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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鄭度早有準備

  張繡隻有周瑜一支水軍,且人馬不過五千人。隻得沿江據守重要城池。孫堅的水軍暢通無阻,沿著長江直驅入巴中腹地,很快便到達涪陵。


  涪陵城位於長江南岸,四周十分平坦,但是城池還算堅固。吳班率領五千精兵到達涪陵之後,一方麵命文官下令安民,一方麵準備守城。


  這日上午。吳班聽聞孫堅水軍已經到達涪陵,不由登上北麵城牆,扶著女牆觀看前方。


  距離有些遙遠,但是吳班的目力十分猛銳,依稀能見到數千戰船氣勢如虹。


  吳班也是一強人,但是見到孫堅卻還是有些忐忑。


  他還在玩泥巴的時候,孫堅就已經威震天下了。人送綽號【江東猛虎】。當年群雄討董,諸侯猶如土雞瓦犬一般。但是孫堅卻能與張繡大戰,雖然失敗了,但卻也是天下強人。


  “不過幸好。孫堅隻有水軍沿江西上而已,沒有後勤。”吳班呼出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對孫堅的名氣的躁動,然後鎮定自若,轉頭對四周士卒說道:“孫堅雖強,但南人隻擅長水戰。論步戰、騎戰我們北方人才是強橫。我們現在堅守堅固城池,立於不敗之地。命士卒加強戒備,他不來則已,來了我便要在這涪陵城下,挫他銳氣。”


  “諾。”


  吳班麾下人馬也是驍勇善戰,而且吳班入巴以來,身先士卒,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士卒們非常服氣。左右士卒應諾一聲,士氣高昂。


  然後吳班便命士卒大舉調動,守備城池。


  江中。


  數千艘戰船浮於江麵之上,旌旗飛舞不止。


  孫堅一襲鐵甲身披綠色繡袍,按劍立在甲板之上。雖然江水帶動戰船搖晃不止,但他如老樹盤根一樣,巍然不動。


  轉頭看著這南北兩岸的錦繡山河,孫堅心中頗為意動。


  “這些年我們都是越來越強了。張繡雖兼並漢中、涼州,但我也已經奪取江東。但是張繡占據的司隸實在是太富裕了。哪怕是我得到了整個揚州也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我能獲得巴蜀之地,就能與張繡抗衡了。”


  “劉焉這個人雖然現在是以漢室宗親的身份對抗張繡,但其實用天子鑾輿是個老賊,並非漢室忠臣。我奪他土地,用來抗衡張繡,也不算過份。”


  江山不改,人心易變。


  但孫將軍之心不變,他奪取荊州、揚州之地,並非打算圖謀什麽,而是一腔熱血,一顆赤心而已。


  生為漢臣,死為漢鬼。


  若有朝一日殺入洛陽,他也不求什麽高官厚祿,回去家鄉與三弟孫靜一起,守衛父母墳墓就是了。


  就在這時,一艘小船從前方而來,順江而下速度極快。不久後,小船靠近了孫堅所在的戰船。


  一名普通百姓打扮,且身材瘦弱的男子從小船登上戰船,一臉惶恐稟報道:“報主公。張繡用四麵楚歌之計,圍困閬中。嚴顏奮力一搏,出城與張繡一戰,被殺。”


  “如今閬中一線,巴中全境,已經為張繡所有。”


  孫堅從小就沒有暈過船,但此刻卻是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軀搖晃了一番,若非左右眼疾手快抱住孫堅,怕是堂堂孫將軍要摔個狗啃屎了。


  蒯越麵色一變,也保持不了從容鎮定了,抬頭來問來報之人說道。


  “你說什麽?”


  “如今閬中一線,巴中全境,已經為張繡所有。”這人無奈,隻能再一次稟報一聲。


  蒯越這才確信,立即沉默下來,撫摸著自己因為江風而亂飛的柔順胡須,沉吟不動。


  這個時候,孫堅已經鎮定下來,一把推開了扶著自己的親兵,臉色鐵青道:“嚴顏在閬中有數萬精兵,竟然守不住城池。”


  “並非是嚴將軍無能,而是張繡計謀厲害。巴中百姓,還是心向朝廷的啊。”蒯越長歎了一聲,隨即認真對孫堅拱手一禮道:“事到如今,還請主公不要再向前了,馬上退回荊州,再做計較。”


  “真,事不可為?”孫堅極為不甘心道。


  “真事不可為也。”蒯越搖了搖頭,然後認真說道:“張繡已經在巴中擺下陣勢,命大將各保城池。而隨著他在巴中經營的穩固,他隻會越來越強。主公是絕難以在巴中與張繡爭鋒的。如果主公繼續向前到達蜀中,幫助劉焉對抗張繡。則是曠日持久。張繡一旦訓練水兵,截斷大江。主公回不去荊州,荊州必然大亂,到時候大事去矣。”


  說到這裏,蒯越在自己腰間一抹,取下了香囊打開,誠懇說道:“就像是這個香囊,現在口子還在。但隻要口子收緊,主公便滿盤皆輸了。”


  蒯越將香囊口的繩子一拉,口袋便收緊了。


  巴中張繡已經布下天羅地網,但是想要留住孫堅,還需要時間訓練水軍,建造戰船。


  周瑜明白,蒯越也明白,孫堅當然還是明白。


  但是他不甘心啊。


  孫堅的麵色變換,雙拳緊握,手背上的青筋仿佛蛟龍一般,猙獰蜿蜒。他用希冀的眼神看向蒯越,說道:“先生可有計謀,扭轉乾坤?”


  “若真讓張繡得了巴蜀,先不說巴蜀糧倉。他在長江上遊建造水軍戰船,沿江東下,對於荊州的威脅,隻會與日俱增。”


  這是地利優勢。


  水軍順流,乘風破浪,氣勢如虹。


  當年秦將司馬錯認為,得巴蜀,便可克製楚國。楚國的都城,便在現在的荊州。


  蒯越無奈看了一眼孫堅,主公你真是高看我了。張繡雖然沒有騎兵南下,但是步軍勇悍,又【奉天子以令不臣】,現在巴中百姓都歸附張繡。我怎麽與他鬥?

  “無能為也。”蒯越拱手一禮,長歎了一聲道。


  江風狂暴,孫堅立於狂風之中,十分淩亂。本以為嚴顏怎麽也能堅持一年半載,沒想到這麽快就無了。


  他水軍數萬,戰船數千沿江東進,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啊啊啊啊啊!!!!”孫堅忍不住心中躁動,忽然大叫了數聲,然後拔出了腰間的大劍,一劍砍在了旁邊的船艙上,然後用腳猛踹船艙,氣喘籲籲。


  憤怒,使得他喘氣。


  “張繡無敵矣。至少數世之患。”孫堅雙眸赤紅,眼眶泛起濕潤,然後大手一揮,下令道:“退兵。”


  孫堅機敏,軍事上的事情不含糊,道理他都懂。但也正因為如此,才會覺得悲痛、悲涼。


  張繡本就已經很強了,得到巴蜀之後,就仿佛當年的老秦。既實力雄厚,又有關隘地形保護。


  張繡盤臥在西方不動,天下諸侯奈何不了他。


  張繡出兵虎牢,天下震動。


  張繡為人明略而勇敢,又能禮賢下士,乃大奸賊。張繡不死,他們恐怕都沒有機會匡扶漢室。


  這數代人都解決不了的大亂啊。張繡禍害,豈能是董卓可以媲美的?


  蒯越聞言歎息了一聲,心中是讚同孫堅的。


  江東的戰船前後是一樣的,隨著孫堅一聲令下,前隊變後隊,大家從逆流而上,到順流東下,怎麽來,怎麽回去了。


  劉焉,就算是江東猛虎也救不了。
……

  蜀中。


  成都。


  自從張繡攻入巴中,龐羲投降之後。蜀中便沒有太大的動亂,隻是時不時會有人拖家帶口,逃出蜀中,投奔張繡。


  劉焉身為益州大諸侯,本來府中有不少賓客充門麵的。而今這些人少了很多。


  劉焉每天醒來,發現誰誰誰不見了,這都是尋常事了。


  隨著時間過去,該逃走的都逃走了。蜀中的局勢,反而穩定了下來。


  這日上午。


  劉焉府邸,大廳內。劉焉起來後喝了一碗米粥,吃了一個雞蛋,精神頭看起來還不錯。


  劉焉等了片刻後,鄭度從外匆匆走了進來。


  “主公。張將軍處置的妥當,現在雒城的五萬大軍,很是穩妥。”鄭度的臉上露出少許的笑容,說道。


  劉焉也笑了笑,這算是個好消息。張任的能力,他還是相信的。


  “葭萌關內的公孫康,孟達呢?”劉焉隨即詢問道。


  “他們二人沒有任何行動,隻是加強守備關隘。”鄭度認真回答道。


  “這就好啊。”劉焉笑著點了點頭,還撫摸起了雙掌。很快劉焉意識到了鄭度還站著,不由抬手說道:“先生請坐。”


  “多謝主公。”鄭度拜謝了一聲後,來到左側的位置上坐下。


  “雖說局勢對我不利,但是隻要孫堅入蜀,便能扭轉局勢。”劉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隨即又問鄭度說道:“先生。孫堅這個時候應該走到什麽地方了?”


  “應該在涪陵一帶 。”鄭度想了一下,拱手回答道。


  “涪陵啊?距離江州也不遠了。聽說張繡命吳懿領兵五千人據守江州。但是麵對孫堅大軍,吳懿敢出城鏖戰嗎?孫堅隻要分一萬人留守戰船,率領數萬精銳北上,到達閬中,與嚴顏合力。張繡必敗。”


  劉焉越說越起勁,氣色也越來越好,笑容滿麵了起來,不時撫掌一笑,或捏捏胡須。


  “江東猛虎,絕對有這等實力。”鄭度重重點頭,對於擊敗張繡一事,頗為憧憬。


  雖然借來的力量終究不是自己的,但是看著張繡縱橫天下,步步蠶食益州。


  先漢中張魯,後到達巴中圍困嚴顏。


  他們與張繡對陣,一場也沒有贏過。能擊敗張繡一次,哪怕隻有一次,也是很開心的事情。


  也能重新豎立起劉焉的威望,讓劉焉的統治更加的穩固。


  之後,劉焉與鄭度談笑生風,說了許多。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鄭度這才起身離開了劉焉的府邸。


  雖然現在諸事已經穩妥,但是鄭度身為蜀郡太守,還是蠻忙的。


  三天後,上午。


  一匹快馬從北方策馬進入了成都城門,馬上的騎士也不知道多久沒有休息了,又疾馳了不知道多久,臉色難看的仿佛死人一樣。


  進入成都之後,這名騎士立刻到達了蜀郡太守的衙門外。


  此刻,鄭度正在房間內處理公務,一名小吏從外匆匆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根竹筒。


  “太守大人。巴中消息。”小吏來到了鄭度的麵前,小心將手中的竹筒遞給了鄭度。


  鄭度很是從容的放下了筆,然後從竹筒的體內取出了布帛觀看。


  現在嚴顏與張繡正在閬中一線對峙,消息每天都會傳來。但是這一次鄭度的臉色忽然鐵青,雙眸不由自主的瞪大,呼吸也隨之急促了起來,仿佛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消息。


  小吏驚訝,鄭度乃巴蜀名士,也是智者,向來是從容不迫。


  “大人,前方發生了什麽事情?”小吏大著膽子,拱手問道。


  鄭度稍稍呼吸了幾口氣之後,平複了一下心情,卻滿臉凝重起身說道:“備車。”


  “諾。”


  不久後,鄭度乘車來到了劉焉的府門外。鄭度猶豫了一下,正好見到劉焉的兒子劉璋似乎要出門。


  “季玉。”鄭度喚了一聲劉璋的表字,將劉璋喚到了一旁。沒有問劉璋要去哪裏,直接說道:“留在府內侍候你的父親,並馬上找醫者來。”


  劉璋滿頭霧水,但是劉焉向來敬重鄭度,他則是子侄輩。不得不拱手應諾。不久後,鄭度與劉璋還有醫者一起進入了劉焉府,並來到了書房內見劉焉。


  劉焉最近的氣色都很不錯,昨天晚上還有興致,臨幸了一個小妾。那小妾今年十八,是他三年前納的。但是這兩年因為要對付張繡,他的精力漸漸不濟,基本不去那小妾房裏了。昨晚上,他龍精虎猛了一次,真是暢快。


  聽聞鄭度來了,劉焉連忙放下手中的竹簡,讓鄭度進來。


  “先生怎麽來了?還帶著季玉。”劉焉奇怪的看了一眼劉璋,問道。那醫者留在了門外沒進來。


  鄭度猶豫了一下,然後一咬牙,彎腰對劉焉稟報道:“主公。巴中來報。閬中城池被攻破,嚴將軍已經被殺。”


  “你說什麽?”劉焉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抬起頭來愣愣的看著鄭度。


  一旁的劉璋已經嚇傻了,甚至微微發抖起來。


  鄭度緊握了拳頭,呼吸急促了片刻,然後不得已,再一次說道:“主公。巴中來報。閬中城池被攻破,嚴將軍已經被殺。”


  “啊!!”劉焉忽然瞳孔向上一翻,大叫了一聲猛的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向前撲倒在了案上。


  鄭度頓時心膽俱裂,但卻早有準備。對一旁的劉璋大吼道:“還不快請醫者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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