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提高音調,聲音充滿威脅:“若你不同意。那麽,下一個人就是你弟弟。” 陣陣涼意開始往喬綿身上侵襲。
百密也會有一疏。波特已經發話,那麽即使他們開始保護喬川,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分分秒秒守護。
何況,喬綿相信波特完全做得到傷害她身邊的人。
也許除了陸亭川,其他人都會受他的迫害。
“如果我同意呢……”喬綿膽戰心驚的問。
“如果你同意的話,那一切就好辦了。”波特似乎很滿意喬綿這個問題,他變得悠然自得,“隻要你同意,你身邊的人都很安全。你會過得很開心,很快樂。”
反之,就會很痛苦。
喬綿追問:“你到底想讓我為你做什麽?”她同時看著陸亭川。
此時陸亭川麵無表情,看不出來情緒。
波特似乎點了一支煙,他說話變得含糊不清,“做我的線人。為我傳遞軍方的情報。我知道你男人是軍方的人,弄點情報應該不成問題吧?”
可他沒想過,讓喬綿去背叛陸亭川,有多難。
喬綿假裝答應:“我盡量。”
波特語氣又變得充滿戾氣:“必須答應,而且必須成功。”
“我也希望你,說到就到。”
“當然。如果你為我提供了有價值的線索,我不會虧待你的。”波特說的自己像是坦蕩君子。
喬綿對此嗤之以鼻,但為了套話,她繼續問:“你,為什麽會變成現在這樣?”
她依稀記得幾年前,她被綁架,與波特一起關在小黑屋,二人相互鼓勵。
最後,向成玨趕來,救出喬綿,而喬綿又讓向成玨救了波特。
他對喬綿說,喬綿於他有救命之恩。
她還記得,波特請她吃飯,款款相待,彬彬有禮。
現在,他成了一名匪徒,猖狂,傲慢,自恃清高。
波特聲音忽然變得溫涼,也許是在思考喬綿的問題,“我一直是這樣的人啊。”
他的話,讓喬綿雲裏霧裏。
“一直?”喬綿感覺自己掉進了一個驚天騙局。
波特為她揭開迷霧,“當初,不過是逗你罷了。我一直,一直都是壞人。”
喬綿震驚無比,“你……那當初綁架?”她感覺自己腦袋有些不夠用,可腦袋又偏偏將她往真相方向指引。
她一下子就聯想到了那些不可能的事。
波特肯定的回答:“是啊,那些都是假的。自導自演。”
喬綿無法接受,那場綁架,她差點付出性命。
“為什麽?”她感到憤怒與震驚。
“因為好玩。”波特如實相告。
“好玩?!”喬綿覺得怒氣在上升,衝到頭頂,讓她快要爆炸。
陸亭川及時的在一旁握住喬綿的手心,他用唇語告訴她,別生氣,有他在。
“你知道,小貓咪將老鼠捉到後,通常都會將老鼠逗的精疲力竭後,才會吃掉麽?”波特很有耐心。
“你真無恥。”喬綿當初很欣賞波特。
她覺得自己瞎了眼。
“我不愛吃老鼠。但是我喜歡逗老鼠,貓捉老鼠,多有趣,對不對?”波特笑嘻嘻的說,他身邊傳來一陣女人的嬌媚笑聲。
喬綿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感到惡心,匆匆掛了電話,不想再與波特說話。
不,也許波特並不叫波特,也許,喬綿連他的真名都不知道。
更說不定,連性別都搞錯了呢。
*
波特難得的給Jake打了通電話。
他們最近很少聯係,白城風聲緊,又剛被警方繳獲一批毒品,Jake與波特為了避免被抓到把柄,默契的回避。
他們倆沒什麽上下級之分,Jake與波特是從小長大的玩伴,二人幼時住隔壁,自小就興趣廣泛,喜歡追求刺激。
走上販毒這條路,是意料之中的事。
那年,Jake綁走喬綿,其實是他們剛開始摸索綁架與販毒這兩條路子。
在之前,Jake與波特都是混混。
隻不過,波特在混社會外,確實成績優異,對科研等都很感興趣。
他也曾真正的工作過一段時間,不過沒持續多久就放棄了。
波特和Jake都屬於脾氣秉性十分難捉摸的人,那些朝九晚五的死板工作實在不適合他們。
他們追求刺激,喜歡有趣的一切。
因為有趣,甚至可以不求回報,不計得失。
而二人倡導的理念都是,人生在世難得走一回,不管做什麽,一定要值得。
正好Z國有句口水話流傳進二人耳朵裏。
那就是,不求流芳百世,但求遺臭萬年。
你看,即使是遺臭萬年也是種本事,還需要超強能力才能做到。
所以,Jake與波特便想,到底怎樣的能力,才能遺臭萬年?
電話裏,波特告訴Jake,他說,喬綿小姐同意給他當線人了。
Jake對此表示不屑一顧,他說:“你腦子有病啊?她會同意給你當線人?”
深深記得,那年的喬綿,明明已經被Jake綁架,生死未卜,可她不願意利用自己超強的能力做一點壞事。
哪怕Jake用她的性命威脅她,喬綿堅決表示,她不可能助紂為虐。
波特笑說:“她已經不是當年的喬綿了。現在的她,有軟肋。”
Jake繼續嗤之以鼻,“當年她沒有軟肋?”
當年的喬綿身邊依舊有Linda,有向成玨。
波特搖頭:“那時她沒有陸亭川,現在她,有陸亭川。”
當年喬綿身邊任何一個人受傷,對她的打擊都不會太過,那時的她心已死。
如今,喬綿身邊有陸亭川的存在。波特再多的威脅,最終的目的都會轉移到陸亭川身上去。
這點,喬綿十分明白。
她害怕陸亭川出事。
有波特這個人的存在,陸亭川身邊就有可能埋藏著危險。
所以,她妥協。
“所以,你就信了?”Jake覺得他這個發小腦袋真的有問題。
從他當年非要裝成什麽博士去請喬綿吃飯等等就可以看出來,他這個人簡直是戲精本人沒錯了。
波特放低聲音,充滿魅惑:“Jake。”
他說,“即使是假的又怎樣呢?你不覺得,貓捉耗子的遊戲,永遠玩不膩麽?”
是的,貓捉耗子的遊戲實在太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