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四章 北逍國國君實在是太卑鄙了
徐公公沒想到伍仁旭會將他扯出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我已經好幾日沒見到皇上了,皇上到底如何,是被刺殺,還是被挾持,誰也不清楚。”
想要給他挖坑,那也要他肯往下跳才行。
他這話一出,所有人看景王的眼色就不對了。
景王在江北封地待了十來年,突然回皇城本就怪異,而且才回來皇上就不上朝了,眾人心裏本就疑慮,現在被徐公公直截了當的提出來,讓他們覺得皇上一定是被挾持了。
太傅氣得心肝脾肺腎都在隱隱作痛,他已經在準備逼宮了,沒想到被景王搶先了一步。
而鎮國公也打起了小算盤,安王一直都在密謀造反,他本來還有些猶豫,可現在他不得不重新打算了。
景王慢悠悠的望向徐公公,笑著道:“如果我拿出皇上的金牌,你是不是要說,是我強迫皇上給的?”
徐公公悶不吭聲,但在所有人看來,他這是默認。
伍仁旭很是讚同的點了下頭,“徐公公的懷疑沒有任何問題。不然這樣吧,如果徐公公和許昭儀滴血認親,我就讓你們見皇上,如何?同樣都是沒證據的事,不能厚此薄彼不是?”
百官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點頭。
反正事不關己,他們樂得看戲。
晉王謀反的時機還不成熟,徐公公當然不能暴露,他諂媚的看著景王,輕輕的拍了自己的臉一下,“景王誤會了,老奴不過是就事論事,並沒有其他意思,如果景王能拿出金牌,自然能打消大家的疑慮。”
景王輕咳了兩聲,站起身,從懷裏掏啊掏,結果沒有掏出金牌,他有些尷尬的笑了聲,“我好像把金牌忘在龍吟殿了,要不各位還是去看看皇上,順便去瀟荷苑取一滴許昭儀的血如何?”
就在徐公公臉色鐵青,忍不住想要對景王動手的時候,伍仁旭連忙上前打圓場,“景王莫要開玩笑,南安城和姚城的駐軍,還需要金牌調遣,這件事可耽誤不得。”
由於今天早朝受的驚嚇是在太多,百官們已經不覺得調遣鄰城駐軍有什麽問題了。
但是心懷鬼胎的人,在聽了這個消息之後,心裏的慌亂更甚,這還都沒怎麽著呢,皇上就開始調兵遣將了,是因為發現了什麽嗎?
景王看著百官各不相同的神色,懊惱的拍了下頭,“對,我怎麽把這事忘了,皇宮內幾次三番的遭遇刺客,且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到,再不調兵來皇城,皇上危矣。”
說完,就對著威赫將軍說道:“威赫將軍聽令,你立刻去龍吟殿拿皇上的手諭,即刻啟程去南安城和姚城,分別調遣一萬兵馬,再飛鴿傳書給鎮南將軍,讓他帶五萬兵馬回城。”
一次性調遣這麽多兵馬來皇城,是個人都知道即將有大事發生。
想到近來皇城裏的風言風語,以及略顯緊繃的氛圍,大家紛紛把目光集中在了幾個位高權重,能爭皇位之人的身上,麵露擔憂。
皇權交替之時,要是一時不查站錯隊的話,那就不僅僅是丟官這麽簡單了。
就在眾人還沒想清楚該站哪邊的生活,侯勇義帶著當初舜華通敵叛國的證據,以及木偶人來了。
伍仁旭接過木偶人,將證據呈給了景王。
木偶人極其的精致,眉眼栩栩如生,一看就是皇上的模樣,如果木偶身上沒有針孔,還是一件不錯的工藝品。
木頭是樟子木,帶著樟子樹特有的香味和紋路。
伍仁旭將木偶來回翻看了一眼,再拿到鼻子上聞了一下,很肯定的說道:“這絕對不知華妃用來當鎮紙的那塊樟子木。”
說著,他就將木偶遞到了一個文官手裏,解釋道:“大家都知道常用的木頭,會吸附手上的油脂,從而變得油潤,而不常用的木頭會顯幹澀。既然是鎮紙的木頭,即便不會染上墨跡,但怎麽都會有殘留的墨香。而這個人偶,這兩樣都沒有,說明根本不是華妃的那一塊。”
拿著人偶的文官頻頻點頭,證明伍仁旭所言非虛。
景王緊跟著晃了晃手上的信件,笑著道:“這些信的確是出自同一人,而這個人就是北逍國的國君無疑,因我有幸看過他的字跡。”
徐公公低頭冷笑,如果這些信件是假的,皇上怎麽可能看不出來,所以即便你們能洗清華妃用巫蠱之術謀害皇上又如何,通敵賣國這條罪狀,華妃要背一輩子。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舜華真的因愛生恨,通敵賣國的時候,景王憤怒的將信件砸在了龍案上,怒吼道:“北逍國國君也實在是太卑鄙了,為了陷害華妃,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徐公公一愣,脫口而出,“景王這是何意?”
景王憤怒的一拍龍案,直接將信件扔在了金鑾殿上,氣衝衝的說道:“武將看不出來信件的問題,情有可原,可是如果在場的文官也看不出來異常的話,真就說不過去了。”
文官一聽,紛紛上前撿起了地上的信件,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後,立馬和身邊的人分析,可是過了很久, 也沒人發現異常。
畢竟,隻要字跡是真的,那信件就不可能有假,加上紙張也無不妥,他們實在沒看出來什麽問題。
景王看著一臉懵的文官,失望的搖了搖頭,“有誰拿到了第一封信?也就是北逍國君讓華妃幫慧嫻公主進宮的那一封。”
一個文官揚了揚手上的信紙,疑惑的問道:“是我拿到了,難道這封信是假的?”
“信是真的,但請你們好好的把這一封信,和其他所有信件的墨跡做一下對比。你們不難發現,除了第一封信,所有信件的墨跡幹涸程度都是一樣的。也就是說,那些信件,都是同一時間寫的。現在,你們還覺得,這些信件真的是嫻妃通敵賣國的證據嗎?”
聽了景王的話,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信件的墨跡上,一一對比下來,還真如景王所說,信件即便不是同時寫的,時間也相隔不了多久。
但根據信件上言明的時間分析,根本就對不上,也就是說這些信件真的是北逍國君栽贓給華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