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三章 如果華妃還在世呢?
徐公公警告的看著許瀾廷,“許大人在說笑嗎?”
“既然徐公公不是杜彥衡,又何必介意我的話,如此推脫,是因為不敢麽?”
如果不是不能說有關謀反的事,以免把自己也套進去,許瀾庭絕對會讓徐公公萬劫不複。
滿朝的文武百官,靜靜的看著兩人打嘴仗,完全插不上話,再次把視線挪到了景王的身上。
景王受瑾淵的意,要對付徐公公,自然同意許瀾廷的提議,不過他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很是為難的看著徐公公,詢問道:“徐公公,如果這樣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你看……”
徐公公淡淡的瞥了景王一眼,譏諷的說道:“我不是犯人,如果今天有人說我是杜彥衡,我就要滴血驗親,那明天有人說我是江洋大盜,那我是不是還要自證清白?”
他的話並無不妥,很多官員都連聲附和,話說捉賊拿贓,哪能僅憑幾句是是而非的話,就把一個有功之人當成犯人對待。
景王知道徐公公不好對付,可沒想到他的態度這麽強硬,在拿不出實證的時候,他確實不能逼徐公公做什麽。
隻好把話題轉到了大理寺卿侯勇義身上,“侯寺卿,皇上讓你調查的華妃被陷害一案,不知道你查到什麽沒有?”
突然被點名的侯勇義驚了一下,連忙站了出來,“回景王,臣已經查出來了,當時番邦進貢的樟子木的確有兩塊,但是內務府的記錄卻隻有一塊,而且臣能肯定,寫有皇上生辰八字的木偶人,不是出自華妃的那一塊。”
侯勇義的話音剛落,就再次掀起了另一個軒然大波。
華妃對南褚的貢獻是毋庸置疑的,如果她是被陷害致死的消息傳開,最先動搖的就是軍心,其次就是民心。
毫不誇張的說,整個南褚都會大亂。
景王滿意的點了點頭,“在皇上招我回皇城之前,讓我調查了一下之前來皇宮除巫蠱之術的淩雲觀道士,在他死前,他的得到了一筆不義之財,淩雲觀還因此翻修了一次,所以他很可能被人收買了,才說華妃是妖妃。”
王義之也上前一步,“臣之前查過那個給許昭儀解巫蠱之術的苗疆人,發現他的身份不假,但並不是苗疆的巫蠱師,隻是普通的苗疆人。也就是說,如果許昭儀真的中了巫蠱之術,他不可能治得好,可他確實讓許昭儀好轉了,那就說明許昭儀可能隻是中毒而已。同理,當初皇上其實也是中毒,華妃真的被陷害了。”
禦史大夫麵色鐵青的問:“那些通敵賣國的信件,難道也是假的不成?”
伍仁旭雙手一擊,也走到前來,笑看著禦史大夫,“問得好,試問打下南褚半壁江山,甚至逼得北逍割讓城池的華妃,為何要通敵賣國?”
禦史大夫冷哼一聲,“老夫如何能知道原由,可能是由愛生恨吧。”
“好一句由愛生恨,自從班師回朝之後,皇上寵幸華妃的時間,比其他妃嬪加起來還要多,請問恨從何來?”
“如果華妃是冤枉的,那她為何不辯解,還欣然赴死?”
禦史大夫說完,譏諷的笑了一下,又道:“人都已經不在了,現在討論這些有何意義?即便真的證實華妃是被冤枉的,能給她的,不過是一個追封的虛名而已。”
“即便是虛名……”
“如果華妃還在世呢?”
在王義之開口的時候,伍仁旭也搶著說道。
在場的文武百官,沒有幾個臉色好看的,以侯勇義的最嚇人,他親自監斬了華妃,而華妃的骨灰也是他親手灑下懸崖的,華妃不可能活著。
鎮國公終於忍不住,上前說道:“伍丞相的話是什麽意思?”
伍仁旭意味深長的看了景王一眼,“這件事,恐怕景王最清楚。”
皇上煞費苦心的幫華妃正名,為的就是彌補對華妃的虧欠,讓她放下怨恨,也能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大家的視野。
眼看著青銅鼎就要到了,如果華妃不幫忙的話,皇上可就真的沒多少時日了。
景王並未理會伍仁旭的眼神,板著臉說道:“我們先弄清楚華妃是否真的叛國,再說其他的事。大理寺應該有華妃通敵叛國的證據,還請侯大人立馬去取來。”
侯勇義不著痕跡的看了太傅和鎮國公一眼,見他們都避開了他的目光,隻能領命而去。
景王堅持的態度,擺明了一定要給華妃翻案,徐公公的臉色越來越不好,如果真的證明華妃是無辜的,那他首當其衝的成為了陷害華妃的人。
想到即將實施的計劃,他走到景王的身邊,狀似不經意的說道:“皇上病危,當務之急不是應該填補官員空缺,調查攻城弩一事嗎?”
隻有朝堂亂了,才不會有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渾水也能更好的摸魚。
“皇上病危?什麽時候的事?”
“對啊,我們怎麽不知道?”
“伍丞相,你不是說皇上要為已逝的皇子祈福五日,才不上朝的嗎?”
“我們要見皇上!”
“……”
七嘴八舌的聲音吵得景王頭疼,他當慣了閑散王爺,之前的鴻鵠之誌早就被時間磨平,現在突然讓他輔政,他真有些力不從心。
伍仁旭衝一臉竊喜的徐公公挑了挑眉,他說了這麽多,等著就是這個機會,連忙大聲說道:“徐公公所言不假,皇上的確被刺客刺傷了,就是昨晚殺了陌生女子的那個刺客。不過皇上的傷並無大礙,隻需靜養即可。”
鎮國公對著景王行了一禮,“王爺,我等想去看看皇上,不管皇上傷得重不重,我們做臣子的,哪有不關心的道理。”
景王煩悶的揉了揉額頭,將鍋甩給了伍仁旭,“這件事,各位還是問問伍丞相吧,他負責皇上的安危。”
他才到皇城,很多事情並不清楚,伍仁旭擺明了話裏有話,他隻要順水推舟即可。
當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到伍仁旭身上時,他為難的搖了搖頭,“皇上的口諭是,他不見任何人,每日要處理的國事,都是由我寫了折子遞過去,這件事徐公公最清楚,因為他也被皇上排斥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