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紛紛年齡尚小,對目前發生的一切都不太清楚怎麽回事兒。 在他的認知裏,隻知道軒軒,不,是真名為阿興的毒販,洛紛紛將他當成自己的好朋友,開心玩耍。
阿興藏在洛紛紛褲袋裏的毒品,外形酷似糖果。
得知阿興是毒販後,張夢已經被嚇得不輕。現在查出來洛紛紛身上還藏有阿興的毒品後,她更是雙眼直了地,就差沒一口老血吐出來。
她抓著洛紛紛的手,“這個毒,不是不是,這個糖果,乖乖你沒吃吧?”
洛紛紛天真無邪,“軒軒說,這個糖有毒,是給壞人吃的,我不能吃。”
張夢舒了口氣,抱著洛紛紛萬分慶幸。
還好,這個阿興還算有點良知,沒有禍害小孩子。
否則,喬綿相信,以張夢的暴脾氣絕對馬上衝過去將阿興碎屍萬段。
*
今夜的破狼,注定無法太平。
毒販阿興落網的消息迅速傳遍內部,為了避免消息泄露,白城警方與破狼特戰部隊連夜召開緊急會議,商討接下來的作戰方案。
毒販頭頭已經對他們進行挑釁示威,直接將臥底線人揪出來一殺了之,連例行的審問都沒有,更別提什麽叛變。
這對警方和部隊造成的壓力更大。
阿興在知道自己暴露後,便不願意再多說話,更是直言拒絕見喬綿。
陸亭川花了幾個小時想撬開阿興的嘴,卻無能為力。
其實,論審訊犯人,他不是能手。
但是因為這事兒是在部隊出的,伍瀚軒更是不想將阿興交給警方來看押。
一整夜的會議,所有人都熬了通宵。
消息封鎖後,喬綿心中更是像堵著千萬斤巨石,無法透氣。
原本平和的一切,瞬間又變得波濤洶湧起來。
洛紛紛見醫務室裏沒了阿興的蹤影,避開張夢跑來找喬綿,哭著問:“軒軒呢,喬綿阿姨,軒軒呢?”
喬綿歎了口氣,正要說話。張夢推門而入,一把拉過洛紛紛,“軒軒死了!你別找他了!”
什麽狗屁軒軒,明明就是個毒販子阿興。
她或許是忘了洛紛紛還記得是他不小心推倒了阿興,此時洛紛紛聽聞後更加大哭大鬧:“媽媽,是不是我害死了軒軒……”
洛紛紛的淚水讓張夢稍微冷靜了一點兒,她剛剛嚴厲的語氣柔和了一些:“軒軒回家了,他父母接他回去養傷了。乖,你沒有錯。多虧你和軒軒玩,我們才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呢。別哭了。聽話。”張夢為洛紛紛抹去臉上的淚水。
然後,她意味深長的望了喬綿一眼。
喬綿心領神會,她知道張夢在惡心自己從嘴中說出毒販的名字,然後又一邊慶幸,還好很快就破獲了毒販的身份。
畢竟敵人都打入內部來了,讓人不寒而栗。
隻是,這犧牲的勇士阿武,讓喬綿心中痛苦不已。
她未曾見過那人,甚至都沒聽說過他。
隻是才了解到他在去做臥底前,一直在總部秘密待了兩年後才出站。
臥薪嚐膽四年,最終犧牲。
第一個晚上,所有的人都沒睡,喬綿還感覺不到那種失神的感覺。
從第二天早上開始,她開始惡心、發暈。
陸亭川和伍瀚軒他們的會議還沒結束,甚至連向成玨都在淩晨趕了過來。部隊變得越發嚴肅、靜穆。
秋日的早上,溫度本來就低。
張夢帶洛紛紛回去休息了,她安慰著喬綿,臥底的工作本就是刀尖上行走,賣命的事兒。
與她,並無直接關聯。
但別人之所以能這麽說,也許僅僅是因為他們是旁觀者的角度。若成了當事人,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喬綿開始害怕閉上眼,一閉上眼她腦海裏就會浮現出一個模糊不清的男人麵孔,她知道,那是那位犧牲的臥底阿武。
她根本不認識他,卻害死了他。
太殘忍了。
破狼裏召開的會議在中午時分結束。
但似乎,大家都沒什麽胃口吃飯。陸亭川匆匆扒了兩口白米飯,便繼續思考著下一步行動。
說實話,他們對這個毒販窩掌握的東西本就不太多,僅存的一些線索還全靠阿武有機會送回來。
如今阿武被毒販頭子殺死,一切努力全部歸零。
警方與部隊完全處於劣勢,惹毛了毒販,沒有人猜得到下一步他們會做些什麽。
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是本就喪心病狂的毒販。
他們也許會收斂一些,也許會更加猖狂走私毒品,也許會拉入更多無辜的人吸毒。
當然,從目前這個情形來看。
讓這群毒販收斂,是不可能的。
陸亭川想到這些,就頭疼。
洛名刀過來敲陸亭川辦公室的門,“還行不?”
這個時候,戰友情才是最不讓人煩心的。陸亭川接過洛名刀遞來的煙,開始吞雲吐霧。他好想放鬆,可阿武是他認識十多年的兄弟。
卻一招斃命。
“阿武家人那邊有什麽反應?”其實孩子做這種高危職業,一般對家人來說,早就做好了各項心理準備。可當真相來臨時,還是讓人無法接受。
阿武家中就他一個獨子,父親早早去世,留下以為老母親,孤獨生活。
“以前還能安慰老人家,阿武很快就回來了。”洛名刀無心抽煙,掐滅在煙灰缸裏,“以後……阿武的母親就是我們的母親。”
他雙眼直直看著陸亭川,眼中有水光湧現。
陸亭川恨得咬牙切齒:“那狗日的死毒販,死活不開口。”
“得了。東南亞那邊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忠心耿耿。指望他們背叛老大?怎麽可能。”洛名刀對阿興供出頭子的事已經不抱希望。
而且,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那群毒販的來曆。
甚至對陸亭川、洛名刀他們來說,每個毒販的履曆什麽的他們早就爛熟於心。可是,他們需要的是更詳盡的信息。
比如,毒販的下一步活動,他們的藏匿窩點,藏毒窩點。
否則,怎麽抓人。
這才是最讓警察和戰士們頭痛不已的。
“算了,你回去陪陪你兒子吧。據說他也嚇得不輕。”
陸亭川揉著太陽穴,事太多了,他也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