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化身為狼
“那你到底剛剛跟我說了這些,是為什麽?”一把拉住湯殊的胳膊,司徒南死死地盯著他他的眼睛,像是想要從這雙眼睛裏,看出來他內心所有的想法。
“沒有聽明白嗎?”湯殊歎了一口氣,語氣裏帶了幾分無奈,推開了司徒南的手。
司徒南哪裏肯放,抓得更加用力了,示威一般地盯著他。
“你放手,我跟你說。”拍了拍司徒南的肩膀,湯殊笑道,“你沒明白,我再跟你說一遍就是了。”
聽到湯殊這麽說,司徒南嘴角動了動,抽了手。
想要反駁,最終冷冷一哼,“那你說吧。”
別以為他不知道……剛剛湯殊說話的語氣,又變成了跟小孩子態度。
“第一,我隻是想告訴你,水清她不喜歡你。”
司徒南眉頭一挑。
“第二,你可以不放手,但是我也不會再等。”
司徒南眯了眯眸子。
“第三,這件事情,你不要放在心裏,水清也不想看到你把這個責任歸到自己身上。”
“是讓我不要愧疚,還是讓我一直記住,自己傷害了她?”湯殊三句話說完,司徒南冷冷地開了口,語氣裏充滿了嘲諷。
“你如果還是一定要這樣想,那你還會有機會嗎?”輕輕歎了一口氣,湯殊低下頭,伸手撫了撫衣袖上剛剛被司徒南抓出來的褶皺。
“我要跟你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我也沒有覺得你小就不好,相反……你和清兒年紀相當,似乎在一起也更加快樂,但是你……和她不同,你不懂她的苦處和為難。”扣上袖口,湯殊抬起頭,臉上的神色恢複了之前的平常淡然。
“說來說去,還不是在勸我放棄……”司徒南捏了捏拳頭,咬牙切齒道。
“你們不合適是事實。”目光落在司徒南的手上,湯殊挑了挑眉頭,一手插進褲兜,“這個沒有什麽好爭辯的,你比我清楚不是嗎。”
說完,湯殊繞過司徒南,再度朝病房走去。
司徒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上前兩步,最終停了下來,捏緊的手指緩緩地鬆開……
房間關門的聲音傳來,走廊裏似乎也傳出了一聲若有若無的苦笑和歎息……
看著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發出平和的呼吸聲的人,湯殊嘴角勾了一絲淡淡的弧度,眼裏的神色也一點一點變得溫柔起來。
如同夜晚裏,湖水小心翼翼的不讓自己被風吹皺,隻為接住那九天之上月亮投下來的倒影,輕柔而又溫和,又似乎帶了那麽一絲絲的憐憫與害怕。
屋裏很安靜,靜得隻能夠聽見兩個人的呼吸聲,湯殊輕輕歎了一口氣,眸子裏的神色一點一點的變得複雜起來。
如果當初沒有那件事情,一切都會不一樣,也許這個丫頭還好端端地待在自己身邊,他不必擔憂誰把她給帶走,也不用擔心她出事……
他想,如果這兩年她在自己身邊,那他一定會用最大的能力,去保護她,嗬護她。
可是現在來看,一切似乎都想得太簡單了。
這個小丫頭,不會心甘情願待在他的身邊的,她啊……就是愛折騰啊。
謝水清再度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便對上的一雙幽深的眸子,幾乎是身體快於腦子的反應,不假思索的,便轉過身去。
“丫頭,你躲什麽?”看到謝水清這明顯躲避的行為,湯殊挑了挑眉頭,忍不住笑了,隻是那笑聲裏有幾分無奈,卻隻有他自己清楚了。
所謂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你怎麽還在這裏。”謝水清聽到那帶笑的聲音,忍不住悶悶道。
“等你醒來。”湯殊輕輕一笑,點了點頭,聲音溫柔得讓謝水清忍不住酥麻了耳朵。
呼吸一窒,謝水清覺得自己現在根本就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因為麵對這樣赤裸裸又直白的話,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才好。
“你不用休息嗎?”撇了撇嘴角,謝水清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就覺得自己簡直是太沒有水準了。
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嘛。
果不其然,在她說完之後,湯殊就笑了:“丫頭,你不醒來,我怎麽休息得了。”
雖然知道湯殊很有可能會說這句話,但是真正聽到的時候,謝水清還是忍不住眉頭狠狠一跳。
這曖昧的氛圍,還真是讓人無所適從。
在心裏給自己打了兩次氣,謝水清轉過身來,輕輕哼了一聲,“你不用休息的嗎?我剛剛是在睡覺啊,你守在這裏幹嘛?又不能夠走不能夠跳……”
說道這兒,謝水清突然想起來自己是為什麽躺在床上了,臉色微微一變。
謝水清神色的變化自然沒有逃脫湯殊的眼睛。
輕輕歎了一口氣,目光從某個位置移開,湯殊道,“丫頭,還記得之前我們的約定嗎?”
明明說好了要互相作伴,互相取暖的,偏偏有人不遵守承諾。
謝水清垂了垂眸子,覺得自己心口堵得慌。
怎麽可能不記得呢?就是因為這些,所以她才會更加的難受,更加的愧對湯殊啊……
“這種時候,我怎麽能夠不在你的身邊。”掰過謝水清的頭,湯殊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當那晃著淚花的眼睛映入眸子的時候,他的心似乎被什麽東西狠狠地紮了一下。
“你啊……”歎了一口氣,湯殊的語氣裏充滿了無奈,伸手幫她抹去淚水,“有時候倔強也不見得是好事。
謝水清搖了搖頭,掙脫湯殊的手,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定定地看著他,咬了咬牙,“你不知道,你什麽都不知道。”
眼裏還有的淚花,讓她隻能夠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
“你是說和司徒南家裏的糾葛嗎?”湯殊歎了一口氣,低下頭,握住了謝水清的手,語氣帶了幾分無奈的歎息。
聽到司徒南這三個字的時候,謝水清呼吸一窒,心裏瞬間緊張起來。
這個男人……知道什麽?
“如果是這個事情……丫頭,交給我去解決好嗎?”將謝水清眼角滑落出來的淚水再度抹去,湯殊溫聲道,“這又不是什麽為難的事情,你幹嘛自己承擔這個壓力呢?”
現在想想……這個孩子當初突然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怕就是因為這個吧?
“你……怎麽知道?”反手抓住湯殊的手掌,謝水清呼了一口氣問道。
“司徒南……”湯殊眯了眯眸子,嘴角勾了一絲弧度,“他還隻是一個孩子。”
一個孩子,心裏又怎麽藏得住事情呢?
從這裏,就和他的小丫頭不配了。
瞧瞧……要不是因為他先開口,恐怕她是要把這件事情爛在心裏了。
司徒南是個孩子?謝水清在心裏琢磨了兩遍,便明白了湯殊話裏的意思,看向他的眼神也複雜了許多。
所以……他知道多少了呢?
“明明悄悄的幫我做了這麽多的事情,偏偏還不告訴我,還想躲著我,丫頭……你是打算當瑪利亞嗎?”湯殊看到謝水清一臉糾結的表情,哪裏不清楚她此刻心裏在琢磨些什麽,歎了一口氣,眨了眨眼睛,調笑道。
在那天跟司徒南打了照麵之後,他就開始讓人去查他的底細了,得知他是那個圈子裏的後輩,當時就有些懷疑了。
“你調查我?”湯殊的話不用說清楚,謝水清依舊很明白他的意思是什麽。
“不是調查你。”輕輕地捏了捏謝水清挺俏的鼻子,湯殊起身道,話裏帶了幾分循循善誘,“要是有人突然走到你麵前,耀武揚威地說,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會怎麽做?會不會去調查她的身世背景。”
“不會。”謝水清哼了一聲,拍開湯殊的手,眼裏帶了幾分傲然。
“是口是心非還是什麽,丫頭這裏最清楚。”湯殊哈哈一笑,端過水杯,用紗巾沾了一點點水。
“你幹嘛?”謝水清警惕地眼神,帶著十足的防備,讓她連剛剛湯殊的調侃都忘記了。
看了一眼手裏的紗布,湯殊的目光落在了謝水清的唇角上,自然而然道:“你的嘴巴太幹了,給你潤潤。”
“不要,我自己來。”謝水清驚了一下,當即去搶。
但是……
一條腿受傷又躺著的的謝水清,哪裏會是湯殊的對手……
“你沒有醒來的時候,都是我在幫你弄,怎麽……現在還害羞起來了啊?”特意壓低聲音,湯殊的聲音落在謝水清的耳邊,引起的反應,如果說以前對於謝水清而言是小水花,現在無疑是驚濤駭浪。
他居然……
謝水清動了動嘴角,覺得自己現在說什麽都好像不是很合適,隻能夠伸手推了推那寬闊的胸口,眼裏帶了絲絲不好意思,“你……你先起身。”
這個男人……怎麽突然間變得無賴了起來呢?
“答應我不隨便離開了……否則,不起來。”湯殊並不起身,反而更加貼近了謝水清,語氣強硬又隱忍。
更不能夠悄無聲息的消失,以及……讓自己受傷。
這個姿勢位置,讓謝水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偏偏她還……一點兒都沒有辦法來解決。