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察覺
當某個念頭起來的時候，琳琅就會尋根問底，一定要把事情的真相找到。之前她就覺得蕭訥的病自從行宮回來就變得有些奇怪，反反複複的，這樣的情況可從來沒出現過。
琳琅下定決心要查明此事，她不能讓師父受到詬病，也不像和師父努力白費。
她第一件要做的就是徹查脈案，琳琅將這次入王府以來所有的脈案記錄都找了出來，然後從第一天開始逐條逐條地查閱，脈案最能反應一個人的身體狀況，她希望能從這些記錄中得到想要的情況。
除了脈案，還有每日的飲食清單，琳琅都有記錄。因為這也是她師父要求過的，記錄下他的飲食情況。
翻看脈案和飲食清單這是一項比較繁雜的事。除了這些，她還得留意蕭訥每天都會保持的習慣，甚至每天都要見的人都得留意。
一定有什麽疏忽的地方。
一連好些天，琳琅都在苦苦尋找答案，飲食清單上來看，蕭訥每天吃的東西都不是什麽稀罕東西，但每天他都會飲一種茶，這種茶據說是藥茶，卻不是宋景然所配，每天蓮舟端給他。
莫非藥茶裏麵暗藏著不為人知的玄機？琳琅隱隱的覺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什麽，隻要她順著這條線繼續往下查肯定就能知道答案。
然而琳琅的努力很快就驚動了身邊的其他人，蓮舟將琳琅這些日子的異樣告訴了蕭訥。
“她察覺到了什麽？不可能那麽隱蔽，她就算查也查不到的。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你每天做事要幹淨利落些。”蕭訥到底有些不放心。
蓮舟忙道：“謹遵殿下的吩咐。”
然後等到琳琅查到藥茶的時候，發現藥茶已經換成了尋常的棗茶。是她的動作太明顯了，讓對方注意到了什麽，然後采取了應對之策嗎？
琳琅也就此事直接問過蕭訥：“殿下，往日都見您午後要喝一種藥茶，最近您為什麽不喝呢？”
蕭訥回答說：“藥茶沒了，暫時供不上，所以也不喝了。”
琳琅沒有在問下去了，她將此事曾偷偷告訴了宋景然。
“師父，您聽是不是很古怪，以前常喝的茶，為什麽突然就不喝，裏麵肯定有古怪是不是？”
“小姑娘，你到底在懷疑些什麽？”宋景然不明白為何琳琅突然要去調查這些。
“那是因為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言，還有他的病時好時壞，很是古怪。之前我們的治療不是一直都很順利麽，可為什麽自從行宮回來後就反複起來。我是相信師父的醫術肯定沒問題的，您沒問題，那麽問題肯定出在別的地方，所以我就想把問題的關鍵找到。我不想讓別人說師父無能。”汙蔑她師父，比汙蔑她還難受，琳琅心裏自然順不過這口氣。
宋景然沉默了，琳琅見她師父久久沒開口，心裏不免有些著慌：“師父，您說這事是不是很奇怪。那藥茶果然有問題對不對，不然為什麽會突然換掉，不就是怕我調查麽。”
“小姑娘……聽我一句，這事你不必再查下去了，你的動作已經引起了別人的注意，就算你想要找到什麽答案也已經不可能了，你什麽都不要做。”
“師父……”琳琅很不甘心，明明她就要抓住答案了，為什麽不讓她繼續調查？
“你聽我的勸，這事就過去了。我們做好分內事就行。我是擔心你受到什麽傷害，到時候再後悔的話已經晚了。你就裝作什麽不知道，不要再有什麽行動。”宋景然是真擔心琳琅。
“哦，那我聽師父的。”琳琅回答得也心不甘情不願。
難道就這樣算呢？明明就快找到了答案。琳琅心裏不甘願。但對方已經將證據什麽的消滅幹淨了，就算引起了她的懷疑，但沒有證據也不能說明什麽。想要的答案再也找不到。
不過王府的奇怪舉動也就更加證實了琳琅心中的疑惑，不管是蕭訥還是新王妃，他們一定有什麽秘密在瞞著他們。
除了藥茶，肯定還有其他她沒注意到的地方。
蕭訥每天的生活很規律，他每天要吃的東西，每天要見的人都是固定的。
也因為這種固定，琳琅很快就發現了一些端倪。有一個小老頭很快就引起了琳琅的注意，這個小老頭每次是跟著柳如海來的王府，每隔四五天會出現一次。蕭訥見他們的時候是把琳琅給支開的，所以琳琅也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麽。
她曾向身邊的惜紅打聽過這位小老頭的來曆，惜紅卻什麽也不知道。或許該去問問蓮舟，他應該知道答案，但就算蓮舟知道，他也必定不會將實情告訴她。這樣一來又打草驚蛇，然後斷了線索怎麽辦。
隔日琳琅就將這個發現告訴了宋景然，宋景然聽後倒是起了疑心，又追問道：“那個小老頭長什麽樣，你能形容給我聽嗎？”
“個頭和我差不多，看上去大概四五十歲，有一圈白胡子，臉皺巴巴的，像是老樹皮，也有可能我把年紀說小了些，說不定那個小老頭不僅四五十歲，也有可能已經有六十幾了。對了他的鼻梁最上麵有一顆黃豆大小的痦子。”
聽完了琳琅的描述，宋景然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後來他還追問了一句：“你確定沒有看錯？”
琳琅道：“不會看錯的，因為這個小老頭之前也出現過，他來過好幾次，我怎麽可能不會看錯的。師父，您莫非認識這個人，這人是誰啊？”
宋景然神色凝重，他什麽也沒告訴琳琅。
宋景然沒有再打聽下去，他匆匆離開了王府。就在他出了這邊的院子，朝外走時，正好遇見了柳如海，還有琳琅口中的那位小老頭。
柳如海見了宋景然，自然要上前打番招呼，宋景然瞥了一眼那位小老頭，他臉上倒什麽也不顯。兩人不過略交談了幾句，宋景然就告辭回去了。
後來柳如海見著了在吉祥樓下的琳琅，琳琅見了那個小老頭目光都呆了，心道師父這次應該見著了吧，也應該相信她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