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２１章、大把數錢
另一個女顧客伸手要拿問話的那個手裏的長腿襪：“你不要給我，這花色咱市裏沒有，一看就是高檔貨，我要了！”
前一個女人雙手把長腿襪護住：“我要，我怎麽不要了？這三雙我都看好了，都要！”
沒搶著對方手裏的襪子，後說話的女顧客在長腿襪堆裏挑了兩雙：“那我要這兩雙，和穿不壞的襪子一起賣的，質量肯定不錯。”
見這兩人買了，另外幾個女顧客也開始挑長腿襪。
很快長腿襪這邊也圍了一小圈兒，雖然比不上永久襪那邊聲勢大，但也有十幾二十個人。
看著那些女的毫不猶豫地按歡顏報出的價往她手裏塞錢，於宏波有點兒懵——那可比旁邊地攤上的要貴出兩三倍的啊，這些女的剛才買永久襪時不還都算著一雙能抵幾雙穿麽，怎麽這會兒，就這麽大方了？
林歡顏一抬頭，見於宏波還沒走，衝他喊：“快回去取貨啊，長腿的也帶些來。”
“啊，好。”於宏波回過神兒，“都要多少箱？”
“長腿襪一箱就行，永久襪你能裝多少就帶多少來！”
“哎，好。”於宏波推著人力三輪車，跑了。
夜市現在人太多，騎車都騎不開。
再返回來時，之前的永久襪已經賣斷貨了，攤位旁圍了好大一圈人。
這些顧客還真執著，聽擺攤的說已經去取貨了，不少都在這等著，還有一些先去前麵逛了，說過會兒返回來再買。
一晚上，於宏波往返跑了三趟，第一回是和大家一起來擺攤，第二回怪他沒聽歡顏的話，沒把車上裝滿。
一是他一個人回去取的貨，怕車上裝太滿了旁邊沒人照應著，半路丟了貨。
二是他看時間都快八點了，夜市雖然說是開到十點，但宏陽人都不太習慣太晚出來逛，估計也就到八點半，最多九點。
夜市的確是過了九點人就見少了，可於宏波沒想到的是，八點到九點之間，買襪子的人比之前好像多了一倍還不止。
後來到了九點半雖然還有人來，但林歡顏決定不讓於宏波再回去取貨了，今天到此為止，收攤！
一輛三輪車還是拉的櫃台，另一輛大家一致決定讓展歡坐在上頭，車前方、左右兩邊由董振、徐麗、歡顏騎車護衛，至於後麵就不用了，後麵是盧興宇，三輪車司機。
重點保護對象不是展歡，而是展歡懷裏抱著的那一大團紅色橫幅，那裏邊有兩個挎包，還有三個從宏達臨時要來的塑料袋，裏邊，全是錢。
一路上大夥兒心跳都有點兒快，警惕性都調高到最高等級，盧興宇把三輪車蹬得飛快，恨不到踩出風火輪的效果來，盡快到家。
董振不斷轉頭四處看，原本就特別圓的一雙眼，瞪得跟探照燈似的。
徐麗咬著牙使勁兒蹬自行車，雙眼看向前方，視線直直的，這時候要是迎麵過來個人，能被她那眼神嚇著。
於宏波額頭冒汗，不隻是生意好興奮的，他那三輪車上裝著櫃台呢，比盧興宇帶著展歡也不輕多少。而盧興宇暴發力太強，於宏波跟的有點困難。
歡顏也覺得手心冒汗，但那是騎車騎的，絕對不是緊張！姐多大的陣仗沒經曆過啊，後世在房產公司幾百萬的房款也不是沒經過手，就這點兒賣襪子錢，絕對不會緊張！
展歡的緊張是毫不掩示的，坐在三輪車上向前弓著腰，把個橫幅包裹抱在懷裏，看著像肚子疼似的。
一路上沒一個人說話，就騎車，就往家趕。
進了盧興宇家，把院門一關，插上門栓後盧同學又順手拎了根木頭抵在門後。
幾個人一使眼色，都沒說話，極有默契的往正房裏走。
進了正房，關門，插門栓。
坐在炕上大夥兒都長出了一口氣，包括林歡顏自己。
然後就覺得好笑——這錢賺的，怎麽跟偷的似的？
董振雙眼放光：“快，快把錢都拿出來，數數！”
展歡把橫幅包裹放在炕上，隨手打開。
徐麗在一邊小聲喊：“拉窗簾，拉窗簾！”
盧興宇鞋都沒脫，嗖地跳上炕，把窗簾拉上了。
平房前後院離的近，不拉窗簾的確有被看到的危險。
展歡拉開挎包開始往外掏錢，盧興宇性子急，一把把包拿過來，直接往炕上倒。
董振也動手了，把塑料袋直接撕開，也往炕上倒。
於宏波沒忍住也上手了。
看著炕上堆成小山的各種麵值的鈔票，徐麗的聲兒都抖了：“快數數，數數。”
董振伸手抓起一把，要數。
展歡在他手上拍了一下：“分開數，我數十塊的，歡顏數十塊以上的，徐麗數五塊的，零元的多，盧興宇和於宏波一起數，你數毛票。”
董振雖然覺得“數毛票”沒有數大錢過癮，但現在不是提抗議的時候。
現在最急迫的是——數錢！
數完了，大家把數目往一起一加，都有些無法置信。
“於宏波，你後來又回來取了幾箱貨？”展歡之前一直在和徐麗收款，隻知道第一次大家帶去多少，於宏波具體取了多少她不知道。
“五箱永久襪，二十雙長腿襪。”於宏波說。
“那永久襪一共是十箱，長腿襪之前帶去三十雙，收攤時我數了，正好還剩十雙。”董振搶著說。
大夥看著炕上碼好的各色鈔票，還有一邊歡顏計總數的那張紙。
誰都沒說話。
盧興宇打破僵局：“咱們這一晚上，賺了一千三百多？”
一千多塊錢，對盧興宇來說真不算什麽，可是，這和他爸媽給他的不一樣，這錢，是他自己賺來的！
一雙襪子一雙襪子，五塊錢十塊的收來的！
人生第一次賺錢啊，這一千塊，在盧興宇心裏比爸媽給一萬塊的意義還重大呢。
其他幾人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想法。
於是，不約而同的，又都沒聲兒了。
在一片寂靜之中，“呯呯呯”的敲門聲顯得異常清晰，甚至有點兒刺耳。
盧興宇以詢問的目光看向歡顏。
歡顏點了下頭：“去看看是誰。”
於宏波跟在後麵：“我和大宇一起去。”
董振麻利上炕，從炕櫃裏扯出條棉被，直接把錢都捂裏頭了。
展歡對拉開房門的盧興宇說：“看清楚是誰再開！”
展學霸也有點兒緊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