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真實的想法
“人為什麽要長大，要是沒有長大就好了。”宋景然滿是苦澀。
“所以你和賀姑娘之間鬧別扭不是因為不和，而是因為互相喜歡？”盧嘉大惑不解。
宋景然否認說：“喜歡，什麽喜歡？”
“不是喜歡麽？所以老爺才陷入了為難痛苦中。不過話說回來，賀姑娘這樣年輕漂亮，又聰明的姑娘，喜歡她也沒什麽，是很正常的事。”
“可她就是太好了，反而顯得我不不配，甚至還有些禽獸。我一個大了她一輪的老男人，名義上還是她師父，憑什麽去得到她，她是件珍寶，隻得被更好的人守護，我算個什麽東西，不過是沒勇氣的懦夫。”宋景然眼圈都紅了，滿身的酒氣。
盧嘉跟在宋景然身邊十餘年了，在他眼中宋景然是個可敬的人，醫術好，待人好，隻要接受過宋景然治療的，就沒有嫌棄他的。以前是宋景然雲淡風輕，性子溫和，從未在他跟前流露出現在這樣。
一杯酒下肚，盧嘉拍著宋景然的肩膀說：“老爺啊，其實你不用想那麽多，你的本意不是想著賀姑娘好麽？你這樣冷漠，連話都不願意和她說，她能好嗎？師徒之間發生點什麽曖昧的事我以前也沒聽過，因為也沒聽說過什麽一男一女的師徒關係，不過也不排除沒有。你也不必逃避了，勇敢地去麵對自己的內心吧，別再這樣掙紮了。”
琳琅一覺到天亮，醒來時發現外麵的雨聲已經停了，屋內光線明亮，看樣子今天一定是個不錯的天氣。她推開了門，瞥見西廂那邊的屋子門虛掩著，她心道盧嘉今天一早沒有跟著出去？
她正好有事要找盧嘉，便快步到了西廂，她先敲敲門，裏麵沒什麽反應，她這才推門進去。門打開的一刹那，琳琅傻眼了。空氣裏彌漫著濃鬱的酒氣，地上是一地的花生殼。盧嘉伏在桌上已經睡著了，那邊的床上躺著的是宋景然。他連衣服鞋子都沒脫，就這樣仰躺在床上。
老天，昨晚都經曆了些什麽？
宋景然趕緊將盧嘉叫醒。
盧嘉抬起睡眼惺忪的眼睛，打著嗬欠。幸而酒已經醒了。
“賀姑娘，早！”
“這還早啊，太陽都要曬屁股了你們也該起了。還有這屋子我可不幫你打掃。”琳琅說著又朝床的方向努努嘴。
盧嘉心裏明白，等到琳琅出去後，他便去將宋景然給叫醒。
宿醉的滋味一點也不好受，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
兩人起來後不久，琳琅便送了熬好的小米粥來。
“喝點養胃的東西吧，我說你們喝那麽酒幹嘛，真拿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啊。”
宋景然不敢去看琳琅的眼睛，盧嘉則是將兩人來回打量了一通，他也選擇了閉嘴，不該說的絕對不能胡說。
這天宋景然沒有再出去跑，他要忙著將對麵幾間屋子收拾出來。這幾間屋子他是要用來當倉庫的。盧嘉在幫忙打下手，屋子裏裏外外都掃了一遍，屋頂有漏雨的地方也重新翻了一遍瓦。
午後宋景然還想繼續收拾屋子，盧嘉卻和他說：“老爺，剩下的我來打掃。我們的活換一換吧。”
宋景然撇了他一眼，說：“你有什麽活？”
“賀姑娘說下午去花市上買花，我覺得吧還是老爺跟著一塊去比較合適。我又不知道賀姑娘喜歡什麽花，又怕自己說錯什麽話惹得賀姑娘不高興。”
宋景然原本是不想去的，可昨晚他借著酒勁說了那麽一大堆，就怕這小子全部記住了，然後在小姑娘旁邊胡說八道。
“行，我去。這裏的事就交給你了。”
“老爺放心，保管收拾得妥帖。還有老爺別再惹賀姑娘生氣了。”
他怎麽可能會去惹琳琅，不過事實上他的一些舉動確實讓她勾生氣了。
宋景然去換了身衣裳，重新束了發。走出了主屋就見琳琅再和盧嘉說話，宋景然上前道：“聽說你要去買花，我陪你去吧。”
“您陪我？”
“莫非還不信？我們是走路還是駕車？”
盧嘉搶答道：“駕車啊，不然多買兩盆怕不好帶回來。”
秋高氣爽，天高雲淡。蔚藍的天，潔白的雲朵，金黃的陽光一掃往日的陰霾。街市上的行人也變得多了起來。
他們家距離花市有一段路程，車子出了巷子後一直往東，走了大概三四裏地的樣子，快要出城門了，終於看見了那處不小的市集。
這裏不僅有賣各種花草的，還有賣鳥賣魚的。
宋景然看見了一個籠子裏關著的八哥鳥，他逗了一下，那隻八哥鳥還會開口說：“你好，恭喜發財”這一下就把宋景然給逗樂了，老板見宋景然有意忙來推銷自己的鳥兒。
“買下吧，這鳥兒會說很多話，比鸚鵡還聰明，還能背詩。”
老板這樣說，宋景然更是心動了，他拉著琳琅道：“要不我們買下吧？”
琳琅卻道：“何苦來，關在籠子裏他也不好受。我不養鳥。”
琳琅都這樣說了，宋景然即便是再喜歡也不可能買了。這個季節賣得最好的盆栽就是各種各樣的菊花了。那次在京城，他們去花市上也買了好些盆菊花。
琳琅這次同樣選了幾盆，還選了幾盆月季。
宋景然又忙著四處打探有沒有碧桃賣，可惜問完了所有的攤鋪也沒找到碧桃。不過有人向他們推薦了槭楓，還有人推薦梧桐或是臘梅、玉蘭。琳琅選了兩棵廣玉蘭。
宋景然幫忙將這些花苗全部搬上了車，回去後，兩人將廣玉蘭栽種上，把菊花和月季搬到牆角養著。琳琅給這些花木澆了水，盼著明年春天的時候她的玉蘭能夠開花。
“晚飯我來做。”
琳琅驚異道：“師父也會做飯？”
“你又不是沒吃過，我做的飯菜還是能吃。”這點自信宋景然是有的。
他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樣了，至少不像前些日子那樣躲著自己，連話都不會和她多說。兩人的關係好不容易有所改善，琳琅心中暗暗起誓，她再也不會提那些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