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與陸亭川在白城碼頭親眼見證了毒販的凶殘後,事後喬綿不止一次幻想過,如果陸亭川真的出事了,她想,自己一個人,可能也不會獨活吧。 末了,她見陸亭川漆黑的瞳孔亮起一絲光芒,隨即又暗了。
喬綿補充:“我會怪你,如果隻留下我一個人的話,我會選擇跟你一起走。”
這番表白來的深切而又直白,陸亭川這下眼中瞬間湧起濃濃的愛意,他雙手攬過喬綿的肩,將頭埋入她的頸窩,“傻瓜。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也許不知不覺,他們就愛成了死生契闊,與子同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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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喬綿快要遺忘了孟回裳那回事兒後,她又聯係喬綿了。
“喬綿綿,有時間嗎?想找你吃飯。”她那個依舊優雅的聲音從喬綿手機裏傳出。
喬綿不喜歡發送語音,所以打字回複:請問,有什麽事嗎?
那天她、孟回裳、向成玨三人會麵後,喬綿心中不自覺對孟回裳多加了一道防線。
現在這個社會,人與人之間早就沒了基本的信任,喬綿不想讓自己被人無形中害死。
而且,她忽然想起來,那些照片中除了她,還有位男主角向成玨,不知道他看到那些照片沒?
但向成玨後來沒有聯係過喬綿,喬綿想那就暫時當不知道好了。反正把陸亭川擺平了就行。
孟回裳似乎對喬綿客套的回應有些不滿意,她接下來的語音裏開始撒嬌:“怎麽啦?沒事不能請喬綿綿吃飯啊。”
果然撒嬌女人最好命,喬綿都不知道自己怎麽拒絕人家。她想起那天,是向成玨買的單。
於是喬綿回複:這次,我請你吧。
算是遲來的,對弄髒孟回裳那條價值不菲的連衣裙的賠罪。
這次因為沒有向成玨的在場,喬綿對陸亭川將此次外出坦蕩無疑的交代了。
“你還去?我感覺那個孟回裳不是什麽好人。”陸亭川正伏案工作,忙的要死。他沒功夫抬頭看喬綿,隻有聲音甕聲甕氣的從資料堆裏傳出來。
“哎哎哎,我們不能在背後這樣說人家壞話。”喬綿不滿的叉著腰,雖然孟回裳讓喬綿有些捉摸不透,畢竟她們似乎沒有太多交集,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主動接近喬綿。
“這不是壞話。”陸亭川哭笑不得。他知道喬綿吃了許多虧,心態卻依舊孩子氣,還特別善良。
那些壞人,最喜歡接近的就是這種善良的女孩子。
好騙,容易到手。
“好啦,你別擔心。她一個女人,能把我怎麽樣?”喬綿不想再跟陸亭川多說,她揚眉,語落就跑掉了。
其實,喬綿心中還是相信孟回裳隻是一個比較“自來熟”的老板娘,她應該人心不壞,畢竟那天她給喬綿碗裏多加了好幾塊牛肉呢。
給陸亭川匯報完行程後,喬綿就開心的出發了。
她們約的餐廳是白城很出名的一家西班牙餐廳。回白城這麽久,喬綿偶爾還是有些想念海鮮飯。
上午的陽光晃悠著喬綿的眼,雖然吃了早餐,但開了那麽久的車,喬綿的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
她在停車區泊好車,然後提著包包往裏走。
“喬綿綿~”剛進門,孟回裳的聲音便混著陽光穿透過來。
“你好。”喬綿微笑示意。
其實,她一直很好奇,為什麽當時在牛肉麵館見到孟回裳時,感覺她是三十多歲的年紀。如今再看她,她卻完全沒有了那些煙火氣息,活脫脫一名二十多歲的少女。
嗯,是很優雅的那種少女。
果然,都說女人善變,看來不止是心思善變,連外形、容貌都可以很善變嘛。
還沒到正午時分,吃飯的人不太多。
她們二人選了角落坐下,靠著窗前,陽光灑在桌上,裏麵開著空調,很舒服。
服務員拿過菜單,喬綿和孟回裳各自點了自己喜歡的冷飲和食物,開始閑聊。
她告訴喬綿,在白城新開的白雲商場找到了一間商鋪,很滿意,準備在那裏開店。
喬綿舒暢,原來孟回裳找她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她關心的問:“白雲商場?我聽說那裏租金挺貴的。你店裏準備做什麽?”
孟回裳攪拌著加了冰的氣泡水,“是呀,找了一間小的,開個美甲店,就是稍微高端些的那種,不然連本都掙不回來。”
她言笑晏晏,喬綿望著孟回裳的手,十個指甲上都做了精致的美甲。這麽優雅的女人,美甲店確實很適合她。
隻是,當初的牛肉麵館老板娘,轉眼開起了美甲店,喬綿感覺這畫風轉變的有些快。
還有些奇怪。
但她自然的答:“嗯,我覺得美甲店蠻適合你的。”這是真心話。
孟回裳停下攪動氣泡水的手,望著喬綿的雙眼:“到時候你過來,我讓店員免費給你做指甲。再給你辦個終身VIP會員,一直不花錢。”
“那不行,那不行。要給錢,不過打點折還是可以。”喬綿笑著吐舌頭,女孩子都愛美,如果她這個店真的開起了,以後確實可以多去照顧生意。
隻是,她與孟回裳不過幾麵之緣,孟回裳就大方的要送她終生VIP會員,喬綿感覺有些惶恐。
她最怕收到那些無功之祿。
不過喬綿轉念一想,難道是孟回裳為了再讓喬綿給她幫忙向成玨的事,所以才想拉近她們關係?
這樣解釋,喬綿覺得說得通了。
於是她邊吃盤裏的海鮮飯,邊對孟回裳下安心藥:“那個,向成玨的事兒。你放心,我會再去給他說的。他這個人比較死板,不是那種花花公子。所以可能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你不要氣壘。”
喬綿這時說的是真心話。
她知道向成玨心中在介意什麽,但大局已定,她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所以,她一定要努力為他找一個可以陪伴他的人。
孟回裳道謝,“沒關係。我不介意。”
她眼裏漂浮著滿滿笑意與體諒。她確實不介意,反正向成玨不過是她任務裏的目標人物罷了。
雖然那個男人真的很可口,但孟回裳終究隻能看,不能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