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之前的調查方向錯了
“我記得舜華說過，朕賞給她的那塊樟子木，她一直放在書桌上，後來從宮婢的口中也得到了證實，為何你去搜查曇華宮的時候卻不見了？”
瑾淵緊盯著徐公公，徐公公緊張得後背都是汗，這話擺明了就是在懷疑他，他要怎麽說才能免除懷疑呢？
時隔半年之久，沒想到還是被懷疑了，是不是不該莽撞的再次借用巫蠱之術？
徐公公見瑾淵盯著他的視線並沒有絲毫鬆懈，硬著頭皮答道：“奴才去搜曇華宮的時候，確實沒見著樟子木，會不會是陷害華妃的人，在我去之前，將樟子木拿走了？”
瑾淵勾唇一笑，“那如此說來，樟子木是不是應該有兩塊？”
徐公公的心“咯噔”一聲，急速的往下落，背上的冷汗流得更凶了。
他比誰都清楚樟子木有兩塊，而且是同樣紋路的兩塊，不然那個計劃不可能做得那般天衣無縫，可沒想到一時疏忽，竟然將自己給繞了進去。
“皇……”
剛想要解釋，就被瑾淵打斷了，“對了，北疆進貢的清單是你念的，我記得很清楚，樟子木的數量是一塊，而不是一對，按常理來說也應該是一對，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疏漏？”
徐公公用力的緊了緊手上的浮塵，才穩住自己想要微晃的身形，一臉惶恐的答道：“北疆進貢的貢品極多，加上時日已久，老奴也記不清是否有疏漏，請皇上責罰。”
說完，就朝瑾淵行了個請罪的叩拜大禮。
瑾淵故意讓徐公公察覺到自己懷疑他了，不過是為了打草驚蛇，現在目的達到了，他自然不會揪著不放，便起身將徐公公扶了起來，“你這是做什麽，當時進貢的小國那麽多，有所疏漏是正常的，也許是朕記錯了也不一定。你盡心盡力的服侍了我十多年，我還能不信你嗎？”
徐公公感激涕零的看著瑾淵，“能得皇上如此信任，老奴死而無憾。”
瑾淵放開徐公公，起身往外走，經過徐公公身邊的時候，拍了下他的肩膀，“好不容易求來了太平盛世，可不要輕言生死。”
徐公公應了聲，連忙跟上。
如果是平時，兩人一路行至瀟荷苑的途中，徐公公免不了要叮囑瑾淵幾句，讓他多注意身體之類的。
可今夜的他一路無聲，讓瑾淵的心慢慢的往下沉，如果說之前隻是懷疑，現在就是確定了。
眼角的餘光落到身後亦步亦趨的徐公公身上，瑾淵率先出聲打破了沉默，“泓麟最近怎麽樣了？家宴上竟然沒有看到他，是不是傻得更嚴重了？”
徐公公提心吊膽的跟了一路，猛然聽到瑾淵的詢問，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連忙答道：“皇後失勢後，大皇子就閉門不出，聽聞皇後一直在找神醫醫治大皇子的癡傻之症，但沒有效果。估計是怕大皇子丟人，皇後才沒帶他來家宴的吧。”
其實他知道的遠比這個要多得多，可以說宮內所有皇子的動向他都了若指掌，可是他不能透露出太多的信息，皇上已經開始懷疑他了，在塵埃落定之前，他不能讓自己和計劃出任何紕漏。
瑾淵對徐公公平淡的語氣，以及不偏不倚的描述有些詫異，如果他的目的是為了讓泓麟登基，應該不會如此輕描淡寫，難道是他猜錯了？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佯裝不屑的說道：“哦？瑤昕還沒有死心？之前請淩雲觀的道士驅過邪，請護國寺的方丈念過經，請神醫穀的穀主看過病，不都沒有效果嗎，她怎麽還在折騰？”
自從泓麟害舜華小產之後，瑾淵雖然表麵上去瑤昕客客氣氣的，但實際上對她異常冷漠，就連對泓麟也很是不喜，所以明知道是舜華害得泓麟癡傻，他也沒有多說一句。
就連瑤昕想要幫助泓麟恢複正常，他都在暗地裏阻止，隻不過那時候江丞相的勢力極大，他所做的不過是杯水車薪，並沒有改變什麽。
徐公公並沒有對瑾淵的話產生絲毫懷疑，他不喜皇後和大皇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便狀似無奈的回道：“畢竟皇後隻有大皇子，自然一切以大皇子為先，即便明知道治不好，也不可能放棄。”
瑾淵用力的甩了下衣袖，冷哼一聲，“如果她把對自己兒子的用心，用在母儀天下上，後宮就不會出這麽多事，泓麟也不會癡傻了。自己做的孽，就該自己受著。”
徐公公不好說什麽，連連點頭稱“是”。
見瀟荷苑就在眼前，狠狠的鬆了一口氣，提醒道：“皇上，瀟荷苑到了。”
瑾淵收起不悅的情緒，看了燈火通明的瀟荷苑一眼，抬腳走了進去。
湮玥回到曇華宮之後，連夜就讓子隱帶著暗衛去了江北封地，她不會讓瑾淵放棄皇位，但也不會讓一個有治世之能的王爺枉死。
子隱本不想去的，湮玥說了很多好話他才肯動身，走之前告訴湮玥，關於徐公公和許昭儀之間的聯係，他並沒有查出什麽來。
待子隱走後，湮玥便對夢璃說道：“之前的調查可能方向錯了，和徐公公有關聯的，也許是瑤昕，你去仔細的查一查，看不是真的。”
夢璃覺得不可能，便直言道：“應該不可能，江家世代為官，且均官居一品，沒必要埋徐公公這麽深的一顆棋子。且瑤昕又是皇後，如果沒有意外，大皇子就是將來的儲君，徐公公的存在，毫無意義。”
這一點，湮玥也想過，徐公公的存在太早了，早到那時候都不知道瑾淵會是皇帝，所以現在想要臆測他的意圖，實在是太難了，隻能走一步是一步。
“現在我們絲毫沒有方向，暫且寧可信其有吧。”
如果和徐公公有關聯的人不是瑤昕，那就當排除一個人好了。
夢璃也覺得不能放過任何可能，點了點頭，“好，我立馬去查。不過我總覺得許昭儀出事，很不尋常，雖然沒查到徐公公和許昭儀有什麽關聯，但直覺他們不簡單。”
有時候人的直覺是非常準的，往往和事實如出一轍，不能不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