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 友誼的小船翻了
“到底誰在作怪?”張繡定睛一看,竟是法正、蔡瑁。他不由心中納悶。
“這兩個人的位置也不相鄰,怎麽齊聲大叫?而且我設置太子太傅、太子太師,與蔡瑁倒是有點幹係。就是防備這小花臉的。但你法正叫什麽?你不開森嗎?”
群臣也很無語。
戲誌才麵色一擺,正打算開口。那邊新太子太傅田豐便站起來,怒發衝冠對二人怒斥道:“天子任用大臣,有什麽可叫的?你等君前失儀。殿中禦史何在。將這二人趕出去。”
他並非有意刁難,而是本性如此。
性剛而眼裏容不得沙子。
殿中禦史是歸禦史中丞管的。他可不聽田豐的,但是他還是站了起來,嗬斥道:“中領軍何在,將這二人趕出去。”
“諾。”典韋應諾了一聲,當即站起道:“虎賁何在。”
“諾。”
立刻有一隊虎賁軍甲士應諾了一聲,手持長矛從外走了進來。
法正、蔡瑁一陣慌張。這梁朝新開,我們兩個如果成了第一個被趕出大殿的大臣,可是要載入史冊的。
“等等。”張繡趕緊叫停,你們這套娃套的太歡樂了,有沒有考慮法正、蔡瑁的感受?
田豐這家夥也真是的。太子太傅、太子太師應該通力合作啊。你們不能內訌。
張繡是天子,當然是最大。那隊虎賁甲兵當即應諾了一聲,轉身走了出去。
張繡看了一眼臉色慘白,冷汗淋漓的法正、蔡瑁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罰俸半年。”
“多謝陛下。”法正、蔡瑁差點就名留史冊,懸崖邊上走了一圈,現在撿回一條命,自然感激不盡,連忙拜謝。
田豐有點不太滿意,但是看了一眼張繡,也沒有多說什麽。
這並不是原則性的問題,罰俸半年,馬馬虎虎吧。
“田豐留下,散朝。”這是小插曲,該結束還是結束吧。穿著這身沉重的冠冕坐著還真是挺累的。張繡擺了擺手,便走小門,往內殿而去。
兩個太監,趕緊跟上。
張繡有讓皇宮內的宮女、太監、妃嬪跟隨漢主劉協,前往茂陵居住。但是跟過去的極少,甚至有妃嬪都試圖留下,“願侍奉新君。”
張繡猶豫了一下,終究沒有像何太後一樣,金屋藏嬌。一則有點不厚道,二則美色一般。如果絕色,那就不好說了。
群臣散去,隻有田豐在眾目睽睽之下,來到了內殿。張繡脫掉了頭上沉重的天子冠,抬頭對坐姿端正,一臉嚴肅的田豐說道:“田卿啊。這庶民家中,兒子多了也是非多。寡人兒子就更不用說了,寡人數都數不過來了,未來可能還會更多。任你為太子太傅與任用法正為太子太師,都是為了給太子保駕。”
“你們得好好相處。”
田豐也很無奈。
漢朝為什麽完蛋了?
前漢、後漢完蛋的方式,驚人的相同。
前漢漢元帝正妻,王政君長壽,而漢元帝之後的皇帝普遍壽命不長,又沒有兒子。
也就是數失國統,所以王莽篡位。
後漢就更不用說了,皇帝沒有兒子的多如牛毛。
你這個開國之君倒好,兒子數都數不過來,反而也是壞事。
田豐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正色道:“陛下,這也是臣想說的。臣並非昏庸,知道陛下的意思。隻是我朝智謀之士,何其之多。沮授、荀攸德行比法正高,而年長穩重。何不任用二人?再往下,石廣元、楊阜等人,也是德高望重。為何非要任用法正?”
“嗬嗬嗬。”張繡目視田豐,而發笑不止。
“臣如果說錯了,陛下請指正。陛下何故發笑邪?”田豐有點惱羞成怒。
……
法正、蔡瑁兩個人很狼狽的坐著輦車,出了宮門。
“孝直。托你的福。我們險些名留史冊了。”蔡瑁一頭汗水,伸出大袖子擦了擦汗,語氣有點埋怨。
“我也後怕啊。”法正也伸出袖子,擦了擦汗。
走了一段路之後,蔡瑁忍不住問道:“孝直。你說的不對啊,怎麽你成了太子太師了?”
法正已經想明白了。苦笑道:“這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啊,我又不是神仙,算不盡。這沒有二十出頭的太子老師,但是我仔細一想。我年輕,卻成了最大的優勢啊。現在太子幼衝,我也年輕。我很有信心再活個三十年。就可以為太子保駕三十年啊。陛下是看中了我年輕啊。”
蔡瑁聞言一愣,隨即仔細看了看法正的麵容,不由絕望。
這小子才二十出頭,自信還能活三十年。
我都沒有信心能活三十年啊。
而且這小子鬼主意多,田豐又能打又忠心。太子豈不是穩如泰山?我特碼怎麽才能構陷太子,達到讓外甥取而代之的目的呢?
絕望啊。
法正也看了一眼蔡瑁,輕輕歎了一口氣。隨即,二人便沉默了下來,直到二人各回各家。
隨著大司馬府散夥。
法正是太子太師侍中,前者是教導太子的,太子現在還小,沒什麽作用。後者是皇帝身邊行走的近臣。
蔡瑁是侍中。
簡單來說,這兩個人都是閑著沒事幹,蛋疼的人。
蔡瑁力挺外甥,法正要保太子。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二人感情不可避免的出現了裂痕。
……
新朝開創有些倉促,但是局勢還算平穩。
遠的如雲州、益州、朔方、秦州、涼州還沒有消息,但是司隸一帶的百姓、官吏都很平穩的接受了這個事情。
隻是各方麵的問題很多,尚書台的工作量增加了。本來有三個【宰相】的,現在隻有戲誌才在,他幾乎忙的腳不沾地,人都瘦了不少了。
這日上午。戲誌才處理了公務之後,還有一大堆公務,心裏頭煩躁的很。
“備馬車,去皇宮。”戲誌才歎了一口氣,對著門外的伺候的小吏說道。
“諾。”小吏應諾了一聲,立刻下去辦了。不久後,戲誌才在一隊甲兵的保護下,直接驅車進入了皇宮。
得知張繡正在永樂宮,陪太後鄒氏說話。他便在偏殿內坐下,派人去請張繡。
不久後,穿著便服的張繡在典韋、馬岱以及許多太監、宮女的簇擁下,來到了偏殿坐下。笑問戲誌才道:“戲令君特意來找寡人,是有什麽要事嗎?”
“敢問陛下,何時發兵?”戲誌才嚴肅問道。
國不可一日無君,這是新朝草草創立的原因。但還有一個原因,外邊烽火連天啊。
處理好了內部問題,就可以對外發兵了嘛。
但是張繡卻遲遲不發兵,整天在皇宮內廝混。
搞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