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有些積水,喬綿穿著筒靴,不怕水的威脅。倒是陸亭川的皮鞋,已經被濺濕,連帶著褲腳,也已經有些濕潤。 她低頭一看,心中就又著急,“我擔心你沒有傘,就想過來接你。”喬綿聲音低軟,頭靠在他胸口,頭發有些微濕,垂在臉龐兩側。
陸亭川手指拂過她的濕發,“所以,你就在那兒望著我等我回來?”
喬綿點頭,“嗯。等你回來。”她乖巧的回答。
“不打個電話?那我晚上回來怎麽辦?不回來怎麽辦?”陸亭川被她的傻氣弄笑了。
喬綿忽的抬眸,對上他那深邃的眸子,認真的說道,“不,我直覺告訴我,你馬上就會回來了。”
哦,是麽,她何時練就了這身本領?
陸亭川唇一勾,將她往自己懷中摟的緊了些。她拿來的這把小紅傘,個頭太小,實在擋不住兩人的身軀,不過沒關係,他可以不需要傘。
方才雨勢凶猛,訓練場上自然沒有戰士的身影,雨滴濺在地上,升起層層水霧。陸亭川的車就停在不遠處,也籠罩在這層輕薄的水霧中。
但很奇怪,這場大雨雖來的淩冽,卻意外的,不怎麽寒冷。
也許是陸亭川懷抱著佳人的緣故,又或許是午餐的菜係實在太辣,他此刻覺得手心、手背、喉嚨,都十分燥熱。
“那你的直覺還告訴你了些什麽?”他聲音在雨中顯得越發低沉,小紅傘一直偏向喬綿的方向,陸亭川的身上大半被淋濕,水珠順著他硬朗的臉龐滾了下來。
“啊?”喬綿有些茫然,漆黑的眼珠子忽然發出狡黠的光,“你是不是給我帶好吃的啦?”她滿眼期待。
陸亭川終於忍不住了,她此刻貪吃的模樣像極了待宰的小羊羔,似在迫不及待的等待陸亭川的屠殺。
他一把將頭頂的雨傘扯掉,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可那又如何?佳人在身前,他動情一吻,嘴唇已經貼上了她的。
喬綿被這一吻弄得措手不及,但他的雙手牢牢禁錮住她的身子。
雨水打濕了兩人的衣服,寒意開始透過衣物往肌膚上浸透,陸亭川卻絲毫不肯鬆手,隻管抱著,緊緊的抱著喬綿,仿佛要將她揉碎,揉進他的身子裏去。
喬綿恍惚著神誌,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麽,說些什麽,隻知道渾身上下都透著陸亭川的氣息。
她用殘存的理智想,她與他已經融合了,他們已經交融在一起了,再也無法分開。
遠處,二樓宿舍。童文帶頭,一群戰士跟在他身後圍觀著陸亭川與喬綿擁吻這一幕,不時發出竊竊私語,簌簌笑聲。
童文聞聲,回過頭狠狠瞪了他們一眼,“看就看,別說話!”被聽到怎麽辦?
一個戰士笑道,“切,陸隊吻的動情,哪還能顧得上我們?怕是滿腦子隻有喬綿嫂子呢!”
“就是就是!”大家張口附和,卻又怕聲音太大,果然還是用手捂住了嘴。
“去你們的!”童文製止無望,隻好讓陸亭川自求多福。
誰讓他沒事搞什麽雨中擁吻啊?還是在這麽明顯的公眾場所,要知道他們的戰士宿舍正對著那個方向好麽?
隨著雨勢再度減小,陸亭川終於鬆開了喬綿。
他的身上濕的更厲害,本就短短的寸頭,此時還軟綿綿的貼在頭皮上,像是剛從水裏撈出來的人一樣。
喬綿盯著他的狼狽模樣,倒一下子笑出了聲,“你這個樣子,好傻。”
陸亭川手心捧住她的臉頰,“還不是因為你。”
“哼。”喬綿哼了一聲,她捏捏自己的唇,有些紅腫。二人廝磨太長時間,嘴唇,實在對不住你了。“我的吃的呢?”不過,吃貨在何時都不會忘記自己的使命。
此刻喬綿就忽然覺得餓了,胃裏和肚子裏都空蕩蕩的,一種幾天沒吃飯的饑餓感在心中作祟,她好想吃東西,誰讓陸亭川中午發照片誘她。
陸亭川忘記了這茬,想來喬綿一直問吃的,定是中午沒好好吃飯。愧疚感從他心上延伸,陸亭川一把將她抱起,摟入自己懷中,“我給你做。”他又彎腰撿起地上的小紅傘,讓喬綿打著。
喬綿卻不屑的扔到一邊,“反正都濕了。”
“濕了?”男人好壞不壞的聲音一下子充滿不明意味,他的眸光也從前方撤回,落到喬綿的某處。
這次,喬綿反應的快,握拳連連捶他,“陸亭川!你想什麽啊你!”
他再度低頭,鼻尖蹭上她的,“在想你。”他聲音又磁性,“滿腦子都是你。再也裝不下其他了。”
喬綿沒說話,隻怔怔望著他的眸子。那曾深邃如海的眸子,如今越來越深,濃的像一灘墨,濃的化不開來。
但那裏麵,分明寫著喬綿二字,也隻有喬綿二字。
“綿綿。我愛你。”他在她耳畔說完,又在那柔軟冰冷的耳垂上落上一吻,隨即抱著她,先走回了寢室。
喬綿的感冒比想象中來的更快。
一回到溫暖的室內,她便立刻打起噴嚏來,身子也不由自主的開始發冷。
陸亭川將身上濕透的衣服換下,又拿出幹淨的穿上,聲音不徐不疾,“你先洗個熱水澡。我去給你做飯。”
喬綿望著他濕透了的頭發,“你也洗個澡再說。都淋濕了,得趕緊衝熱水澡。”
陸亭川搖頭,“不礙事。我身體好。”他不等喬綿再說,便走了出去。
好吧,喬綿知道拗不過他,隻好隨他去。不過她自己倒是確實噴嚏不斷,於是趕緊鑽進浴室,用溫暖的熱水包裹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