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亭川總覺得自己很奇怪。 以前他不是一個依賴女人的人,當初年紀尚輕,是談情說愛的好年紀。
他倒是與文思然談了愛說了情,卻從未有過那種不想分開的感覺。
一次都沒有。
總是能很灑脫的說拜拜。
隻有在文思然去世後,才因為見不到了,而感覺悲傷湧來萬千,無法抵擋。
如今他與喬綿不一樣。
倒不是說因為對喬綿的擁有失而複得。陸亭川清楚的明白自己對喬綿的感情。
哪怕她不狠心離開他五年。
他依舊愛她。
明明當初他已經愛上了她,隻是她不知道罷了。
如今陸亭川明確的知曉自己心中對喬綿的依戀。
一天隻有二十四小時,他卻恨不得二十五小時都與喬綿膩在一起。
他多渴望有她,多希望她一直能在他身邊。
就像現在這樣,乖乖的睡在他身邊就好。不需要做其他任何事,他隻要她健康、快樂。
這夜,喬綿最終沒有說完內心的想法。
她總覺得陸亭川今晚像一隻泰迪,他不斷擁吻著她。
兩人都累了,沉沉睡去。
喬綿做了一個夢。
夢裏,回到陸亭川剛從植物人醒來的那天。
也是在夜裏。她誤食藥,而他忽然醒來。
隻不過,夢裏醒來的陸亭川不是當初醒來後狠心將她丟進冷水浴缸的陸亭川。
他抱著她,用力的幾乎讓她窒息。
喬綿在夢裏掙紮,“亭川,亭川,放開我。”
陸亭川咬著她的耳垂,意亂情迷,“小喬綿,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他好霸道。
喬綿喜歡這樣的霸道,但她昨夜已經將水流幹了,在夢裏亦沒有水可以流。
於是睜眼,卻看見眼前正在認真親吻著她的陸亭川。
埋頭苦幹,四個字用來送給眼前這位青年一點也不未過。
大清早的,他徑自開始了自己的耕作。
原來不是夢啊。喬綿感覺自己要被折騰死了,她嗔怒,“亭川,你幹嘛啊。”
哪有這樣的男人。他比一夜九次郎還厲害,他是永不停歇郎。
也許永動機,就是用來形容他這樣的男人。
陸亭川眸光讓人好生沉醉,他渾身上下散發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不待喬綿清醒過來,就又與她滾做一團。
所以,喬綿心中的想法最終在二人纏綿結束後才得以說出口。
床單上戰鬥的痕跡實在太過明顯,喬綿望著床單臉有些發紅,她在想,這個床單還是自己洗好了,實在不好意思讓劉嫂來收拾。
陸亭川疊腿躺著,身體被掏空的感覺真好。
他一隻手環抱著喬綿,讓她的後頸枕著他的手臂,另隻手有節奏的在大床邊緣敲擊著。
噠噠噠。
終於,他悠悠的開口,“你是說,你準備聯係波特?”
喬綿有些局促,她是這麽想的沒錯,但波特……也許沒這麽好騙。“嗯。”
“怎麽說?”陸亭川手指攀上她的秀發,有意無意的把玩著。
“他既然衝著我來,一定有目的。上次他不是說了麽,要名單信息。”喬綿放低聲音,談起之前的事她會不由自主的想到Linda。
一想到Linda,她控製不住低落的情緒。
陸亭川覆上手掌,給她溫暖。
“可以試試。”他聲音讓她安心。
人生都是一場賭局,沒什麽值得畏懼的。
喬綿點頭。“那就試試。”她最信賴的人沒有反對她的做法。
那她值得一試。
也許她到最後都做不了什麽,但她願意去試著了解波特想要什麽。
對症下藥,才能治症。
劉嫂在清晨八點送來早餐,新鮮的糕點,熱牛奶與水煮蛋,外加一碗燕窩。陸亭川通通接過,喂喬綿吃了下去。
看著她麵色紅潤起來,他心中也開心。
當然,也許這麵色紅潤不是因為飲食。
喬綿給波特的電話,在上午十點的時候撥了出去。
他接電話的時候聲音很沙啞,像沒睡醒的感覺。
那瞬間,喬綿想到了從前認識的那個波特。
“喬綿小姐。你打給我,有什麽事兒嗎?”波特的語氣聽不出來情緒。
電話開著免提,喬綿邊說話,邊看陸亭川的眼色。
但說實話,陸亭川不想插嘴。
他知道,喬綿在這方麵的處理也許比他更好。他害怕自己一衝動,忍不住想直接懟死這王八蛋。
“波特。”喬綿語氣平靜冷淡,亦聽不出任何情緒。
她說,“我想和你談談。”
波特清了清嗓子,“你想怎麽談?上次,你給我的名單是假的。”
他語氣開始充滿戾氣。
喬綿知道,那個凶狠的波特快回來了。
“你傷害了Linda。”喬綿壓低聲音,每每想起這件事,她便痛心到快窒息。
“誰讓你不聽話。”波特輕笑一聲,“我說過,你不聽話,我就會傷害你身邊所有你在乎的人。”
喬綿假裝緊張,聲音充滿驚恐,“你混蛋!”她尖叫。
“你明明在之前就傷害了Linda!你太殘忍了!”
波特哈哈大笑,“接下來,還有你的弟弟,你的丈夫,你在乎的人太多了。”末了,他又補上:“還有那位向成玨先生,我想他和你的關係不一般。”
喬綿有些尷尬的看了陸亭川一眼,這時她很後悔將電話開了免提。
還好,陸亭川的臉色暫時沒什麽變化。
喬綿鎮定自若的回答波特:“你想怎麽樣?”
“一個一個,殺掉,怎麽樣?”波特的聲音充滿殺氣。
“你是個瘋子!”喬綿假裝語氣裏有掩飾不住的慌張。“你到底想做什麽!”
波特道:“成為我的人。”他語氣很篤定。
“你的人?”喬綿又望了陸亭川一眼。
這下,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哈哈,別想多了。我說的是,為我做事。不是做我的女人。”波特還蠻有耐心的解釋。
喬綿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