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中再多忐忑與想法,日子依舊一天天過著。 當喬綿在心中暗自做了決定,卻也不願意立刻就要衝到陸亭川麵前去,叫著讓他與她一起去執行。否則,那就不是愛,而是壓力。
到三月八日期間,喬綿一直沒有見到陸亭川。甚至,連電話都少了一些。
她在家向劉嫂學習做飯,或去外逛街為陸亭川添置物品,偶爾又去醫院陪陪張夢,幫她帶帶孩子。她知道陸亭川忙,就不去吵他。
但喬綿也偷偷聯係了伍瀚軒,詢問了這次去柬埔寨的事宜。
原以為伍瀚軒會立刻拒絕喬綿的隨行申請,但接到電話後,伍瀚軒分明興奮。他一向對喬綿欣賞有加,但當時在開會,他低聲說後續給喬綿回電話。那頭的喬綿自然答應,在家中等著回話。
是在午後,伍瀚軒忙完了,專程給她回話。
在了解到她的意願是想隨陸亭川一起前往柬埔寨,她願意在整個任務途中為破狼提供技術支持,伍瀚軒自然願意,臉上的笑意已經藏不住。
喬綿有個要求,是希望伍瀚軒能暫時瞞住陸亭川,不要讓他知道,否則,百分之兩百的可能,喬綿是去不成這趟柬埔寨了。
伍瀚軒大笑。他與喬綿的想法一樣,巴不得喬綿也幫他隱藏這個事情,否則,陸亭川除了不讓喬綿去柬埔寨以外,一定還會跑到司令部找他伍瀚軒大鬧一場。
而很明顯,伍瀚軒是鬧不過陸亭川的。他那個脾氣,伍瀚軒沒力氣和他懟。
在得到伍瀚軒的批準後,喬綿的心情自然輕鬆了許多。
八九日下午,晴空萬裏。喬綿在花園給花兒們澆水,微風習習,她的裙擺隨之飄動。
喬川打來電話,找到姐姐。他說喬氏最近在進行大整頓,他到底還是缺少經驗,又不太放心將這些事交給旁人做,所以想請陸餘年老爺子出山,過去給他指點指點。
他雖與陸餘年交好,但還是不好意思親自將電話打到老爺子那裏去,於是便想讓喬綿去轉達,看看老爺子口氣。
這點喬綿是明白的。
陸餘年早年青春年華全都交付給了部隊,憑借自己能力做到將軍一職後,一心又想創業,但礙於各類因素影響,直到晚年,陸氏集團才初創。
不過他雖然創辦的晚,但各類創業經驗卻相當豐富,還包括一些商戰、管理經驗,通通都不在話下,於是陸氏集團才在陸餘年的帶領下,蒸蒸日上,直到做成白城首屈一指的集團。
喬川請老爺子過去指點,自然是相當受益的。喬綿在心中,也希望弟弟能從老爺子這兒得到一些經驗。
於是她立刻回了客廳,在陸餘年麵前將喬川的意願轉達。
陸餘年向來很寵喬川,自喬川與喬綿繼承喬氏後,他雖心中多次有幫助指點的想法,但也許是習慣了不多話,陸餘年幾乎不與喬川談生意場上的事兒。
再加上他也一直認為,年輕人就要吃點虧,摔幾個跟頭,這才知道成長。
但眼下喬川求救,陸餘年定當不予餘力,傾囊相助。
他答應下來,親自給喬川撥了電話過去。喬川那頭也高興,說派助理過去接。可老爺子哪有那麽矯情,朱成連在家候著,送他去便是。
喬綿自然是一起去。三人開著黑色卡宴,低調的朝喬氏集團駛去。
這是自喬鎮南離世後,喬綿第一次來到喬氏集團。曾經,她在這裏做過一段時間的文員,不過說是一段時間,現在想來,好像也隻有兩個星期。後她便被以各種理由弄走了。
再回到喬氏,已是截然不同的身份。
喬氏前幾年發展的紅紅火火,集團總部雖在城邊,但地價依舊不低。十分闊氣的買下了一整棟樓,裝修的也很奢華。
看著高樓聳立的喬氏,白領們進進出出,全都麵色焦灼,似為工作煩惱,均無放鬆之色。喬綿不由得感歎,喬川到底還是年輕,別說他,就是讓她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管理住整個喬氏。
但他到底還是勇敢,雖什麽都不懂,還是擋在姐姐麵前衝上去了。如今招架不住集團內部與外部的形勢,又懂得及時求救,身前有老爺子這個救兵可以用,便懂得立刻借鑒。
這點,喬綿還是很欣賞喬川的。換做是她,也許反而會不知所措。
喬川與助理早就在樓下親自等著,見喬綿他們到了,喬川親自過來迎接。
他一身西裝,身姿挺拔,麵容英俊,雖帶著幾分稚氣,但眉宇間的成熟已經漸漸展露。喬綿倒是始終抱著欣賞的眼光看著喬川,想著自己的弟弟如今是一步一步在往高處攀爬,他自小活的不易,現在看似錦衣玉食,其實心中承受的壓力不知是常人的多少倍。
於是喬綿又想到關於寧安琪的那些事,心頭一陣煩悶湧來,連腳步都停頓了。
前麵喬川與老爺子走在前,兩人忽然停下,轉身喚著喬綿的名字,她才反應過來,踏著高跟鞋跑過去。
一樓的前廳是一個大的接待台,進門需要刷卡。助理在前幫大家開著閘機,坐上電梯後,喬綿才察覺自己有些小緊張。
她分明不是以喬氏董事的身份來,卻始終感覺心砰砰跳著。
偌大的喬氏,就憑喬鎮南的一紙遺言,轉而就到了她與喬川的名下。或者更準確的說,是真真切切在她的名下。但她為什麽就感覺不真切呢?總覺著,背地裏邱梅等人又怎會放過她與喬川。
隻怕那時,她也得積極參與到護全喬氏的鬥爭裏來。
曾經,喬鎮南將她與喬川撇的幹幹淨淨時,喬綿從未想過拿喬家一分,但如今,既然喬鎮南主動將喬氏送上門來,那她喬綿收入囊中的東西,就一定不會再讓別人拿了去。
何況那些人,也是對喬氏不利的人。
喬綿明白,自己除了拿好手中的東西,更大的義務,是與弟弟守護好喬氏。這或許也是喬鎮南將喬氏交給他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