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老爺子的對弈結束後,陸亭川進了客廳。 見他進來了,喬綿收拾了手上的針線活,二人一起上了樓。
她隨意的問,“你和爸誰贏了?”
陸亭川走在前麵,頭也不回:“平局。”
不過是借下棋為目的的談話罷了,哪有誰輸誰贏。
房間裏,喬綿新插的一束鮮花散發著陣陣香氣。
陸亭川感覺身子又有些累,他先去洗澡,喬綿白天沒出家門,又嫌天冷她懶得動,便蜷縮在床上等他。
浴室傳來嘩嘩的水流聲,喬綿望著陽台發呆。
外麵路燈亮著,昏黃一片,微微夜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他擦著頭發出來,望著喬綿:“發什麽呆?”現在條件反射,一見到喬綿發呆陸亭川心便猛地收緊,害怕她又變了情緒。
喬綿轉過頭,眸光凝聚在一起:“洗完了?”她眉頭又蹙起:“穿衣服呀,好冷。”
十一月的天氣,寒夜涼風,哪能不穿外衣。
陸亭川不以為然,“屋裏不冷。”暖氣的功勞。
“那你過來。”喬綿拍拍床邊空著的床位,他的肌肉線條一直保持的非常完美。
哪個女人看了都得流口水。
“怎麽?”陸亭川勾起嘴角,眼眸凝望著喬綿,長腿邁開朝她身邊走去。
真是行走的荷爾蒙。
陸亭川走到喬綿邊上,側躺上去,原本平整的床單因為他的身體而有些凹陷。
“想我了?”他將嘴湊近喬綿耳朵,說話的氣息噴在她耳朵上,癢癢的。
喬綿臉有些發燙,她始終搞不明白自己,明明與陸亭川都結婚那麽多年,在他麵前她就會控製不住的麵紅心跳。
“我有事……給你說。”
她抬起的眸光恰好對上陸亭川漆黑的雙眸,深邃似海,喬綿感覺自己墜落進去。
“嗯?”
“那個,我想改變。”喬綿思考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怎麽去描述自己心中的想法。
反擊、報複?這樣說出來會不會太過嚴肅、死板,或者嚴重。
改變?改變什麽?改變現狀麽,可是頂多改變的是她的心境,阿武和Linda的現狀不會因為她的努力有任何改變。
陸亭川輕笑了一聲。
“改變什麽?。”
“亭川,我有事給你說。”若是以前,喬綿便會順勢從了他。
可現在,她剛從一個墮落的病人逐漸恢複,心裏念叨著的自然是那也許有轉機的改變。
但,他們很久沒做了。
陸亭川想要的發慌。
從他一回來見到喬綿的那一瞬間,他就想要她的發慌。她在沙發上那慵懶的笑顏,她認真刺繡的低頭瞬間。
甚至她乖巧的等待,她認真的說話。
連喬綿吃了三大碗米飯,他都覺得是世間最可愛的事。
他心中熱切的摯愛著喬綿,尤其在每個劫後餘生的時候,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而這種劫後餘生,對他來說是,對喬綿亦是。
即使工作、生活再忙,再多苦難。
而今夜,是因為陸亭川知道她差不多已經好起來,不再受抑鬱症困擾,才敢這樣折騰她。
喬綿抱著自己的雙膝,聲音裏帶著哭腔:“亭川,我明明有事要給你說的。”
真是執著的一個女人,都沉醉成這樣了,還在惦念著她那沒說完的事兒。
“還要說?”他製止道,“不準你說。”
他猜到她想說些什麽,但他不想聽。
所以,不要她說。
喬綿的身子還很無力,她嚴肅起來,“我真的有事要給你說。”還在重複著。
“傻瓜。”
喬綿終於能將話說全了。
她將老爺子此前對她轉達的話對陸亭川轉述了一遍。
隨後,她又發表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爸說的很對,若我的朋友因為我而受到傷害,那我應該強大起來,勇敢的去反擊,再去保護我的朋友。而不是被打垮,還去傷害自己。”
“過去的所有都過去了,以後的我,會變得堅強。”
“我不會再傷害自己了。”
“我很鑽牛角尖,自己想不通的事情,別人再怎麽勸說都想不通。但一旦想通,心中便豁然開朗。”
“亭川。你不用再擔心我了。我長大了。”
陸亭川眸深似海,語氣溫柔似水,“所以,你長得有多大了?”
喬綿被逗得麵紅耳赤,她著急道:“你好討厭!”
陸亭川嗤笑,“我怎麽了?”
“你就是討厭。”她抓起枕頭扔他。
隨後,被陸亭川緊緊抱住。
不想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