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黑牛送柴來了
第二天一早，天剛麻麻亮，衛家豆腐鋪就有人敲門。
是黑牛。
衛月兒穿了衣服，起來開門。這些天，因為忙碌，她每晚都沒卸傷疤，有七八天了。
衛月兒打開門:“黑牛哥，這麽早？怎麽不多睡一會再來，板車不急著用的。晚點送豆腐也行的。”
黑牛讓開身，讓她看:“你看，我給你拉了什麽來了？”
衛月兒一看:滿滿一板車柴，碼得高高的。是正正經經的柴！都是小木頭劈開了，又砍成了兩尺見長的柴，整整齊齊的一捆一捆捆好了，碼在了板車上。
這些柴，比衛月兒他們自己撿回來的柴好，耐燒多了。
“黑牛哥，你這是？”衛月兒問。
黑牛說:“這是我家自己的柴，我前些日子聽見衛雷說你們的柴火怕不夠，我就尋思著給你們拉一車來。有了這車柴，你就不用再買柴了。”
衛月兒說:“這怎麽使得？這麽多柴，你留著自個兒燒吧！”
黑牛說:“有，我家還多呢！我家人少，燒到明年開春都夠了。”
黑牛說完，就進屋，在閣樓樓梯下叫冬陽衛雷起床搬柴。
衛月兒滿心感動。
冬陽衛雷衛雨小星，連帶著褚青，都起了床。看著這滿滿一車柴，幾個人歡喜地說不出話來。
這幾天，衛月兒讓冬陽衛雷送豆腐豆花時，順便瞅瞅見有沒有人挑柴賣，冬陽衛雷留意三四天，也沒遇上賣柴的。
原來賣柴的，一般都在臘月前賣，一進臘月，別說這樣的幹柴，就濕柴也賣得的很少了。
衛雷碰見黑牛，無意中說出了這事，黑牛就記在心上了。
冬陽問黑牛:“你昨天借板車，就是為給我們家拉柴來？”
黑牛說:“是啊！早點拉來，你們也安心。”
幾個人七手八腳將柴一捆一捆卸下來，搬到茅房頂上碼好，再拉個油氈布蓋在上麵。人多力量大，不費多少功夫，柴就全卸下來碼好了。
衛月兒跟黑牛說:“謝謝，謝謝。你真是幫了我們大忙了。”
黑牛說:“別謝！要謝，我還得謝謝你的豆腐呢！”
冬陽說:“別互相謝了，要謝，一會兒又得謝皮子，謝豆花，謝來謝去謝到什麽時侯？咱還是點鍋豆花，蒸點紅糖包，請黑牛哥嚐嚐阿姐最拿手的紅糖包子吧！”
黑牛倒沒推辭，說:“那就嚐嚐，嚐完我再回。”
昨晚睡前發的麵，衛月兒拿出來開始弄花生芝麻糖餡。烏青冬陽衛雷小星去了磨房開始磨早上第桶做豆花的豆汁兒，衛雨在灶前開始生火。
黑牛跟衛雨說:“我來吧！你忙別的去。”
衛雨也進了磨房。
冬陽問衛雨:“你沒生火？”
衛雨說:“黑牛哥在生。”
幾個人歪身子在門邊一看，衛月兒和黑牛一個人生火，一個人做飯，有說有笑的。
衛雷說:“你們知道嗎？黑牛哥喜歡阿姐。”
冬陽和衛雨說:“你才知道，我們早就知道了。”
衛雷一臉詫異:“你們怎麽早就知道了？”
冬陽說:“你笨吧！你想想，咱們自認識黑牛哥以來，他是不是一直幫咱們，對咱們好？”
“還有，咱們阿姐臉毀了，黑牛哥是不是還像以前一樣？”
衛雨說:“咱們不在一起擺攤了，黑牛哥每次見我，都會問阿姐呢！”
衛雷說:“敢情我是最後一個發現的。我覺得黑牛哥挺好，你們覺得黑牛哥做咱們的姐夫怎麽樣？”
冬陽衛雨小星都說好。
冬陽說:“咱們說黑牛哥好也沒用啊！要阿姐喜歡才行。我想好了，過了春節，鋪子生意淡了，我就去找黑牛哥，讓他教我打獵。”
衛雷說:“讓他教你打獵跟黑牛哥當咱姐夫有什麽關係？”
冬陽說:“我跟黑牛哥學打獵，黑牛哥就可以常跟阿姐見麵，這樣說不定阿姐看見黑牛哥好，就同意和黑牛哥在一起了！”
衛雷趕緊說:“那我也去跟黑牛哥打獵！黑牛哥可是數一數二的獵戶呢！正好跟他學點本領，以後用得著。”
幾弟兄說得帶勁，隻褚青聽著心裏不舒服。黑牛是他們幾個口中的英雄，那他呢！他還是褚家軍少將軍呢！他手下那麽多人，隨便拉一個出來，比不過這黑牛？
就說這十一虎，十八般兵器，樣樣使得，手中幾枚飛鏢，指哪打哪。百步穿楊不是虛誇。
要學點本領，跟十一虎學不比跟黑牛學強？
褚青再出來，看見衛月兒和黑牛一個做鹵，一個燒火，兩人有說有笑，頗有點婦唱夫隨的味道。心中更有點生氣，一張臉也板起來了。
褚青出來，板著臉將一桶豆汁兒倒進鍋裏，倒完，扭頭就走。黑牛看見烏青有些不高興，他問衛月兒:“你表哥怎麽了？好像有點不高興？”
衛月兒說:“別理他。他就是那樣，不高興了，就拉著臉。一會兒就又好了。”
豆花點好，鹵做好。衛月兒的糖包也做好了。
七個人圍著桌子坐著吃糖包喝豆花。黑牛怕惹到衛月兒的表哥，不說話。冬陽衛雷衛雨幾個見了糖包，隻顧吃糖包。
隻小星一個人在大呼小叫，他吃一口叫一聲:“糖包太好吃了！”又吃一口又叫一聲。
他還說:“今天的糖包裏有花香味！”
衛月兒笑:“你真是小饞貓，成精了！”
衛月兒因為黑牛來了，又多蒸了一籠糖包。等黑牛吃飽飯，衛月兒將剛蒸好的糖包用個幹淨的布包上，拿給黑牛:“黑牛哥，今天的糖包裏加了點幹桂花，帶些回去給大娘嚐嚐。”
黑牛點頭，揣了糖包大步流星走了。
黑牛走後，褚青的心情忽然變得好了許多，板著的臉又恢複了原樣。衛冬陽幾個覺得奇怪，連衛月兒都覺得這烏青有點莫明其妙。
不過烏青現在還不能說話，交流起來有點麻煩。衛月兒也就不問他原因。
真要問烏青，烏青估計也說不出原因來。因為他自己，也沒明白怎麽回事。
馬上要開市了，該開鋪子門了，該送豆腐了，該迎接喝豆花的顧客們了！衛家豆腐鋪的幾個人，各自忙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