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都是朕心愛的女人
瑾淵之前也懷疑過徐公公進宮是因為女人,但他並沒有查到徐公公與先帝的任何妃嬪有聯係。
而他也相信自己調查的結果,不然徐公公沒理由如此幫襯他,甚至為了保住他的皇位,好幾次都身陷險境。
因徐公公一直和母後幫他守護皇位,他甚至還懷疑過徐公公在乎的人其實是母後,但母後和徐公公相差了十來歲,而且母後臨死都在暗示他提防徐公公,所以這顯然沒可能。
湮玥拿手在瑾淵麵前晃了晃,“是不是想到了什麽,這麽入神?”
瑾淵搖頭,說道:“父皇被暗殺的時候,身邊跟著董太妃,但董太妃比徐公公大好幾歲,且在不久後因難產而死。我調查了父皇所有還在宮內的妃嬪,甚至包括我去世的母後,卻沒有任何發現。”
湮玥納悶的撓了撓頭,不想承認自己的猜想錯了。
能讓一個身強力壯的大男人甘心當太監,除了女人,她想不到其他可能。
如果是為了功名和富貴,那完全可以去當侍衛,沒不要失去作為男人的尊嚴。
對此,瑾淵也沒有想明白,因為徐公公在父皇在位期間,並沒有做出任何不利於父皇或者南褚的事,可為何偏偏針對了舜華,又再次針對湮玥?
是因為她們兩人的盛寵麽?
可是這又和徐公公有何關係?
不對,如果要陷害湮玥,那巫蠱之術的對象應該是他這個皇帝才對,可這次卻牽連到了許昭儀,是因為她肚子裏的孩子麽?
如此想來,徐公公很可能是想扶後宮某個妃嬪的皇子上位,從這條線索去查的話,應該能查到什麽。
糟了,之前他和湮玥一起去玄門的時候,留了一道傳位昭書給徐公公,讓他在他出事後,將詔書頒給景王,那說明景王是不是會有危險?
似乎也不太對,如果真是如此,那泓麟為何差點登基?
難不成徐公公想推舉的皇帝是泓麟?之所以謀害舜華,是因為舜華害得泓麟癡傻?
湮玥見瑾淵再次發愣,臉色也陰晴不定的,追問道:“到底想到了什麽?”
“徐公公很可能是想推舉泓麟稱帝,我會沿著這個線索往下查,景王也可能會出事,你能不能讓子隱走一趟,讓他帶一些暗衛護送景王回皇城?”
瑾淵的清奇思路讓湮玥摸不著頭腦,但不妨礙她應下這件事,“好,我立刻去安排,希望來得及。不過你為何突然提到泓麟,這和瑤昕又有何關係?徐公公怎麽看,都不像是會和瑤昕扯上關係的人。”
不要怪湮玥會這麽想,而是瑤昕心高氣傲的,出身又好,完全沒必要為了傻兒子的帝位,和一個老太監有難以啟齒的牽扯。
瑾淵的思緒很亂,不知道該如何和湮玥解釋,想了好一會才開口,“舜華讓泓麟變得癡傻,而你讓皇後之位形同虛設,這是不是徐公公屢次針對你的理由?”
湮玥點頭,好像還真是這麽回事,不過隻要一想瑤昕和一個太監有什麽,她就感覺到惡心。
看著被戴了綠帽子的瑾淵,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臉同情的說道:“放心,我不會和任何人說這件事的,也真是難為瑤昕了,對一個老太監也能下得去手,對自己可真狠!”
瑾淵哭笑不得的揉了揉湮玥的頭,“你想到哪裏去了,徐公公怎麽可能和瑤昕有什麽,要有也是和江家上一輩進宮的女人有關。”
湮玥訕訕的幹笑了一聲,“原來如此,是我想岔了。”
有了新的方向,湮玥就待不住了,不顧瑾淵留戀的眼神,直接出了密室,回了曇華宮。
瑾淵並沒有立刻去瀟荷苑,而是叫來了徐公公。
徐公公恭敬的行了一禮,扭頭看了眼天色,不解的道:“不知皇上叫奴才來是為了何事?時辰不早了,瀟荷苑的許昭儀還在等著皇上。”
瑾淵揉了揉眉心,很是氣惱的說道:“這嫻貴妃為何就是不理解朕的苦心,朕為了幫她壓下巫蠱之術的事,不惜日夜陪在許昭儀身邊,她竟然還朝我發脾氣,是我太縱容她了麽?”
徐公公知道瑾淵隻不過是在抱怨,並不是想要聽取他的意見,便沒有吭聲。
瑾淵繼續自顧自的說道:“朕是真的想拋下一切和她歸隱山林,所以才當眾許她一生一世一雙人,結果她還不樂意,你說她到底想要如何?”
徐公公連忙勸道:“皇上莫要說笑,您是南褚的王,怎能置天下人於不顧,做出歸隱山林的荒唐事?”
瑾淵不以為意的說道:“南褚已經安定,景王也有治世之才,南褚交到他手上,朕很放心。”
他一直暗中打量著徐公公,見他神色微變,假裝很是無奈的改口,“不過,朕暫時不會禪位,巫蠱之術必須先弄清楚,不能再有下一個受害者了。”
徐公公狀似無意的問:“皇上為何一口咬定不是嫻貴妃所為?”
瑾淵慵懶的目光陡然變得淩厲,“因為朕覺得她就是舜華,以舜華的善良,絕對不會去害懷了皇嗣的許昭儀。當初舜華被陷害至死,朕無能為力,但絕不會讓同樣的事發生,所以朕必須借這件事,查出幕後真凶。”
徐公公的心髒猛的一縮,麵上卻越發不解,“皇上,人死如燈滅,您怎麽會有如此荒誕的想法?而且嫻貴妃和華妃沒有任何相似之處,您不能因為她的行為舉止像是在幫華妃報仇,就牽強的臆測她是華妃呀。”
瑾淵不耐煩的擺了擺手,“罷了,先不談這個。你跟在我身邊也有十年了,你說到底是什麽人在背後作祟,先是華妃,再是嫻貴妃,為何都是朕心愛的女人?能將巫蠱之局做到這般天衣無縫的,可沒幾個人。”
“老奴愚鈍,也想不出個所以然。華妃出事的時候,隻有皇上和奴才相信華妃是被陷害的,可是查來查去卻查出了一條條鐵證,坐實了華妃的罪名。一直到現在,老奴都沒想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徐公公一臉的情真意切,好像很替舜華惋惜一般,看得瑾淵頻頻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