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 陸亭川這下看都不再看喬雪柔一眼,冷冷丟下兩個字,將手裏的紅酒一飲而盡,杯子往桌上一扔,便抬步要走。
下一秒,他的手臂便被一隻纖細的手臂抓住。
“陸亭川!你裝什麽裝,你和喬綿之間根本沒有愛情,現在你倒裝起專情男了?”她不屑的對陸亭川說道,嘴裏滿是鄙夷。
“嗬…你怎麽知道我和她沒有愛情?”
他的臉忽然在喬雪柔眼前放大,一股酒味兒鑽進喬雪柔的鼻子。她眼裏忽然有些驚恐,但很快鎮定下來。
“你難道……”她再次輕啟紅唇,可話還沒說完就沒打斷了。
“我什麽?我不愛文思然了嗎?”陸亭川似乎料到喬雪柔要說什麽,搶先說了出口。
頓時,空氣一片死寂。喬雪柔睜大雙眼,陸亭川的話還在耳邊飄蕩,她完全沒有想到,陸亭川會將文思然的名字如此平靜的說出口。
以前,聞文思然名字便色變的他,現在竟然能如此戲謔的說出文思然的名字。
這下,喬雪柔有些慌亂了。反而不知道怎麽應對。
“喬雪柔,你管的太寬了。我愛不愛誰,跟你沒有半點關係。我不可能跟你結婚,你也沒機會嫁進陸家,死了這條心吧。”
陸亭川依舊死盯著喬雪柔,她的一張臉慘白毫無血色,好在臉蛋算是精致,看起來還不算突兀。
而陸亭川此時的眼眸也漆黑的深不可測,在黑暗裏更顯神秘,原本被激起的情緒全部隱藏了起來,讓人無從察覺。
見喬雪柔半天沒反應,陸亭川再次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忽然,背後傳來她的喊聲。
“我知道喬綿在哪裏!”
喬雪柔衝著陸亭川的背影叫道。
他頎長的身子瞬間僵住,漆黑的身影像一座雕塑靜止在原地,一動不動。
聲音從前方傳來,“哪裏?”他啞著嗓子問道,聲音低沉的可怕。
喬雪柔臉上浮起嫵媚的微笑,“你又不給我好處,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喬雪柔!”陸亭川聲音越發低沉,隱隱發出警告。
“我聽說,她好像去了澳大利亞?還是馬來西亞?”喬雪柔假裝在想,故意逗著陸亭川。
“愛說不說。”
陸亭川僵住的身子再次一動,理都不理的直接往前走去。
他從不求人,喬雪柔不願意說,他便自己去找。何況,他也不信喬雪柔真的知道。
“澳大利亞,喬綿以前跟你說過她想去澳洲嗎?那邊天氣溫暖,她最怕冷了,說以後出國一定要去溫暖的地方。”喬雪柔對著陸亭川已走遠的身影說道。
她並沒有說謊,喬綿確實怕冷,所以在冬天裏她常常會瑟瑟發抖,陸亭川現在都記得她一個蜷縮在被子裏的小身子,縮成一團。
但喬雪柔話的可信度呢?陸亭川有些懷疑。
何況……澳大利亞這麽大,陸亭川完全不知從何尋起。黑夜中,他上了樓,書房似乎很久沒進人了,一打開門便是一股灰塵的味道。
陸亭川找出放文思然照片的那個小木箱,自從上次被喬綿發現後,他便再也沒碰過。但就那次後,裏麵文思然的照片已經被換成了喬綿的照片,隻是,她不知道。
那是他們倆從部隊回來後,陪陸餘年逛公園時,在公園外拍的合影。他從來不愛拍照,那日也不願參加,無奈被喬綿纏著,隻好匆匆拍了一張。
後來洗了出來,陸亭川卻小心翼翼的保管著。
那是他們倆的第一張合照,沒想到,也是目前的最後一張。
*
轉眼到了夏季,喬綿在國外的生活已有一段時間。
夏日炎熱,甚至連空氣裏都是灼熱的味道,但同時也彌漫著西瓜、可樂、燒烤的氣息,總是逗得人嘴饞不已,所以說夏天,也是美食的季節。
喬綿在蒙裏彎大學已經上了好一陣的課,她在Z國讀大學時,便主修計算機專業。雖然外表看來柔弱,但喬綿從小便是學霸,而且是理工科的學霸,實在與她的斯文形象不符合。
如今到了國外進修,雖然選擇頗多,但喬綿還是選擇了自己的老本行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她對這個行業一直很感興趣,何況,這也是高薪職業,為了錢,喬綿還是很樂意學習的。
蒙裏彎大學是這邊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辦的最好的大學,而且學習氛圍輕鬆,深得喬綿歡喜。
每周去上三次課,分別是周一、周二和周五,課程不僅輕鬆,導師也非常和善,喬綿年輕漂亮,在學校裏也頗受歡迎。
這天周二,原本喬綿上了上午的課,就可以先回家。結果中途向成玨來電話說,他臨時有兩天假休,可以來接喬綿吃午餐。
很久沒見過向成玨的喬綿欣然答應,她本來就不喜歡一個人吃飯,如果向成玨來接她的話那就再好不過啦。
十二點的時候,喬綿在蒙裏彎大學門口等向成玨,她身穿一件白色的襯衫裙,V領將她的鎖骨襯托的非常漂亮,修長白皙的脖頸與齊肩短發更顯俏皮可愛,裙擺下是兩條勻稱筆直的長腿,腳蹬一雙帆布鞋,青春又活力。
向成玨老早就到了,車停在不遠處,他在抽煙,邊抽煙邊觀望正在等他的喬綿。
每次見她,都會感慨喬綿又變得更加漂亮,甚至,總是產生一種錯覺,覺得她與自己才是一對,而沒有那個中間人陸亭川。
馬路上車來車往,川流不息。
懷裏抱著兩本書的喬綿正在東張西望,卻一個轉頭便認出了向成玨的車。她一下子跳了起來,衝著向成玨揮手,示意自己在這裏。
見到喬綿動作的向成玨摁掉煙頭,將窗子打開通風透氣後,才將車子開了過去。
“小綿!”他對著喬綿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讓她上車。
喬綿假裝不高興的嘟著嘴,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還沒說話,她便皺著眉,“你又抽煙啦?”少女的嬌嗔,在向成玨聽來格外誘人。
“哎!剛剛戰友抽的,你看我專門把窗子打開透氣呢。”向成玨尷尬的掩飾著,看來通風還不夠久啊,一來就被喬綿聞出來了。
她不喜歡煙的味道,所以他幾乎不在她麵前抽煙。
“嗯。”喬綿點點頭,似乎信了向成玨的話,然後繼續問道,“你今天怎麽有時間了?”
自從喬綿開始上學後,向成玨也開始去他的大本營進修。第一次去參加後,足足一個月都沒有回家。
當時偌大的別墅,喬川、向成玨都不在,喬綿一個人住著,怕的要死,卻又沒有辦法。
好在後來向成玨訓練要求不再那麽苛刻,有時半個月甚至一星期能偷偷回來一次。不過像這種周二跑出來的機會,倒是第一次。
所以喬綿有些受寵若驚之外,還有些忐忑。
“表現好,領導心情好,讓我來約會呢。”向成玨邊開車邊衝喬綿拋了個媚眼。
喬綿注視著他遒勁有力的手臂,線條依舊流暢,但好像又曬黑了。還多了幾條不明顯的傷口。
“你看你,能不能愛惜下你的身體啊?”喬綿莫名感到有些心疼,她雖一直知道軍中男兒向來勇猛,不畏凶險,但平時還是希望能夠愛惜自己身體。
“好啦好啦,我們的小綿又要開始說教了啊。”向成玨笑著將車拐進小巷子,這是他後來帶喬綿發現的另一個好吃的小餐廳,類似於Z國的蒼蠅館子:環境一般,但是味道超好。
車停好後,喬綿將手上的書放在座位上,隨即蹦蹦跳跳的下了車。
“老板,老樣子~兩份!”喬綿走進餐廳,衝著前台的老板比了個“二”的手勢。
老板笑著點點頭,對著他們打了招呼,因為喬綿與向成玨是Z國人,又時常來光顧,所以對他們倆印象深刻,也熟悉了他們的口味。
“喬老師,什麽時候去上課啊?”為喬綿離開椅子後,向成玨也坐到了她的對麵。
喬綿媚眼一瞪,“什麽喬老師呀,不準亂叫。”她今天化了個淡妝,平日的平眉今日化得彎彎,看起來更加的明豔動人。
“這周去?”向成玨問道。
他之前聽喬綿說她找了份家教工作,反正她在蒙裏彎大學的課程相對來說很輕鬆,她成績又拔尖,同學給她介紹了份家教的工作,正好可以掙點外快。
家教學生貌似是一名初中生,想學英語,順帶學習計算機,算是個人興趣。喬綿是計算機科學與技術專業出生,英語也不錯,自然就接下來了這份家教工作。
“嗯。”她點點頭,為向成玨麵前的杯子裏倒上飲料。
正好這時服務員也開始上菜了,西班牙海鮮飯和燉牛腩一直是她的最愛,每次胃口都好的嚇人。
“這周是第一次去,還有點緊張呢。”喬綿開始吃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次可是給外國小孩做家教,小小的緊張肯定是有的。
向成玨笑了笑,喬綿成績拔尖,性格又溫柔,他倒不擔心會教不好學生呢。
相反,他忽然詫異的問道:“是男學生還是女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