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沒有什麽不滿?”伍瀚軒打算繞過喬綿這個話題,此時和被愛欲衝昏頭腦的男人較勁,不是明智的決定。 聽到問題的陸亭川嘴角輕勾,他抬頭回望伍瀚軒,“說說,向成玨都給你怎麽介紹喬綿的?”
伍瀚軒停下來回踱步的腳,“陸亭川,女人對我們來說,算什麽?我記得你到破狼的時候,我應該教過你。”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陸亭川腦海裏回想著這句話。
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呢?所以你看著我的衣服被他向成玨穿在身上,是什麽樣的觀後感?”
“胡鬧!陸亭川,你瘋了吧?你跟成玨就因為他娘的一個女人,都能大打出手,鬧成這個樣子?”伍瀚軒瞪極了雙眼,最近陸亭川越來越胡鬧。
他一直看著陸亭川和向成玨成長,對他們兩人就像對親生兒子一樣疼愛,手心手背都是肉,今天看著兩人大打出手,心裏除了失望外,更多是心疼。
但陸亭川已經為喬綿著了魔,向成玨惹上的,偏偏是這個走火入魔的男人。
“說吧,什麽處分?”陸亭川放下右腿,雙手枕抱在頭後麵,狹長的雙眼微眯著問。
伍瀚軒鼻子發出一聲冷哼,“你再這樣,我馬上讓喬綿離開!”
陸亭川卻來了勁兒,“我希望你能馬上讓她走。”
他巴不得喬綿離開,反正向成玨不能走,隻要能不讓他們兩個待在一起就行了。
“做夢!工資停發一個月,暫時取消隊長職務,何時恢複待定!”伍瀚軒將臉湊近陸亭川耳旁,末了又補上一句,“當然,向成玨跟你一樣!”
陸亭川吃了晚飯才回營房,他一天沒吃飯,卻沒什麽胃口,匆匆扒了兩口飯,隻想回去歇息。
臉上和身上的挫傷也沒來得及處理,還有些隱隱作痛,不管了,不重要。
白天喬綿的話還隱約響在他耳邊,自作聰明的女人,竟敢說他幼稚。
五年啊,看來五年的時間,真的已經足夠將一隻溫順的小綿羊成長為一頭強壯的羚羊。
至少,在陸亭川眼中,喬綿已經徹底變了。
上午在向成玨車前,車窗下來時,他看到她的那瞬間,便知道她變了。不管當時她心中有多緊張,多尷尬,多無法麵對,卻無法壓抑她成長的蛻變與眼底的堅韌。
想著想著,不知覺的,陸亭川走到了喬綿的營房外。
白色的帳篷,暖黃的燈光映照下,喬綿的身影也出現在了上麵。
喬綿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她之前跟著向成玨冒冒失失跑了過來,又一直忙演習。現在演習結束,終於有時間整理自己的東西。
“喬綿。”忽然,冰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喬綿嚇了一跳。
須臾,她回過身去,神情自若的看著來人。
“如何?”喬綿輕抿紅唇,下巴微抬。
陸亭川頎長的身子一進低矮的營房,便顯得有些壓抑,何況,他的身子已經擋住了大半的燈光,喬綿的臉隱匿在昏暗裏。
“你躲了我五年。”他聲音低沉,帶著特有的磁性嗓音。
喬綿刻意不去看陸亭川身上沒洗淨的傷口,她別過臉,繼續裝不在乎:“那又,如何?”
陸亭川一把將喬綿摟進懷裏,“你說什麽?”他將她的頭按進自己胸口,不由她掙脫。
沒料到陸亭川會突然抱住她,喬綿想奮力掙脫,卻動彈不得,“陸亭川,你瘋了?!”
真是個瘋子。
可是五年了,他身上的味道依舊沒變,還是那麽熟悉。喬綿用力嗅著,臉色變得緋紅。
聽著喬綿的聲音在自己胸口前沉悶的發出來,他更似著了魔,“喬綿,我就是瘋了。五年,你躲了我五年,你總算回來了,你這個瘋女人。”
他的喉結一上一下,雙眼漆黑如墨,用力按著喬綿的頭,她頭發陣陣香氣,隨動作而飄散。
“我是瘋女人?嗬,我可沒躲你。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喬綿被陸亭川弄疼了頭發,伸出左腳用力踢他的腿。
終於,他鬆開了她。
喬綿得到釋放,往一邊逃去。
“不要臉的女人。有婦之夫好意思跟向成玨走?從小,沒人教你女人應該三從四德嗎!”陸亭川並沒打算放過喬綿,他長腿一邁,走到她跟前,居高臨下的打量著她。
他這一席話,戳中了喬綿痛處,“是,我是從小沒人教。配不上你陸家二少爺,滿意了?”
“不滿意。你不能再跟向成玨有聯係。”索性將心中話說個痛快,他緊逼。
“我跟誰聯係,關你什麽事?你陸亭川發什麽瘋?”喬綿抬眸與他直視,眼裏卻波瀾平靜,沒有一絲起伏。
陸亭川抓住她肩膀,喬綿身子依舊瘦削,被他的大手用力一抓,忍不住一個晃嗆。“喬綿,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躲我,我對你不客氣。”
可他的話對喬綿沒有任何警示作用,喬綿似乎對陸亭川嗤之以鼻,“我就愛跟向成玨待在一起,你管我?我們已經離婚……”
她桀驁的回頂著陸亭川的話,陸亭川卻再也控製不住心中妒火。
他扭過她的肩,瞬間封上了喬綿的唇。
陸亭川的熱吻來的熾熱又滾燙,喬綿沒有意料到這個突如其來的熱吻,開始嚶嚶呀呀的掙紮著。
可她小鳥般無力的掙紮,越發刺激了此時妒火攻心的陸亭川。他將她的唇,封的更加嚴。
終於,在兩人嘴裏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兒後,陸亭川鬆開了喬綿。
“瘋子!”她猶如剛獲新生,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嘴裏罵他的話音還未落地,又要揚起手來。
陸亭川早有預見,一把抓住喬綿的左手腕,“想打我?”
她不屑,又要換手,陸亭川卻將她兩隻纖細的手腕都抓入了手中,“現在,還能打?”
“你到底想幹什麽!陸亭川!”喬綿已被他完全掌控在手中,於是情緒越發不穩定。“我說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離婚?你想的美。”陸亭川聽到離婚二字,沒任何表情。反倒輕鬆的看著喬綿,她麵頰上飄著兩朵紅暈,配上她此時略帶怒氣的表情,格外可愛。
“我再重複一次,我們,已經,離婚了。”她不再掙脫雙手,隻是認真看著陸亭川。
幾年前的他,不是一定堅持要與她離婚嗎?不是說的不可能愛她嗎?嗬,現在不承認離婚的也是他。
男人,永遠都這麽自以為是?喬綿在心中暗自摒棄著男人,但此時又無法抗拒他的力氣。
“沒離,永遠不離。”陸亭川戲謔道,回望著喬綿的眼眸,裏麵是他的倒影。
“我不管你怎麽說,分居兩年自動離婚。離婚郵件我早就發給你了,我和你陸亭川,現在沒有任何關係。”
“是嗎?我沒收到離婚郵件,我們也沒分居,你不過是跑去國外留了個學,就變成分居了?而且,我是軍人,你不知道軍人離婚,是要打報告的嗎?我可不記得我打過任何報告。”
以前在一起的時候,喬綿從未覺得陸亭川如此死皮賴臉,但今日她總算是見識到了,可謂“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她覺得陸亭川可以匹配的上這句話。
“那就現在離。”喬綿不想再與他多爭辯。
“我說了,不可能。”陸亭川捏住喬綿的手稍加用力,她的手腕便出現了一圈紅印,在白皙的皮膚上分外明顯。
喬綿的眼睛蒙上一層水汽,陸亭川俊俏的臉龐此時已經模糊的看不清。
“罷了,你出去吧。”喬綿不再看他,眼睛往側邊尋找落腳點。
“小綿。”陸亭川忽然溫柔下來,將她的手心往自己臉上靠。“綿綿,我很想你。”他的氣息噴灑出來經過她的手腕,癢癢的,又暖暖的。
喬綿不說話,也不看他。
“綿綿,不要再躲我了,好嗎?”陸亭川將脆弱一麵和盤托出,他並不想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裝堅強。
五年的時間,他已經嚐夠了思念的苦,也明確了自己的心,知道喬綿才是心髒唯一的寄托。
“你出去吧,我現在不想再說話了。”喬綿沒回答陸亭川的問題。
“我給你時間適應。”陸亭川鬆開了她的雙手。
喬綿雙手無力的垂在身側,陸亭川已經走了出去,一直被遮住的光線重回了眼前。
她已經不想再去思考,蒙頭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喬綿醒了過來。
她直接去了向成玨的營房。
喬綿是去請求向成玨讓她離開的,但向成玨明顯不同意。
他十分詫異,“小綿,為什麽要走?”
昨天白天喬綿都沒提要走的事,過了一晚,卻改變了決定。
喬綿輕笑,“忽然不想呆在這兒了。”她並沒有說出真實原因。
“小綿,可以再多呆幾天嗎?首長還說過幾天給你獎功,這次演習你幫了大忙。”向成玨看出她心情不好,隻好請求。
“我考慮考慮吧。”喬綿點點頭。
她走了出來,又回自己營房。
躲在營房後的陸亭川見喬綿走後,才偷偷站出來。
她想走,肯定是因為見到他吧。
那又如何,這次不管她去哪裏,他都不會再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