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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自責

  軒軒一醒來便發現他腦袋的芯片被取走了。 作為一名聰明,謹慎的潛伏者,怎麽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因為另一個小孩子將他不小心摔倒,而將辛辛苦苦偽裝的一切毀於一旦。


  若不是因為洛紛紛,軒軒的偽裝可以說是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誰會想到,一個小孩會是善於隱藏的潛伏者呢?


  哦,對了。其實他不是個小孩。


  喬綿花了一晚上,終於接受了這個事實。


  原來軒軒不過是外表童顏的成年人。


  這是東南亞那邊的一種疾病,因為先天營養不良,加上基因突變,導致生下來的小孩畸形,身體發育遲緩。


  所以,一般身高和體型包括外表長到幾歲孩童時,就停止生長。


  智力與其他人無異。


  軒軒是患者之一,但他淪入了毒販窩,開始為毒販賣命,“芳齡”二十五歲。


  原來,這個軒軒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啊。


  喬綿胃裏一陣惡心,好不容易忍住這陣翻江倒海,繼續思考接下來的事。


  陸亭川他們將軒軒帶走了,部隊裏多的是小黑屋和審訊室,隨便關一個,也比讓他在病床上躺著好。


  李醫生還有些顧忌:“他的頭,傷口還沒恢複好。”


  陸亭川嘴角浮起冷笑,“死了最好。”


  他死百遍,也不足惜。


  這個軒軒,害死了他們的勇士,那位潛伏在一線的線人。


  陸亭川對軒軒的審訊開始進行,伍瀚軒沒有旁聽,他去找了喬綿。


  雖然知道喬綿不是故意的,但現在事態的嚴重性已經波及到了以後警方打擊毒販的範圍,伍瀚軒迫於壓力與形勢,隻好親自問詢喬綿。


  喬綿將怎麽遇見軒軒的過程從頭到尾講了一遍,伍瀚軒聽的皺起了眉,他點起一根煙:“這他媽毒販還會利用女人同情心哈。”


  他本無心之說,喬綿更加難過:“對不起。”如果不是她,就不會發生這些事情。


  是她太蠢。


  “小綿啊,你確實應該道歉啊。”伍瀚軒呼出一口煙圈,“堅持了好幾年,他就那麽死了。”警方與特戰隊培養一個臥底多麽不容易。


  臥底能堅持下來更是刀尖上行走,每一步都是拿命再拚。


  喬綿眼淚一下湧了出來:“首長,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毒販。我真的不知道……”


  “沒事,小綿。我們就當,抓了一個毒販吧。一個換一個,阿武在天之靈,會瞑目的。”伍瀚軒將煙掐滅。


  一個換一個,但阿武是怎麽死的,他會讓這個軒軒死的更慘。


  他也會親手抓更多毒販,用他們的鮮血去祭奠犧牲的兄弟們。


  陸亭川對軒軒的審訊持續了兩個小時,最後他一臉嚴肅的出來了。


  第一件事,自然是去給伍瀚軒匯報結果。


  “怎麽樣?”伍瀚軒問。


  “交代了一點。”陸亭川疲憊的拉開椅子坐下。


  此時,這兒隻有他和伍瀚軒兩個人。


  “果然是他啊。”伍瀚軒感慨,“第一次遇到這種把戲,亭川,你家那位,你得好好安慰安慰。”


  “嗯。”陸亭川心中其實更不好受。


  童武的死訊來的突然,讓所有人都很震驚。


  他在毒販窩裏忍辱負重了四年,明明已經取得了boss的信任,卻因為他們談話的不小心泄露,讓他葬送了性命。


  但對於線人來說,犧牲不是最主要的。


  重要的是對白城警方,特戰隊以後對毒販內部的侵入,將會難上加難。


  經過這一出,那位boss一定會更加謹慎,任何新人的接觸,隻怕是結果都是拒絕了。


  “這件事不怪喬綿。她是個善良的女人,你也別太內疚。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別難過,阿武不會怪你的。”伍瀚軒走到陸亭川麵前,拍拍他的肩膀,試圖給安慰。


  陸亭川壓低聲音,咬牙切齒:“我會親手為他報仇……”最恨的是將喬綿牽扯了進來。


  他明明已經不想讓喬綿再卷入任何一場鬥爭,卻偏偏控製不住事態的發展。


  越來越有心無力,陸亭川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太重。


  如果顧了這頭,就要失了那頭。


  “慢慢來。”伍瀚軒準備先走了。


  他眼中洇起一灘水霧,阿武的事對他心中造成不小的衝擊,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愛將慘死在異國他鄉。


  屍體,也早已喂了魚。


  麵對毒販的挑釁,他們卻無可奈何。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阿武,你能等十年嗎?伍瀚軒安慰得了別人,卻安慰不了自己。


  陸亭川看著伍瀚軒離開時的落寞身影,牙齒咬的酸疼。


  剛剛,他一直在克製自己。


  克製自己沒有立刻就殺了那個軒軒。


  他早就看他不順眼,卻從未想到他會是毒販窩裏派來的臥底。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陸亭川知道自己不能再小覷那群毒販,可是,現在他感到毫無頭緒。


  腦袋被仇恨占據,甚至連行動都不能控製。


  直到喬綿來找他。


  “亭川…”她聲音低低的喚。


  “嗯。”陸亭川抹了把臉,抬眸看她。


  她端進一杯咖啡,“亭川。我……”


  不知如何開口,很亂很亂。


  “這件事的發展大家都沒想到。你別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


  “記住,還有我呢。不管怎樣,你都有我。”不知如何給她表白了,陸亭川隻能保證一直陪著她。


  但愛情與戰友情,終究不一樣。


  他要報仇,他要親手為阿武報仇。


  聽說軒軒在審訊完後昏了過去,他的毒癮犯了。喬綿和陸亭川都不知道在這幾天相處中,他怎麽克製自己的毒癮的。


  若是偷偷吸,更不知道他是找的什麽機會。


  喬綿想到晚上還抱著軒軒睡過覺,隻覺得身上……,她去拚命的洗澡,想忘掉那些記憶。


  可接下來的事態發展,卻越來越難堪。


  張夢也有些擔心,軒軒和洛紛紛在一起待了這麽久,她害怕有不幹淨的東西給洛紛紛沾染上了怎麽辦。


  於是,將洛紛紛送來李醫生這兒檢查。


  最後,出來的結果出乎意料。


  那個軒軒,竟然將毒品藏在了洛紛紛的褲袋裏。


  還是最深處的褲袋,其他人都無法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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