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綿沒再繼續關於孟回裳的話題。 她的內心始終在告訴她,不是專業人士,就不要進行專業判斷。
不該她做的事,有的是人去做。
陸亭川自然也沒再繼續發表看法,對於他們來說,懷疑的人太多了,甚至即使掌握其犯罪證據卻抓不到人的人也太多了。
比如波特,比如瓦迪,比如溫思成。等等等等。
那麽多人,他們犯了許多罪,殺人放火,作奸犯科,無惡不作。
可是依舊逍遙法外。
是警方無能,還是他們太厲害?
這個問題,陸亭川也不得而知。
每年有許多緝毒警察,刑偵警察死去,有許多罪犯被抓住,還有許多逃脫。這個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不是隻要你犯了錯就會為此付出代價。
有的人,一生熱愛生命,反而不得善終。
怎麽說呢,陸亭川想,也許就是命吧。
回到陸家後,已是晚上十點。
陸亭川最近開車開得快但很穩,喬綿沒暈車,精神還不錯。
劉嫂說洛紛紛已經睡了。
她過來詢問陸亭川和喬綿是否要吃宵夜。
恰好二人自午飯後都還沒吃飯,於是便準備隨便吃一些。
劉嫂體貼的回答,“我為你們準備了一些營養餐。”在她看來,陸亭川與喬綿都很辛苦,自然要多補補身子。
老爺子保持了幾十年的部隊作息,晚上隻要沒事沒工作,都睡得早。
劉嫂將飯菜端上來後,便回了房,不打擾這對小夫妻。
陸亭川和喬綿沉默著坐到餐桌旁,冬夜的饑腸轆轆前一秒未發覺,後一秒洶湧而至。
喬綿拿過空碗,先為陸亭川盛了一碗熱湯,放到他麵前。
西紅柿排骨湯,清淡不失清香,酸酸的口感正好解膩排骨的肉味。
喬綿嚐了一口,味道鮮美,於是她直接喝掉大半碗,熱氣蒸上了她的臉頰,剛剛還冰涼涼的皮膚此時溫熱了些。
再加上熱湯的作用,手腳都暖和一點了。
陸亭川也埋頭喝湯。
此時偌大的房子隻亮著飯廳一盞暖橘色的燈,照的氣氛暖暖的,即使不開空調,也和熱湯一樣,驅逐走了寒冷。
陸亭川思考良久,終於在胃裏變得溫熱後開口。
“下午會上說的事,你怎麽想?”他放下湯碗望著喬綿,筷子拿在手上,並未去夾菜。
喬綿見狀,自然的為陸亭川夾過去一些清炒菇類,又給他剝好幾隻蝦,放在碗中。
隨後,她回應,“什麽事?”喬綿覺得自己腦容量太小,許多事一時裝不下,需要排隊解答。
陸亭川夾起紅白的蝦肉,送進嘴裏。
“首長說的,”他望著喬綿的雙眸,“讓你為部隊工作的事。你怎麽看?”陸亭川直接問。
喬綿夾菜的筷子頓了一頓,“你怎麽看?”她想著下午便想要問陸亭川的意見,結果後來去了警局,剛剛回來路上暫時忘卻了這件事。
此時被提起,她才反應過來。
“我不同意。”陸亭川徹底放下筷子。既然喬綿要問他的意見,那他便直說。
“為什麽?”喬綿原本以為他會先分析,不會直接說結果。
但空蕩蕩的胃還未被填飽,喬綿繼續夾菜送進嘴裏。
陸亭川習慣性蹙眉,看著她閃亮的眸子,“這不是你的職責。喬綿,我不希望你以身犯險。你幫忙是義務,不幫是權利。”
喬綿幹脆放下筷子,閃閃發亮的眸子回望著他漆黑的眼,“我不懂,亭川。如果部隊需要我,難道我不幫嗎?”她忽然想起洛名刀的臉。
“你幫忙可以。但是僅限於此,為部隊工作,我堅決不同意。”陸亭川語氣著實堅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們這行本就是高危職業。
喬綿作為他的妻子,本身已經自帶很高的危險係數,若再在部隊擔任一職,幹的還是黑客技術類的工作。
消息若不小心泄露出去,不知道會遭到多少魔鬼的報複。
陸亭川不會也不可能讓喬綿置於危險境地。
因為從此前發生一些事的情況看來,喬綿本身已經很危險,她的身邊始終圍繞著波特等人,他們陰魂不散,既不去奪取喬綿性命,也不讓她好過。
更可怕的是,這些魔鬼,始終沒被抓到,也沒被殺死。
“可是……”喬綿擰著眉,眼波裏說不出的複雜情緒,她很猶豫,彷徨,又很亂。
“我覺得我沒有退路了。亭川。名刀和張夢都成這樣了,我還有得選嗎?”喬綿明白自己在害怕什麽,她良心不安,若其他人因為她而受到懲罰,她卻還在為此苟且,快樂的活著。
那她接下來的生活,似乎都不會好過。
“還有我。我們都會為他們報仇。破狼,血影,都不會放過那些壞人。整個白城的軍人都在待命。”陸亭川凝望著喬綿,眼神越來越沉重,聲音也逐漸降低。
房外逐漸吹起了風,撓的樹葉沙沙作響。
喬綿就這樣看著陸亭川,看了良久後,她終於還是說,“我可以秘密為部隊工作。”
“喬綿,以後你碰都不要再碰部隊的事!”陸亭川見她十分執拗,語氣開始不善。
“我真的不懂你,我秘密為部隊工作又是哪裏出了錯呢?”喬綿也覺得自己十分委屈,她已經選擇退步,秘密工作是最大讓步。
況且,部隊也不是每天都有那麽多情報去刺探,她喬綿做的也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啊。
“哪裏都有錯。”陸亭川沒好氣的說。
“你發脾氣了?”喬綿看著他,明知故問。
“沒有。”陸亭川臉瞥過一邊去。
“我願意為部隊做貢獻,我有這個能力,為什麽不能物盡其用?”喬綿本想說自己是人才,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陸亭川死盯著他,眸色越來越深,“你又不是物品!”
“我舉個例子而已。”喬綿淡淡回應。
陸亭川反而越發著急,“喬綿,不管怎樣,我不會同意你再去部隊。以後,你就待在陸家。”至少這裏安全,有保鏢,有安保係統。
陸亭川還想,幹脆過兩日找人來重新檢測一下房內的安保係統,確認沒問題。
喬綿依舊不同意,兩人意見始終無法達成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