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新人

  宋景然不語。他不喜歡這些站隊的事。誰做院使對現在的宋景然來說是沒什麽關係的，更何況他是知道答案的。左洪亮致仕後，頂替院使位置的是付林高。付林高之後是他師父邵康。


  他到死也沒有做過院使，宋景然對這些功名並不看重，覺得一個大夫將所有心思花在治病救人身上就好，他已經無暇再去顧及更多的事了。


  宋景然要忙著去訓那群剛入太醫院的醫士了。這一次一共選拔了十三名醫士，進了二十五名恩糧生。醫士和恩糧生都要去太平醫署那邊服役一段時間，看情況再進行下一步的選拔。


  宋景然也是一步步走過來的，不過他沒當過恩糧生，一進來就是醫士。在醫署那邊就被邵康相中了，然後用了差不多兩年的時間就坐到了今天的位置。


  這次選來的這批人，看上去依舊良莠不齊。宋景然讓人將這些人集合到一起，看了一圈後訓了話：“進了太醫院，不是來混口飯吃的。也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可以去內廷。這太平醫署裏需要人，將來若有什麽重大疾病爆發，同樣也需要太醫院的人過去支援。還有外麵那些行醫大夫的考核也需要人。來了這裏，我不管你們之前的本領如何，到了這裏都要給我踏踏實實做事，不許弄虛作假，也不要你的溜須拍馬，你做了什麽，我們都能看見。”


  這是宋景然第二年帶這些新進的人了，他也總結出了一套經驗。


  太醫院這一次不僅遴選了一批恩糧生和醫士，也從民間選了一批醫女進來。這些醫女都略識字，認識一些草藥，略懂一些醫術。醫女們進來後太醫院也會讓相關的人員進行訓導。合格的醫女有的會留在太平醫署，優秀的能進內廷做後宮嬪妃的貼身醫女，優秀的醫女是太醫們的得力助手。


  今年選進來的這批醫女一共十幾位，由徐娘子照管。宋景然也親去看過，太醫院對醫女和醫士的要求不一樣，醫女是輔助這些醫士們將來治病救人，她們大多是沒有資格進行獨立行醫的，因此對醫女的教養相對來說要寬鬆許多，也沒那麽多的嚴格考核。


  徐娘子向新進來的這些醫女介紹了宋景然：“這是宋太醫，將來主官你們的太醫，你們要恭恭敬敬的，不許有任何的輕慢無禮。”


  眾醫女們向宋景然施禮，宋景然點點頭，他對徐娘子道：“你多費心了。”今年來的這一批和以往並無太多的不同，大多都是些婦人，不過倒有一張年輕的麵孔。那個姑娘看上去十七八歲的樣子，沉默柔順，讓他自然而然就想起了家裏的那個小姑娘。


  宋景然對於這些醫女，他隻有一句話：“希望你們都能通過後麵的考核，成為一個合格的醫女。”


  忙完這些事，他回到家時已經是掌燈時分了。一進院子就見西廂那邊的屋子有光亮。他想也沒有想便抬腳往書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