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３２章、林小豬
說定了小欣的事，林歡顏一再表示感謝之後，就準備告辭了。
時間又過去了一個小時，現在已經是十點鍾了，再坐下去怕會打攪人家休息。
黃老師想起身送歡顏，張教授卻遲遲疑疑地看了看牆上的掛鍾，又習慣性地搓了搓手。
林歡顏看出他好像有話要對自己說。
小欣的事都說清楚了，那他想說的是……是自己吧？
“張教授您放心，我把小欣安排好了就回學校上課，雖然我外頭還有一些事情，但以後我一定盡可能的不落課，而且我和您保證，期末絕對不掛科。”林歡顏一臉鄭重地說。
其實是不是真能做得到，歡顏自己也沒底。
不過呢，當著老師的麵必須得這麽說。
做不做得到視具體情況，態度一定要端端正正地擺出來。
“不是上課的事，當然，課還是要好好上，好好上。”張教授又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我就是，早在你考到東遼前就聽你們黃老師提過你，她複述給我的你的一些觀點和想法，我十分有興趣。原來我想你到了東遼，有機會咱們可以坐下來談談，不過後來，一直沒機會……”
林歡顏汗然：可不是一直沒機會嗎，自己跟本就沒怎麽去學校。
對方的意思歡顏是明白了，張教授這是想就今天的機會和她聊聊，又怕時間太晚，耽誤她休息。
黃老師帶點兒責怪地看了丈夫一眼：“這都幾點了？歡顏一個女孩子，現在回去我都不放心。再說，她現在是你學生，你在學校哪天找她談不一樣啊？”
張教授大概是大學裏呆得久了，沒有社會上的圓滑事故，又或許是和自己的妻子說話就比較隨意，隨口就說了句：“我都找她半個學期了，哪天也沒找著人啊。”
林歡顏沒忍住，就笑了。
黃老師瞪丈夫，然後也挺不好意思地和歡顏說：“他這些年除了讀書就是教書，人都傻了，說話不過腦子的。”
其實，黃老師好像也是，除了讀書就是教書……
林歡顏急忙收攏笑容，正了正臉色：“我沒事兒，小欣晚飯也吃完了，寫完作業她會自己洗漱睡覺，房門我走時鎖好的，隻要不打攪兩位老師休息就成。”
張教授挺高興，又把歡顏讓回椅子上坐下了。
黃老師搖了搖頭，也沒說什麽。
去簾子後頭燒了水，給要長談的兩個泡茶。
還得說是時代不同，二十年後把孩子自己扔在家裏的家長少，而在九十年代，這是再平常不過的。
別說小欣都十多歲了，歡顏六七歲的時候林媽去醫院生小欣，李淑琴他們出去時就常把歡顏鎖在家裏。
林媽知道了也不覺得當奶奶的有啥不對。
別人家也都是這麽幹的。
和張教授的談話比較學術，從林歡顏之前和黃老師提過的國企改革、技術創新開始。
和張教授的談話也比較盡興，從上交所、深交所成立，證券交易的具體規則，直談到金融行業未來走向。
中間又拓展出現代企業發展模式，私有企業和國有企業的關係，住房市場化趨勢，香港澳門等地一旦回歸會對國內經濟產生怎樣的影響……
茶喝了整整三壺。
多數是張教授喝的。
聽到盡興處，張教授以茶代酒，連幹數杯。
其間數次拍著桌子，情不自禁地擊節稱賞。
要不是張教授太投入了兩個人還能多談一會兒。
在張教授第十來次拍桌子的時候，屋裏地板上傳來“呯呯”聲響，然後，窗外傳來一個婦人的大喝：“樓上誰啊？幹啥呢？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了！”
看看時間，還真是大半夜了，十二點三刻。
林歡顏起身告辭，黃老師想讓愛人送她去，歡顏婉拒。
說出了門就打車，十分鍾的路程，一眨眼就到家了，況且來來回回的耽誤兩位老師休息。
宏陽的治安向來很好。
最終還是兩位老師送她下了樓，站在路邊幫她打的車。
張教授戀戀不舍地搓著雙手殷殷切切地叮囑：“以後可以一定要多去學校啊，不用上課，我去和係主任他們說，你根本不用上課，上課對你來說就是耽誤時間。你有空就到學校來，到我辦公室，咱們接著聊。”
林歡顏連連說好。
“還有啊，明天，是今天，你妹妹一放學你就把她帶過來啊，我下午一般沒課，正常五點到家，明天開始我早回來點兒，四點多就在家等著她。”張教授又說。
林歡顏再次點頭，道謝。
心裏有點兒奇怪，這張教授怎麽對小欣來的事兒這麽上心呢？而且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
坐上出租車時，隱隱聽到張教授和黃老師說：“你這個學生真是個天才，學經濟學這麽多年我就沒見過這樣的天才！你說，她是天才，她妹妹肯定也差不了是不是？等明天人來了的，我好好和她聊聊……”
林歡顏：……
小欣是天才？
張教授，不得不說，您真是太天真了……
回到家，天才的小欣同學已經睡成了小豬。
歡顏翻出她的習題冊看了看，還不錯，在她走了以後，又多做了四道題。
把習題冊收回小欣的書包，林歡顏到客廳裏，開始收拾。
成堆成堆的小零品，還有十幾盤錄像帶。
忽然想起什麽，跑到廚房去看。
醬牛肉少了半盒，雞腿少了三分之一，梅菜扣肉可能是涼了不好吃，沒動。
菠蘿咕老肉，隻剩菠蘿，沒肉了。
把除了梅菜扣肉之外的另三樣都扔進垃圾筒，想了想，梅菜扣肉也扔了，不然明早她還得掂記著。
收拾完，回到臥室，看著床上臉蛋圓呼呼的小欣，林歡顏咬牙道：“你就是個小豬！”
想了想又笑了：“不過，林小豬，這種吃了睡睡了吃的好日子，到今天，就到頭了！”
床上的林小豬翻了個身，意猶未盡般咂了咂嘴。
第二天，歡顏送小欣上學，在路上對之後的安排和她說了，用的借口是自己接下來要忙好一段，沒有時間精力照顧妹妹。
小欣就是這點好，特別聽姐姐的話，而且總的來說還是比同齡的孩子要懂事的。
除了點頭答應，還問姐姐自己能幫上什麽忙麽？
一臉認真的樣子。
有事更晚了，今天三更，另外兩更很快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