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現在的局麵還算好
穀芷悠的一番話，讓慕吟初陷入了沉默。
祁千殤忍不住反駁，“我感覺你一直在向著皇帝說話，你到底是我們這一邊的，還是皇帝那一邊的？”
穀芷悠看向他，神色坦蕩，“我不站哪一邊，我隻是比較中肯地看待問題。”
祁千殤並不糊塗，穀芷悠的一番話，已經明確告知他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可內心實在是不甘心。
祁家好容易發展到今天的規模，帝王一句話就要拿走祁家三分之一的資產，以後的祁家，還怎麽在商場上叱吒風雲？
“這件事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祁千殤問話的同時，目光望向慕吟初。
“若穀芷悠說得沒錯，那說明皇帝是在意你的，你不妨跟皇帝好好談談，盡可能降低我們的損失。”
慕吟初神色複雜，“你太高看我了，也太小看了皇帝。”
祁千殤皺眉，“你不盡力試一試，怎麽知道沒有商量的餘地呢？你知道拿走祁家三分之一的資產意味著什麽嗎？意味著我們將失去如今在商業上的影響力！對了，皇帝允諾你可以養私軍，那朝廷發軍餉嗎？”
“不發！軍隊是我們的，我們得自己養！”
祁千殤臉色難看，“我們拿什麽養？失去三分之一的資產，我們養軍會很吃力！你跟皇帝好好談談，總要盡可能爭取好處！”
“皇帝沒可能再讓步的。”慕吟初說道。
“怎麽沒可能？”祁千殤語氣有些激動，“皇帝不是在乎你嗎？既然在乎，難道不應該為你開辟一條康莊大道？為什麽要故意為難你？”
慕吟初眉頭緊鎖，明眸睨著祁千殤，“穀芷悠說皇帝有昏庸的一麵，你還真當他是昏君呢？聽聽你說的那些話，想表達些什麽？
在你看來，皇帝隻要在乎我，就該理所當然，沒有原則地順從我，縱容我？連利弊都完全不需要去考慮權衡？”
“當然！”祁千殤沉聲道。
慕吟初輕嗤了一聲，“你以什麽底氣說這種話？皇帝盯上了祁家，我明明讓人囑咐過你，讓你不要來榮安侯府，你卻還是找來了，讓皇帝知道了我跟祁家有關聯。
你做這件事的時候，站在我的立場考慮過嗎？
明知道我不希望榮安侯府卷入顏氏的事情，你卻用行動將榮安侯府拉下水，這是替我考慮？
你我認識這麽多年，你都做不到事事以我為中心，做不到事事順從我的意願，卻想這樣去要求一個有可能有丁點在意我的皇帝，不覺得很可笑嗎？”
祁千殤被噎住，臉色難看，“你這是……偏袒皇帝？向著皇帝說話？”
“我可沒有偏袒誰，我隻是沒那麽自以為是，不認為自己有那麽重要，更不認為，皇帝會是那種因為女人而變得完全昏聵的男人。”慕吟初淡淡道。
祁千殤一時無言。
一旁的穀芷悠笑了，“話也別說得那麽絕對，皇帝那人，一碰上感情就容易腦子不清楚，你倒是不妨試一試，也驗證一下自己對皇帝的影響力。”
慕吟初無語地看向他，“你是說認真的，還是純粹為了看戲，開玩笑的？”
穀芷悠笑笑，“當然是開玩笑的，皇帝都二十六了，又不是十六，哪那麽容易因為女人犯糊塗？”
“你不是說他允諾讓我組建軍隊，體現了他昏庸的一麵嗎？這還不是犯糊塗？”
“你覺得呢？”穀芷悠笑著反問。
“我先問你的？你怎麽反問我？”慕吟初鬱悶，“我怎麽知道皇帝怎麽想的？”
穀芷悠溫和一笑，埋頭品了一口茶，“你不知道的，我自然也不知道。我唯一知道的，皇帝允諾你養私軍，這明顯壞了王朝的規矩，也打破了曆代帝王的忌諱，但目前的局麵，皇帝並不吃虧。”
慕吟初仔細想了想，皇帝確實不吃虧，不僅不吃虧，還賺大了，既豐盈了國庫，西瀾國還將多出十萬兵馬，那些兵馬還不需要朝廷供養。
前提是，她沒有謀朝篡位的野心。
若她滋生野心，皇帝就是養虎為患。
“皇帝不吃虧，我這邊也不算吃虧。”
“怎麽不吃虧了？”祁千殤反問，“辛辛苦苦掙下的家當，被人奪去三分之一，損失慘重！”
慕吟初看向他，“皇帝一開始就不打算放過祁家，相比與朝廷作對，現在的局麵還算好。
就當破財免災了，以後皇帝不會為難祁家，我們也能光明正大地組建軍隊。
雖然損失了大量錢財，養軍會艱難一些，但至少不用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的，成天擔心朝廷會盯上我們。
現在，我們離報仇更近一步了。”
提到替顏家報仇，穀芷悠和祁千殤神色都變得凝重。
“我的本意，是動用穀家的勢力，在北燕國買下毒宗販賣的毒藥，帶回西瀾國，然後一一驗證那些毒藥藥方的出處可後來皇帝說……”
慕吟初停頓了一下，看向穀芷悠，“皇帝說，穀家的人暫時不要動用，不僅不能動用，還要由明轉暗，然後關鍵時候，裏應外合。”
“我會安排。”穀芷悠說道。
慕吟初嗯了一聲，“調查毒宗的事情，皇帝會安排人去辦，現在我還有另外的事情，需要告知你們。”
穀芷悠和祁千殤注視著她，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慕吟初神色複雜，“我想去天山，想進入顏家先祖的陵墓，拿到顏氏《醫典》和《毒典》。”
穀芷悠和祁千殤同時愣住了，顏氏先祖陵墓有多凶險，他們雖然沒有經曆過，但聽說過不少。
顏氏滅族以後，不少人打起了顏氏先祖陵墓的主意。
多年來，前往天山勇闖顏氏先祖陵墓的人，不計其數，可活著出顏氏先祖陵墓的人，卻一個沒有。
死的人多了，近幾年，人們開始心存忌憚，甚至不少人心存敬畏，已經鮮少有人再動歪心思了。
穀芷悠在天山待過幾年，清楚的知道，顏氏先祖陵，就連顏氏後人，都沒有踏入過。
而且傳聞中，隻有血統純正的顏氏女子，才能應對陵墓中的重重機關。
“進入顏氏先祖陵墓，你有把握出來嗎？”穀芷悠詢問。
慕吟初輕輕搖頭，“沒把握，但是必須去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