:“我和烏青還有冬陽幾個商量了下:我想拿十六兩銀子出來,給你家,讓他們還帳。”
衛月兒停了下:“這樣,你爹的棺材不用賣了,你家也不用為這筆錢發愁了,我想到時侯,叫你哥嫂立個字據:以後你想嫁誰嫁誰,想怎麽生活怎麽生活。你絕對自由,他們再不幹涉。”
翠秀瞪了眼晴,她感動地有些說不出話來:“月兒,你~”
十六兩銀子,不是小數目,一塊豆腐賣一塊銅板,十六兩銀子,得賣多少塊豆腐才能賺回來?衛月兒在鎮上是有鋪。可翠秀清楚她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
何況衛月兒還有幾個弟弟要養大成人!
衛月兒看看她說: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在想,這麽大一筆銀子,我怎麽就舍得拿出來。這得多辛苦才賺得回來。可是,咱們是好姐妹,從小一起長大的。這十六兩銀子換你以後的自由,我覺得值得。”
“銀子沒了,咱們還可以再賺,沒事的。”
大不了,買小鋪子的事再往後延幾個月!
黑牛進了自己的屋中,過了一會兒,出來了,手裏提了個包裹,他把包裹打開,是十幾個一兩一個的閃著銀光的嶄新的銀錠子。
黑牛笑著說:“我妹子的帳,我這哥來替她結。衛月兒,還輪不著你!你把這銀子拿去給翠秀她嫂子,寫的文書給了我妹子就行。”
翠秀和衛月兒烏青都沒想到黑牛有這樣的舉動。畢竟翠秀才來牛家幾天啊!
衛月兒說:“這~,黑牛哥,還是我給吧!我那有銀子。”
黑牛說:“瞧不起我不是?翠秀既然進了我牛家,叫了我哥,叫了我娘一聲幹娘,這一輩子,那她就是我妹子了。這銀子你們拿著。大不了我辛苦點,多打上幾個值錢點的野物就夠了,我可是數一數二的好獵戶。拿著!拿著!”
黑牛將那包銀子硬塞在衛月兒手上。
牛大娘也說:“叫你們拿著,你們便拿著。牛娃子說得對,妮子的事,就是我們家的事。這錢,於情於理也應該我們出。”
牛大娘又說:“妮子雖然來我家時間不久。但我們處得跟親母女一樣,大概上輩子,注定就有這緣份吧!”
這下,不光是翠秀感動,連衛月兒和烏青也十分感動。
衛月兒看看黑牛:“翠秀,你命好,跌到福窩裏了。行,那我就收下了。”她係包裹帶,掃眼發現多了一錠。
她問“黑牛哥,怎麽多拿了一兩呢?”她還以為是黑牛數錯了。
黑牛甕聲甕氣說:“我專門多拿了一兩。那邊畢竟是翠秀妹子的親爹親娘,銀子都還帳了,需要買點啥的不方便,就多拿了一塊給他們留著。”
翠秀看著黑牛,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牛娃哥,什麽都替自己想到了,比親哥還親無數倍!
衛月兒他們不能久留,他們得回十裏坡。白天,衛月兒得幫著照顧紅花嫂呢!
黑牛將衛月兒烏青兩人送至山下,這才又翻了山回來。
翠秀給牛大娘洗了臉腳,牛大娘上床睡了。
翠秀給黑牛也打來了洗臉用的熱水,翠秀說:“牛娃哥,謝謝你。”
黑牛笑:“別謝,咱都一家人,謝什麽?應該的。”黑牛說:“以後,也別再說謝我。”
衛月兒和烏青坐在車上。衛月兒摟著那包銀子,烏青一手抓著僵繩,一手摟著她。
烏青說:“月兒,真沒想到。”
衛月兒說:“是啊!我也沒想到黑牛哥會替翠秀還帳,黑牛哥真是太仗義了!”
衛月兒現在,對黑牛哥的印象好得不能再好:“黑牛哥真是不錯啊!又大方又豪爽又重情重義。”
若是換成以前,烏青聽見她說這話,一定妒忌地發狂,不過現在,烏青一點也沒生氣。
烏青看看她:“黑牛兄弟是挺好。不過,我不是說他,我是說你,你那麽摳門小氣的一個人,今天居然也願意拿十六兩銀子出來幫翠秀,我真是沒想到啊!太讓我意外了!”
衛月兒看看他,小手指頭在他臉上輕輕戳了一下:“你有沒有良心了?我小氣摳門?當初為了救你,我把我家底都掏空了好不好?”
烏青想想:也是,衛月兒平時小氣摳巴,看錢緊一點,可是大是大非麵前,她可是沒小氣摳門過?
烏青故意逗她:“那你不是還逼著我簽合約,讓我幹活還帳嗎?”
衛月兒說:“那不是那陣生意好人手不夠又雇不起人嗎?沒辦法才逼你幹活的。那合約,我都不知道丟哪去了?”
烏青說:“合約丟了,也沒關係。那合約在我心裏了。我以後,給你幹一輩子活!”
夜幕下,衛月兒的眼閃閃發光,像兩顆星星一般。
烏青說著,那頭也湊了過來,他有些不安份了。他的唇準確無誤地覆蓋在衛月兒的粉唇上。
衛月兒把身子往後仰:“烏青,你還駕著馬車呢!咱們還坐車上呢!”
烏青輕輕地說:“讓馬兒自由地跑一會兒吧!”他鬆了彊繩,將衛月兒摟在懷中。唇依舊堅定不移地覆了上去。
馬兒自個跑了一會兒,發現沒人拉韁繩,也沒人甩鞭抽它。它停了下來,在路邊悠然自得啃草吃。
好一陣後,兩個緊挨著的人才分開來,拉了韁繩,揮了馬鞭,馬車重新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