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杯水車薪
在張大兵的心目中，自己的姐姐是對他最好的人！
姐姐沒出嫁的時候，對他都是貼心貼肝的，有好吃好喝總會想著他，哪怕就是嫁人了，每次也都是維護著自己。
要是姐姐姐夫肯伸出援手，這五萬塊，說不定能借到，隻要能還錢給王老大，這房子自然是不用抵債了。
“你說你這個不成器的哦，讓我這個當姐姐的替你操了多少心？你都多大了，還這樣不懂事，你都是快當爺爺的人哦，我這可憐的弟弟哦……”
大姑媽數落著張大兵，一邊哭一邊罵他，但越是這樣張大兵心底越是覺得，不愧是自己的親姐姐。
對他，真的好呀！
這樣話，也隻有姐姐才會真心對他講。
張小凡什麽都沒說，一直聽著大姑媽數落罵了父親半個小時不帶重樣的，一直看著父母滿懷著期待的眼神，想著前世的事情。
張小凡忍不住開口一句。
“大姑媽，能不能幫幫我家，借我們一萬塊，有錢第一個還給你……”
一萬塊？
大姑媽和大姑爺臉一下子通紅，大姑爺甚至訓斥張小凡。
“大人商量事，小孩子插什麽嘴，一邊去，不懂事！”
那邊的幾個親戚開始沒說話，這會也隨聲附和著埋汰張小凡。
“小凡你坐在這裏幹嘛，一邊去，一邊去，大人說事小孩子別插嘴，這就不是你操心的事情……”
“你外麵去呆著，小孩子管什麽閑事！這裏有你開口的份嗎？”
“不懂事呀，一開口一萬，你以為一百萬是一百塊錢，真是這孩子說什麽了！”
……
一時間這些親戚都在訓斥張小凡，甚至搞的麵紅耳赤，小舅也氣的不得了，喊他滾出去，一點教養都沒，怎麽跟長輩們說話的？
劉秋菊和張大兵驚訝的看著這些親戚，在看著比自己還高的兒子，平時兒子學習成績好，自己出手大方，親戚們誰個見麵不誇小凡懂事孝順，是個好孩子！
那像今日，不過開口說了一句話，就像是被鬥地主一樣，個個人壓著他罵？
是罵他嗎？
這是借題發揮呀，今日借錢這事，怕是誰也不樂意幫他們了，可是劉秋菊不死心，哪怕知道親戚們不樂意，還是抱著一線的希望！
她可是記得，自己的弟弟也在跑車，而且當初他那車，還是張大兵張羅著借給他一萬塊錢，又到處幫他托熟人接生意，他日子才過的紅紅火火的！
而且，他家當初買車欠了一點錢，但不都是還了嗎？
現在手裏肯定有點閑錢，這可是自己的親弟弟，一想到這裏，劉秋菊滿懷著希望看了一眼弟弟。
“小弟，你看，你今天能不能借我二萬，姐回頭有錢了，一定給你送過去！”
劉秋菊這話一說，小舅媽都蹦起來了。
“姐，你這話說的多輕巧，二萬塊，你以為是二百塊呀，誰家像你家那麽有錢？蓋個房子六七萬，我們現在還住在爹娘的老房子裏，買車借我娘家的錢還沒還清了，我們哪有錢呀，我這本來尋思，再像你家借二三千周轉一下，你看……”
小舅媽這話一說，劉秋菊原本希望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下來，她還是不死心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希望弟弟出來說二句，答應幫他一家！
可惜，小舅低著頭，根本就不敢看母親。
隻是任由著小舅媽在那裏訴苦，說的他們現在比誰家都窮，到最後，還是表態，哪怕沒錢，還是願意拿一些錢出來幫一下父母！
這話，讓劉秋菊和張大兵低垂的頭，又抬了起來。
眼神中滿是驚喜。
“這五百塊，還是我們家東拚西湊的拿出來的，這我娘家的錢還沒還了，可不能讓他們知道了，要不然，到時候要我家還錢，那我可就沒辦法了……”
五十張十塊的，被整整齊齊的放在桌子上，這就是小舅家的態度。
劉秋菊哇了一聲哭了。
哭的撕心裂肺，哭的無比絕望，差點就哭暈過去了，而這個時候，她感覺有個身影靠近了自己，用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一看卻是自己的兒子張小凡！
“媽，保證身體，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你別傷心，車到山前必有路，你別急……”
劉秋菊看著兒子這懂事模樣，在想想剛才這些親戚罵兒子的時候，兒子居然什麽都沒說，真是委屈他了。
這房子本來想蓋起來，等到以後兒子能娶媳婦用，可是到時候房子沒了，兒子讀書都成問題了，這可咋辦呀！
一想到這裏，此時她都想殺死張大兵這個王八蛋呀，這是坑死他們娘倆了。
“大哥，你看你……”
“他大伯，你……"
有了小舅媽帶頭，大姑媽這會也爽快了，也掏出五百塊放在了桌上，還無比肉疼的來了一句。
“我弟自己不爭氣，連累我當姐姐的臉上無光，我這拿死工資的，一年也隻能攢下這幾百塊，都借給你們了，哎……”
大伯看了一下一言不發的張小凡，在看了一眼眼神呆滯的張大兵，歎了一口氣。
“你家的事情，我們也聽說了，你幹什麽不好去賭博，這事怪你自己不爭氣，誰能幫你？人家要是執意要這房子就抵押掉吧，小凡也長大了，以後有本事自己在蓋房子，讓小凡寫個字據吧，我這裏也不寬裕，借你八百塊了應個急吧……”
五百塊，五百塊，八百塊！
一共是一千八百塊！
劉秋菊的眼淚又掉下來了，不管是大伯還是小弟還有大姐家，都是條件比較好的，剩下大哥家，家裏有個藥罐子，家境並不是很好！
所以他也沒指望能借多少，此時看來，親戚這裏是徹底沒指望了，杯水車薪，還要立下字據，欠著人情，看來自己的家房子，是保不住了！
劉秋菊的眼淚嘩嘩的流。
“我家也不寬裕，這不，你大舅媽身體不好，一直在吃藥，家裏也沒多餘的錢，這不，我也是東拚西湊，給你湊了一些，你們可別嫌棄呀！”
大舅看著桌子上那些錢，此時有些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